第39章
虫母就在这颗荒星上的消息不胫而走,梅的本意是将这颗荒星划分进新帝国版图里,不过在派虫搜查星球残余生命体的过程中发生了一些奇怪的现象。
梅抚着额角,在全息地图上看到了一处被标记的遗迹洞穴,因为星际地图上没有地标数据,所以需要军虫特意去勘探一趟。
负责操控设备的军虫向他打报告,“梅长官,扫山的设备无法通过这座遗迹,我们怀疑是某些特殊的引力磁场导致了该座空间的扭曲,是否要采取强攻?我们的队医随时都可以援助。”
梅沉默不语,似乎在思考。
军虫们等待着他的回话,直到他说:“我自己去看,你们陪着贝利尔长官,别让他失控。他最近的情绪不是很好,可能需要一管脑髓液平稳补充剂,递给他的时候要躲远至少一米以上,出事了舰队概不负责。”
舰上都是蝶族的士兵,大家都很清楚,贝利尔的毒血发作了,这是他被称之为“怪物”的缘故。
许多年前,贝利尔刚出生的时候,拉菲尔阁下为了验证“毒血”针剂的药效,也为了操控蝶族,将贝利尔当做了实验品,蝶族因此向拉菲尔阁下臣服,直到现在拉菲尔阁下几乎架空了帝国政治,蝶族也一直如履薄冰。
梅就这样独自来到虫母洞穴门口。
他知道他不该这样明显来见祂,他知道他不能贸然打扰祂的生活,可是怎么能让他不思念诺蓝?
诺蓝走得无声无息,一别多年,梅竟然有些胆怯,那些失去了生命的日子里,他就像失魂落魄的行尸走肉,他做不到放下,他执着于此,死不悔改。
梅不知道如果今天站在诺蓝门口的是别的雄虫会是怎样的反应,但是今天是他来了,所以他害怕、期盼、小心翼翼地走进树荫里隐蔽的洞穴。
里面确实有一只在发情期的雌虫。
……
或者说,这是虫母的信息素气味,他以前没有闻到过,但是现在几乎一瞬间就确定了,那是诺蓝的气味,不会有第二个选项。
梅的身体在一瞬间感受到呼唤,不停排出能使雌虫卵受孕的雄虫精浆,这并非他能控制,只是一想到妈妈,他向洞穴深处走进去的每一步,对他而言都是脚底扎刀的折磨。
可他是那样期盼,期盼与祂再见。
…
诺蓝将玫瑰花汁打翻在地,完全没有预想到会在此时此刻看见梅,他平静的生活几乎没有一丝波澜,但是梅的出现提醒他,他没有任性的资格。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金发俊美的雄虫双眸含泪地望着他。
诺蓝的心跳停止一拍,居然磕磕巴巴起来:“梅、梅队长,你怎么来了?”
不、不该叫梅队长了,他们早已不是帝国军事学院的学生了,梅现在应该是军部政委,也是圣恩家族的继承者,他们是天壤之别,虫族的命脉把握在他们手上。
不过梅并没有纠正他的称呼。
梅只是说:“我来找你,不欢迎我吗?”
诺蓝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礼貌而不失绅士地说:“当然没有,请坐。”
他邀请梅坐下,梅就坐下,雄虫穿着崭新的军部制服,黑色的皮带勒紧胸肋和背肌,他比当年还要俊秀一些,只是身体上肌肉的线条清晰而流畅,人形已经堪称完美。
梅观察着四周,洞穴里的环境意外地温馨舒适,蚕丝做成的被褥和王庭里的被褥材质几乎一模一样,到处都是生活的气息,而除了诺蓝之外,这里没有第二个雄虫的气息。
毕竟那位黑蝶侍是机械虫,并没有普通雄虫的欲望,否则他怎么可能会这么久都守身如玉,不去占有可爱的虫母?
诺蓝褪去了脸部婴儿般的软肉,漆黑的睫毛纤长卷翘,根根分明,鼻梁高挺笔直,面部棱角分明,锋利而嶙峋,就像一把开过刃但沉睡着的刀,有种摄人心魂的清冷美感。
只是当诺蓝用那双湿漉漉的眼睛望过来的时候,才能窥见他灵魂中温柔的一角。
梅再也无法忍住情绪,模糊了双眼,走到诺蓝身边,单膝跪下,托起诺蓝的脚腕,放到唇边虔诚地亲吻。
同时,他剥开自己的制服纽扣,将冷白平坦的胸膛露出来,似乎这纽扣十分阻碍他顺畅呼吸,他白皙剔透的脸颊被血意染红,透着一丝无法自控的疯狂,雄虫是那样的俊美,也那样令虫恐惧。
“梅,别这样,我们还没有好好说点什么,我又没有赶你走,”诺蓝轻轻推着他的肩膀,一副吃惊的样子。
但是对梅来说,这点力气并不足以阻挡他对诺蓝的想念,“妈妈…”
梅低声哀求,“能这样叫你吗,诺蓝?”
诺蓝别回头,秘密被戳穿后,梅是他唯一信任的雄虫,“…当然可以,本来我就是虫母,是我骗了你。”
梅的心脏沸腾不止,“妈妈,你骗我这么久,该怎样补偿我?”
诺蓝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你有什么主意吗?”
梅说:“我的主意都很肮脏卑劣,妈妈,可以接受吗?”
梅觉得诺蓝会拒绝,因为诺蓝是个不会随波逐流的虫,他很有主见,他只是很温柔。
事实上,诺蓝也确实拒绝了他,语气很委婉,“梅,现在不是从前了,我也不是以前的诺蓝,你应该知道我在求偶期,情况很特殊,容易受孕,如果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不可以挽回的事,可能无法收场,你懂我的意思吗?”
“那就不收场。”梅也变得失去理智,他释放出勾引虫母的费洛蒙,以最温柔的姿态展现出雄虫最卑劣的一面。
“妈妈,可以允许我追求你吗?”
他吻着诺蓝的嘴唇,以成蝶的形态汹涌呈现,洞穴里摆放的装饰品被打落一地,诺蓝被他搂住腰,按在磨平的石台的边缘。
在梅的侵占下,他的虫尾十分温柔地显露出来,雄虫的尾钩膨胀了数倍,从狰狞可怕的尾部吊下,他寻求虫母的卵,那些纯白色的、未孵化的卵,全部储藏在虫母的身体内部,十分乖巧地拍成一排又一排,等待着破土而出被孵化的一刻。
梅十分耐心地将那些白色的卵授予生命。
这是他见到诺蓝做的第一件事,也是身为雄虫对虫母必须要做的一件事。
“梅…”诺蓝温柔的嗓音像是呼唤,但是并没有拒绝梅的施授,梅紧紧禁锢着虫母,轻点着那些卵,浑身都是热汗,妈妈是虫族的幻想梦乡,祂能将雄虫的狂妄霸道化成绕指柔,既然虫母在求偶期,那么身为雄虫必须要付出劳动,哪怕是生命也不会退缩。
不被受孕的虫母是不完整的,而诺蓝所产下的第一批虫卵,会是他们的孩子。
…
其他虫族寻找虫母的步伐将不会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