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第十章
在床上的孟聿寒是狂野的,奔放,刻在alpha骨子里属于侵略上位者的天性无法磨灭,很多时候下意识地流露出,却又在温砚急风骤雨般地攻势下强行压制下,忍不住发出一声低吼。
温砚很喜欢看他双目失神却不得不保持清醒强行压制天性的模样,温砚啧了一声,稠丽的脸上浮现不满,“骨头真硬啊。”
身下人再一次发出咬牙切齿的低吼,“温砚!!”
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剥似的,手臂上青筋暴起。
温砚压下身去,几乎与他鼻尖对着鼻尖,看见他眼中一闪而过的侵略与狠戾,温砚勾了勾唇角,稍稍用力,果不其然听见身下人闷哼一声。
这种行为对于alpha来说无异于是侮辱,将人踩在脚下,孟聿寒被刺激地红了眼,像是随时随地要暴起,温砚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等着他接下来的动作,可孟聿寒什么也没做。
爱她本就是克制本能,压制天性,最终臣服于她。
温砚怔愣了片刻,一向淡漠的眸中划过什么,转瞬即逝。
孟聿寒只觉得身体浮沉,浑身骨头都要散架了,眼神逐渐涣散。
再一次登上峰顶时,房间内终于归于平静。
温砚下床,看了眼瘫在床上,浑身斑驳,看着天花板出神的男人,转身去了浴室。
发泄完后,她的头疼都好了不少。
洗完澡出来后,便见床上已经被收拾好了,孟聿寒围着个浴巾坐在床边抽烟,黑发垂落凌乱,挡住了殷红的眼尾,身上斑驳的红痕,看着让人无端生怜,温砚只觉得自己当真是昏了头了,居然会觉得孟聿寒可怜。
她走过去踹了他一脚,“洗澡去。”
随后又抽走了他手中的烟放进自己嘴里,深吸一口,烟雾缭绕间,瞥见孟聿寒那双漆黑深邃的眸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
“怎么,还需要我抱你去?”
孟聿寒看着她,倏地笑了出来。
“好啊。”
声音喑哑,说着还朝温砚伸出手。
温砚再次踹了他一脚。
“滚。”
alpha自愈能力极其强悍,她不信孟聿寒真没力气。
孟聿寒还是不动,温砚烦躁地啧了一声,将烟按灭在烟灰缸中,弯腰径直把男人打横抱起来,朝着浴室走去,打开浴缸的水龙头。
孟聿寒丝毫不在意此时的姿势有多么羞耻,结实有力的双臂环着温砚的脖颈,唇角勾出一个邪肆的笑,朝着近在咫尺的锁骨发了狠似的咬了一口,直到口中血腥气蔓延。
温砚“嘶”了一声,直接松手将人丢进浴缸,巨大的水花飞溅,浴缸中的男人浑身都湿透了,冰冷的水顺着一缕缕的发丝滴落下来,看着狼狈极了。
“解气了吗?解气了就好好清醒清醒。”
她丢下一句话转身离开浴室。
垂眸看了眼锁骨上的齿印,估计没个十天半个月不会好,这人当真是会挑地方咬,除了穿高领,否则不可能遮住,这大夏天的,穿高领是想热死她吗?
……
孟聿寒洗完出来后,卧室的灯全都关了,连个小灯都没给他留,知道温砚是生气了。
借着从窗帘缝隙溜进来的月光,勉强能够看清床上躺着人,他无声笑了笑,走过去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察觉到身旁的位置凹陷,假寐的人睁眼,看着接近一米九的男人往她怀里钻,最后在她怀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着。
孟聿寒知道温砚不会推开他,每次事后,一向不近人情的女人都会软化态度,只要不过分的事,她都会顺着自己,这应该算是一种另类的补偿吧?
他伸手抚摸着温砚锁骨上的齿印,很深一个印子,又觉心疼,不由得后悔自己咬的太重,当时自己心中戾气翻涌,下嘴没轻没重,这女人也不知道给自己上药。
指腹有些粗糙,温砚觉得有些痒,却没出声。
“怎么不上药?”
他知道温砚没睡着。
温砚攥住他的手,“心疼了?”
孟聿寒不说话,如黑曜石般的眸子在夜色中看得更加分明,他嗓音低沉带着些哑,从夜色里飘来。
“温砚,你有想过以后吗?”
轻飘飘的,可不知为何,又沉甸甸的。
温砚一向注重当下的体验,才不管什么以后不以后,像是没察觉到孟聿寒的情绪,随意道:“想什么以后?都不知道能不能活到以后呢?你孟聿寒什么时候开始想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了?”
孟聿寒是商人,商人重利,不近人情,只在乎握在手中的东西,你跟他讲情分,他只会笑你当真是个蠢货,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和温砚属于同一类人。
只是这个商人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想要讲感情,开始变得天真,开始幻想和期待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变成自己口中的蠢货。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温砚,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又是一阵冗长的沉默。
“你有想过我们的以后吗?”
黑暗中,传来女人一声极轻的笑,带着让人不易察觉的嘲讽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