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青松落色(七)
第58章青松落色(七)
养心殿,林帝已经知道了张宁一家被害的消息,急诏遥鹿吟入宫。遥鹿吟此时跪在地上,林帝背对着他,背影都能感觉到此时林帝有多生气。“朕一直强调,不要让张宁出什么意外,你可知,就是因为你和朝廷牵连不深,朕才敢把此案交给你,结果,还是?”林帝说着转过身,看着地上跪着的遥鹿吟低着头,想把手上的卷轴砸在他身上,但又忍了,因为遥鹿吟实在不像故意把事情做砸的人。“你可知,现在群臣激怒,要朕给个说法,说是朝廷要官突然在地牢发生意外,还是发生在你审讯的时候,说你审讯不利,有的甚至还说就是张宁就是你杀的,还有张宁家被灭门,此事更是引起轩然大波,搞得人心惶惶。你说吧,此案怎么办?”“回陛下,此案臣有不同见解!”“你说你说,此案你有什么见解?”“臣认为这件事表面上看我们好像处在被动的位置,情况对我们很不利,但是臣却认为至少此案我们已经掌握几个关键的地方,第一,可以确定的是彼岸阁确实是晋南王在控制,第二,张大人临死前说过,过去朝中大臣的无故死亡和晋南王逃不了干系。”“……就这些吗?但这些仅凭张宁一家之辞,不足以堵住朝廷上那些权臣的嘴啊,你叫朕明日怎么面对他们啊。”“此事只能暂时委屈下陛下,给臣几天时间,臣一定还张大人一个公道。”“好,这是你说的,如果此案再出什么岔子,朕……”林帝想要生气骂遥鹿吟,却总是骂不出口,遥鹿吟的样子总会让林帝想起那个没有可能找回的林帝的亲儿子。“去吧去吧,限你三日之内,把这个案子查清,否则!”林帝指着遥鹿吟说道。遥鹿吟起身,但却没有要走的意思。“怎么?你还不走,还杵在这?”林帝说道。“臣还有一事相求!”“什么事?”遥鹿吟从自己袖口拿出一封书信,“张大人临死前,已签好这份认罪状,阐明勾结反叛一事与侯爷裴大人无关,还请陛下能解除对侯爷的指控,放了侯爷还有侯爷一家。”遥鹿吟说完,把此书信递给李德坤,李德坤又递给林帝。“这真的是张宁说的?”林帝打开书信…
养心殿,林帝已经知道了张宁一家被害的消息,急诏遥鹿吟入宫。
遥鹿吟此时跪在地上,林帝背对着他,背影都能感觉到此时林帝有多生气。
“朕一直强调,不要让张宁出什么意外,你可知,就是因为你和朝廷牵连不深,朕才敢把此案交给你,结果,还是?”林帝说着转过身,看着地上跪着的遥鹿吟低着头,想把手上的卷轴砸在他身上,但又忍了,因为遥鹿吟实在不像故意把事情做砸的人。
“你可知,现在群臣激怒,要朕给个说法,说是朝廷要官突然在地牢发生意外,还是发生在你审讯的时候,说你审讯不利,有的甚至还说就是张宁就是你杀的,还有张宁家被灭门,此事更是引起轩然大波,搞得人心惶惶。你说吧,此案怎么办?”
“回陛下,此案臣有不同见解!”
“你说你说,此案你有什么见解?”
“臣认为这件事表面上看我们好像处在被动的位置,情况对我们很不利,但是臣却认为至少此案我们已经掌握几个关键的地方,第一,可以确定的是彼岸阁确实是晋南王在控制,第二,张大人临死前说过,过去朝中大臣的无故死亡和晋南王逃不了干系。”
“……就这些吗?但这些仅凭张宁一家之辞,不足以堵住朝廷上那些权臣的嘴啊,你叫朕明日怎么面对他们啊。”
“此事只能暂时委屈下陛下,给臣几天时间,臣一定还张大人一个公道。”
“好,这是你说的,如果此案再出什么岔子,朕……”林帝想要生气骂遥鹿吟,却总是骂不出口,遥鹿吟的样子总会让林帝想起那个没有可能找回的林帝的亲儿子。
“去吧去吧,限你三日之内,把这个案子查清,否则!”林帝指着遥鹿吟说道。
遥鹿吟起身,但却没有要走的意思。
“怎么?你还不走,还杵在这?”林帝说道。
“臣还有一事相求!”
“什么事?”
遥鹿吟从自己袖口拿出一封书信,“张大人临死前,已签好这份认罪状,阐明勾结反叛一事与侯爷裴大人无关,还请陛下能解除对侯爷的指控,放了侯爷还有侯爷一家。”遥鹿吟说完,把此书信递给李德坤,李德坤又递给林帝。
“这真的是张宁说的?”林帝打开书信,这是一封血书,确实出自张宁之手,信中字字句句忏悔了自己生平所做的那些错事,比如联合晋南王残害朝中要臣。
“你既然取到这么重要的证供,为什么不早点呈上来给朕。”
“还有一事,臣要让陛下知道!”
“什么事?你说!”
“刑部可能早已被晋南王的残余势力腐蚀了,所以张大人在牢中一直不肯认罪,一直忍着不说。”
“岂有此理,这个晋南王真的一点不顾兄弟情义,偏要把朕逼到绝路!他不仁也别怪朕不义。”
“还有一件重要的证物,张大人临死前小声告诉过臣,在他书房的西北角有重要的东西,可惜臣晚了一步,去到张府的时候,张府已被洗劫一空。”
“所以那个证物还是被晋南王等人拿走了?”
“本来要拿到了,可惜,臣还是中了他们的奸计,让他们拿走了。”
“那张宁可有跟你说过,那东西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没说,张大人话没说完就被杀了!”遥鹿吟说道,脸上竟是惭愧的神情。
“好吧!你陷下去吧,这份证词先放在朕这,对了,明日早朝,你就先不要来了,免得那几个老头又看你不顺眼了,又要开始说。”林帝拂袖,遥鹿吟退下。
地牢阴冷潮湿,裴修文已不知过了几日,也无人来审问自己,好不容易来了个人,他以为是要审问自己的,却不知是来放了自己的。
他拉着那个放他的狱卒问道:“这位官差,是此案有什么进展,怎么突然把我放了!”
“裴大人,小的只是奉命行事,其他的一概不知,您赶快收拾收拾回去吧!”狱卒打开牢门,裴修文走了出来。
走出牢房,外面的明亮的光线刺得裴修文有些不适应,他漫无目的地走在街道上,对于这些日来的经历于他来说,像做梦一般,非常不真实。
他不知不觉走到了张府,却发现张府已被官府封了,大门还贴着封条,他问路上的行人,行人行色匆匆,对那个地方都远远的回避。
只有个要饭的老乞丐对他说道:“这位大人,您还不知道吧?张大人家不知道倒了什么血霉,一夜之间,张大人死在牢里不说,张府上下也被人杀了,唉,您这是出远门才回来吗?”乞丐看裴修文风尘仆仆道。
裴修文看着老乞丐笑笑:“是,出远门了,才回来!”裴修文说完给了乞丐一锭银子离开。
乞丐看着裴修文有些破烂的衣裳笑了笑,这人想必是路上遇到劫匪或者野兽了,所以才会这般穿着,乞丐掂了掂手中的银子,用牙咬了咬才敢相信眼前这个人来头不小。
一大早,守在侯府门外的侍卫突然退去,再然后,大门突然打开了。
扫地的仆役听见门吱呀打开了,又看见来人穿着一双有些破烂的鞋子,正想骂,突然擡头一看,却是自家主人回来了,大叫道:“夫人,小姐,侯爷回来了,侯爷回来了!”
王嬷嬷掺着裴夫人,莲影掺着叶倾城从里屋走了出来,看见裴修文安然无恙地站在自己面前,最高兴的莫过于裴夫人了,裴夫人眼中含泪,唤了一声:“侯爷,你终于回来了!”然后挣脱了王嬷嬷径直朝裴修文走来。
裴夫人伸手想要握住裴修文的手,却被裴修文制止了:“等会夫人,我这身上晦气得很,怕沾染了夫人就不好了。”
听裴修文这么说道,裴夫人才想起来,吩咐下人:“来人,还不赶快把火盆擡起来,王嬷嬷你去厨房把那些天祭祀剩下的柏枝拿出来给侯爷去去晦气!”
下人马上擡出了火盆,裴夫人拉着叶倾城排在侯爷的后面,叶倾城有些不知所措,“娘,我们也要跨吗?”
“要跨要跨!不止你要跨,莲影他们也要跨!”裴夫人说道,火盆里的火光在裴夫人的脸上绽放成一朵红花。
跨完火盆,裴夫人又吩咐下人给裴修文烧了沐浴的水,让裴修文好好洗洗。
而叶倾城的脸上虽然洋溢着微笑,但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这是强颜欢笑,因为她不知道这样幸福的场面什么时候会变成泡沫从自己眼前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