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暗河
“这里，我们叫做穿洞子。传闻是说这个山洞一共有十多层，可以穿到四川去。我小时候跟刘子成进去过，好多地方都塌陷了，走不通，转来转去就那么一条道，用不到二十分钟就走出来了。能不能走到四川我不知道，但从这里进去，是可以从山后面出去的。”“我现在看见山洞，就怕……”王杉衫顺着卫昊的目光看过去，盯着那个看起来黑魆魆的山洞，心里就发慌，“秦岭走一遭，我怀疑我患上了山洞恐惧症，要是我能回去的哈，这辈子看见山洞我都绕着走。”
“说什么话，我一定把你带回去。”顿了顿，卫昊似乎是觉得这话说的有点不对，又补充了一句，“也算是我把你带来的。”
“那我们，又要进这山洞里面？”
王杉衫指着眼前的山洞问道，她心里是一百个不愿意进去，断头上发生的事情还历历在目，她对于那种从生死线上回来的感觉，要比卫昊他们强烈的多，毕竟要不是卫昊怎么都不肯放手，她早就已经随着那些坍塌的石块沉进了黑色的深渊。
卫昊摇了摇头，见状，王杉衫悬着的那颗心刚一放下，他却看向那条溪流的方向说道，“我们从哪儿进去。”
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正是溪水流出来的那个洞口。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的错觉，王杉衫来来回回的将两个洞口对比了一番，竟觉得他们面前正对着的这个山洞是那么的“可爱”，至少看起来就要比溪水流出的地方宽敞的多。
“你确定？”
王杉衫问道。
卫昊没有做声，下一秒里就用实际行动做了回答，他拿着手电径直向着那边走去。
“好吧。”
王杉衫低着头，也跟了过去。
不一会儿，两人站到了洞口前面。
在这山洞之前，比起别的地方要平坦的多，大概是涨水的时候冲了的，对的是泡在水里的枯枝烂叶，水不是很深，但踩在这些泡的发胀的树叶上，给人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让王杉衫眉头只皱。
“贴边走，注意脚下。”
卫昊还是不忘了嘱咐，说完后，四处看了看，小心的在前面开道。
“这里面你以前进去过吗？”
“没有，以前总听人说里面有骷髅，不敢进去。”
里面的路比卫昊想象中要好走，洞口外面落满了枯枝落叶，里面却很是干净，浅浅的一层水，有些凉，除了细软的沙子就是胡生乱长的石头，好些地方被石头挡着，形成了大大小小的积水潭，若不是现在水成了红色的，这里面也是别有一番风味。
在沙子之上，可以看见浅浅的一层红色的沉淀，溪水变成了红色，应该就是这些红色的物质做的妖。
“这到底是些什么东西，从哪儿来的。”
卫昊在心底埋下了疑问，皱着眉头看向前方，他忽然压低声音问道，“你有没有听见声音？”
王杉衫点了点头，“嗡嗡嗡的，像是有人在说话，不过我不确认……”
“小心点。”
没有多说，卫昊小心翼翼的往前走着。
“嗯。”
卫昊停了下来，真正想要去听清楚这个声音的时候，声音却消失了，两人一动不动的站了一分多钟，还是没能听见有那种嗡嗡的说话声，在他们耳边回响的，只有哗哗的水声，不仅不能活跃气氛，反而是让气氛变得更为凝重。
看了王杉衫一眼，冲她点了下头，卫昊快步往里面走去，走得快，脚步却很轻，速度不减的走了十多分钟，回头看的时候连出口都已经看不见了，可眼前的河道却跟没有尽头一样，这样的感觉他们都不喜欢。
更让卫昊感到担心的是，前面的路明显变得狭窄了许多，这个洞子像个横放着的漏斗，露在外面的一端比较大，越往里走越窄，四周都是凸起的石头，比起刚进来的那一会儿，现在这路，可不好走。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洞子变窄让水流激烈，还是另有乾坤，越往里走，水声也就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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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似曾相识的一幕让王杉衫捏了把汗，可卫昊却变现的不以为然，继续在往前走着，又是十多米后，眼前的洞口已经狭窄到只允许一个人侧着身子过去。
一股褐红的水流从狭窄处流了出来，冲力很大，站在外面都得一手抓着石壁，借力才能站稳。常年有水，四周的墙壁也是异常湿滑，手上想要找个抓的地方也是得费点劲儿，借着手电光往里头看去，只有两侧青黑氵朝湿的石板，看不到尽头。
从逼仄的洞口里面，传来轰隆隆的水声，像是在打雷。和这样的声音比起来，这流出来的一股水，倒显得有些不伦不类，卫昊刚已经体会到了，这一股水冲力虽然很大，流的也很急，但并说不上是大，就是现在这么狭窄的空间里，水也还没有淹没他的膝盖。
很明显，里面轰隆隆打雷般的水声，和这样一股细水是不匹配的，穿过这狭窄的一段，里面肯定是另有乾坤，可谁能知道里面情况呢？现在是看又看不见，听又听不出。
“进？还是不进？”
就在卫昊拿着手电照向里面，左右看的时候，王杉衫率先问了一句，用请示的目光看着他，触碰到这样的眼神，卫昊反而是不安起来，并没有急着回答，在反复查看过之后，卫昊回过头来看向她，低声说道。
“无法确定里面的情况，你也记得咱们在断头山的经历。这样狭窄的空间，一旦出现变故，我们连退出来的机会都没有。听水声，里面很有可能会有一个大水潭和一条更大的暗河，也就是说，我们从这里进去，出口肯定是能找到的，但也有更大的可能，那就是我们会跳进很深的暗河或者水潭里，你知道的，水满则溢，我怀疑这一股水，就是里面的暗河或者水潭，水流过多，溢出来的。”
卫昊说完这些，王杉衫却只是目光坚定的看着他，再三露出征询的目光之后，王杉衫只说了一句话，“我听你的。”
一时间，王杉衫的这般听话反而让他觉得无所适从，简单的四个字，足以表明至少现在，王杉衫是绝对信任他的。毕竟卫昊的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一句听你的，就相当于是把自己的生命交到了他的手上。
卫昊又怎能不为之感到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