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云葭问樊自清
冷不丁听到这么一句,云葭还怔了会神。
“有吗?”
她问霍七秀,显然自己并没有怎么察觉到。
“怎么没有?”霍七秀看她,越看,这一双眉毛就蹙得越发厉害,她握着云葭的手左看看右看看,惊道:“我怎么瞧你比我上回刚回来见你时还要瘦了?”
正好惊云拿着新鲜的水果进来,霍七秀索性便问她:“你日日陪在你们姑娘身边,你来说,你们姑娘是不是瘦了许多?”
惊云之前便有所感觉了,也跟姑娘说过,然姑娘却没当一回事。
此刻她正欲开口,云葭便已笑着先接过话去,她反握住霍七秀的手,面色柔和与人温声说道:“我天热就没什么⻝欲,年年都如此,等秋⽇就养回来了。”
云葭其实也能感觉出⾃⼰这些⽇⼦瘦了⼀些,却并非只因为天热没食欲才如此。
心里惦记着事是一回事。
还有……
云葭也不知道自己这阵⼦究竟是怎么了,总睡不踏实,还时常做梦,每次做的梦还都乱七⼋糟、光怪陆离的,昨夜她⼜梦到寺庙⾥那个跪在佛祖⾯前头发雪⽩的男⼈了。
他换了一身衣裳,穿着⼀身灰扑扑的僧服,并未剃发,仍束着发,却在寺⾥扫地。
从峭寒的春⽇到严寒的冬⽇,他身上穿得一直都是那件灰扑扑的僧服。
云葭有时候瞧见他扫地,有时候瞧见他在佛前擦灯,偶尔也会见到他提笔在暖色烛火之下抄写佛经的样子,他很少说话,身边也很少人,就连抄经也只抄往生经。
或许是因为梦见他的次数实在太多了,云葭已不怕梦中这位不知名姓又不知是谁的男人了,甚至还对他感到好奇。
好奇他是谁,好奇他为何在这,又好奇他当日与那位高僧的对话……
他是为谁在求佛,又是在给谁抄写往生经。
可每当云葭试图靠近他想去看清他的样貌时,总有⼀层⽩雾笼罩在他的脸上,让她即便离得再近也无法看清他的模样。
云葭不知道⾃⼰是不是看的杂书太多了,跟那些志怪⼩说似的梦到另⼀个世界去了,可即便是另⼀个世界,为何她总会梦到那个男⼈,就仿佛……她与那个男人有什么关联似的。
这事——
云葭没有跟任何人说过,就连惊云也不知道她日日都会梦到一个陌生的男人,一次、两次还好,次数多了,云葭真怕别人以为她中邪了。
睡不好,加上这阵⼦天热⻝欲下降,云葭不瘦才怪了。
只是这些话到底不好跟霍七秀说,倒也不是只担心她以为她中邪,也怕她担⼼,她还养着病呢。
可即便云葭这样解释了,霍七秀却还是紧蹙着眉宇未曾松开,她先是问了一声惊云:“是这样吗?”
这是怕云葭心里藏着难事不肯与她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