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章森林秘境2

萝菠萝山是石土混合的高山，西南面长满浓密的松树林。

山的东侧是石头杂草丛生，早年进来开采石块留下的石场，听闻死过多人后丢弃置荒，杂草丛生。如今已经被官方划为国家森林保护区，严禁开采石头。

威叔多次爬上山顶，熟悉路径带头上前。别看他六十二岁，身手敏捷健步如飞，我倒是累得气喘吁吁，热得额头渗满汗水，衬衫后背的湿透。

经历一个多小时的辛苦攀登，终于爬上山顶。

站在山峰之巅仰望，天高云淡微风吹拂，环顾四周连绵起伏的群山，视野开阔壮观气派。

真是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俯瞰群山，豪情满怀。

高耸挺拔的青塔山在不远处，彼此遥遥相望。看似近距离，却有七公里以上的路程。丛林茂密野兽出没，荒无人烟，村民不敢冒闯。

威叔解掉湿透的工装衬衫，指着青塔山方向的西南侧：“那座低矮的山岭有锦鸡出没，管它叫锦鸡岭，阿格就葬在山坡上。”

我拿双筒过望远镜远眺：“它是不是死在锦鸡岭？”

“死在左侧山谷的灌木丛，扛到锦鸡岭去葬。十几年前还能看到它的坟墓，后来被树林遮盖已经看不到。现在人老眼花，朝锦鸡岭看去一片眼花茫茫。”

程铭威多次去给儿子扫墓，站在坟墓旁边朝家乡张望，依稀看到菠萝山的山顶。由于丛林危险，每年清明不能准时去扫祭，偶尔来到萝菠山遥祭。

山顶的草丛里，遗留焚烧檀香、蜡烛、白酒瓶和焚烧金纸遗留的灰烬痕迹。

他喝着瓶装矿泉水，举起手臂擦拭汗水：“如果阿格还活着，知道我私下带阿姝回家，又在外面跟别人租房住，肯定会跟阿牧一样憎恨仇视我。唉，人死了才懂得珍惜，才会思念。”

我放下远眺的望远镜，迎着习习微风：“你老婆还没有死，就敢乱跟别的女人，换成我做儿子的也会翻脸打架。你叫骂阿牧是白眼狼，两个女儿都憎恨你，也是你做父亲的乱搞乱来。”

“当年老婆去越池市照顾外孙，我在昌宁市打工刚五十多岁，身体强壮还有想法，总不能让我硬憋强忍。夫妻俩分开住太久了，感情越来越淡薄，只能算是名义上的夫妻。家里要是有钱有房子随便住，早就离婚各过各的。”

分开了感情变淡是正常现象，我问：“有几年没来祭拜？”

“前年我叫阿铠陪去扫墓，去年车祸受伤没去，今年也没上来遥祭，算起来有五年了。”他接过我递上的香烟，抹拭汗水，“阿格死掉的第二年，我和老婆再次想去扫墓。老妈害怕有危险不给去，我俩才爬上菠萝山顶进行遥祭。”

拿出打火机替他点燃，问：“上来几次？”

他吸着浓烟，思付的讲述：“第一次是阿牧阿凤跟着爬上山顶，后来是我跟老婆来。老婆去越池市跟女儿女婿住，吃香喝辣生活舒服，不愿再辛苦爬山。”

“你老婆算是重视亲情，儿子死了二十年还在惦记。”

“不管再怎么情深义重，分开太远了会生疏变淡。”威叔深有感触的埋怨，“最近两年我住在家里干农活，私下偶尔跟阿姝和晶晶来往。大部分时间都是自己生活。一个人生火做饭，一个人夜里守着空房，一个人去山坡干活，感觉像似死了老婆似的鳏夫，一个人过着也习惯了。夫妻俩的感情再深，老来了总有一个人先死掉，就当老婆提前走了。”

无论是什么感情，分开太久了肯定会平淡如水，若有若无。

狂风哗哗的吹刮，视野开阔的山顶让我心旷神怡，有一股走进绿野仙踪之感。

利用便携式双筒望远镜去仔细观察，看不到青塔山有建筑施工的痕迹。往东北方向的星洛镇方向扫视，远处的高山顶，有安装的转动雷达和信号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