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缺少女人的村庄41

出于怪力乱神的猜忌，是不是跟云母婆婆有关，我再次驾车前往月牙湾。

道路两旁分散成块玉米地，村民们早早赶过来干活。有些人中秋节不休息，都在忙碌收玉米，过得相当辛苦劳累。

路上撞见有位老阿婆，她是董大齐的妈妈，八十多岁了拖着瘦弱佝偻的身体挑担子，走路摇摇晃晃被风吹倒的样子。她白发苍苍抬头瞧见我开车而过，小心翼翼退避到路旁，浊浑的双眼透着哀伤茫然。

有对五十多岁的夫妇在玉米里干活，传来恶声恶气的争吵谩骂声。

俗话说少年夫妻老来伴，真正相亲相爱白头到老的稀罕难得。绝大多数是生活所迫凑合搭伙过日子，为了琐碎之事吵吵闹闹。即使两人勉搭伙到老了，总有一方提前死掉，剩下的有钱了身体健康才能过得舒服。没钱又体弱多病的，会活得凄凉惨淡。

同人不同命，有人欢喜有人愁，顺其自然。

停车在山边路口，我独自穿过狭谷走进斑鸠岭。

农用三轮车停在路旁，堆积新摘来的玉米棒。程铭威戴着草帽和手套在辛勤摘剥玉米棒子，热得额脸渗出汗水。

山谷传来悦耳的虫鸣鸟叫声，有摘剥玉米的沙沙细碎声。

一个人跑来荒山野岭里摘玉米，可见生活不容易。

伞盖形状的榕树上空，笼罩一股肉眼不可见的依薄光茫，随着太阳光茫的照射渐渐退散。

明显是焚香祭拜，冒出一缕缕淡薄的烟雾。

秦远山给我打来电话，震动响声惊扰到威叔，步伐匆忙穿过茂密的玉米丛走出来。他擦拭额脸的汗水张望，瞧见我通话的欣慰。

等侯挂掉电话，他转忧为喜：“昨晚秦律师已经去找阿姝，阿姝恨死我了。她打来电话把我臭骂一顿，不愿给十五万。”

“两天之内能让她退钱，你放心等着好消息。”

他从三轮车里拿过水壶喝水解渴，由衷赞叹：“我跟阿姝认识有十五年，相约九年多，租房子同住三年。她把女儿的房子拿去卖掉的事我都不知道，你反而眼神麻利能瞧出来，不愧是当过刑警。”

“杭丽姝自称不愿上班没有钱用，却是保养得皮白肉嫩，穿衣时尚打扮娇艳，感觉就像个养尊处优的富太太。”我换上工装拿过手套戴上，有条理的分析：“真正缺钱用的人，心乱如麻脸面枯萎憔悴，晚上十点钟是睡不着的。”

“上个月听过阿姝叨唠，说她四十五岁了不敢熬夜，担心皮肤起皱容易哀老。当时我以为她跟我老婆一样，老女人了还浓妆艳抹爱臭美。如今听你的分析觉得有道理，缺钱用的人脸面发黑眼神勾勾的，想法多了晚上睡不着觉。”

“走吧，我去帮你摘玉米。”

别人是否有钱猜测不出，但是从五官外表和容貌气质去分析。

通常真正缺钱少用的人，大部分会心浮气躁，营养不足睡眠质量差劲，日久深长的陷入焦虑愁思，会让脸面皮肤枯萎失去光泽，眼神黩暗呈现哀伤浮躁。

杭丽姝自称没钱的穷鬼，私下使用昂贵化妆品，保养得十指纤纤肤白貌美，还曾说过晚上十点钟准时入睡，反常的举动证明不缺钱。

我帮忙摘要玉米棒子，手脚麻利装进袋子，帮扛到车子堆放。

十几年没有收摘过玉米棒，仿佛回到少年时期的贫穷苦涩。

过往不纠未来不期，活在当下，幸福在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