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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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我们……”
卡洛微妙地顿了顿，启唇想解释。
塞缪尔已经知道休漠过来了，他往卡洛那儿走近些，一步步逼得紧，卡洛拧起眉也跟着往后退。
这时，一只肌肉线条流畅的手臂搭在卡洛肩上，半环住卡洛，极具侵略性的气息覆盖而来，接着休漠低哑的声音响起:“卡洛，别听他瞎说。”
卡洛鼻腔全是休漠身上的味道，耳根一红，没说话。
塞缪尔好整以暇地看着眼前这对姿态亲密的好朋友，笑眯眯道:“怎么，休漠这么久了，你还没跟他表白？还是说表白失败了现在只能做朋友？”
休漠沉下脸，眼神阴鸷地看向塞缪尔，冷声道:“你管得还挺宽。”
就在休漠打算继续说些什么的时候，手臂攀上一只骨节修长的手，然后他听见卡洛清冽的声音一字一顿道：“谁说休漠和我只能说朋友的？我喜欢他，早表白和他在一起了。”
休漠红眸眸光一滞，脑袋僵硬地缓慢垂下看向卡洛后脑勺，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
塞缪尔“哦”了一声，饶有兴致地打量突然神色认真起来的卡洛。
卡洛绷紧俊脸，把休漠的手从肩上拿下来，随即张开自己的手强硬地与休漠十指相扣。
休漠冰冷的皮肤刺了卡洛一下，让他下意识往回小幅度地缩了一下，却被反应过来的休漠紧紧握住，他能感受到休漠的手在……兴奋的发抖。
没等卡洛再呛塞缪尔几句，休漠二话不说就牵着他快步离开了，脚下生风，卡洛被拉得不由小跑起来。
瞬间，走廊只剩下塞缪尔和叶琢，他俩对视一眼，早没了刚才接吻的兴致，心里暗骂两句休漠和卡洛，也离开了。
＊
“呼呼？你要带我去哪？”
卡洛被休漠拉着，脑袋左右摆动地观测四周，发现自己正往学校未曾涉足过的陌生地方走去，轻声问。
休漠的校服灌进风，扬起起伏的弧度，他沉默着，一声不吭。
由于“归终”与“契合者”的原因，卡洛能感知到休漠是在高兴，在兴奋，如果不是这样，他还以为休漠在生气。
终于，休漠把卡洛带到一间偏僻的器材室签停下。
他们先后走进器材室，后进的休漠”喀嗒“一声给门落了锁，响动在空荡黑暗的室内回荡，打破静谧，让卡洛忽地感到后颈发凉。
卡洛：“你……要干什么？我先去开个灯。”
他灿金色的眸即使在黑暗里熠熠生辉，非常耀眼，就在他准备扒拉开休漠紧握着的手去找开关时，一股巨力猛压过来——休漠用手背垫着卡洛的后脑勺，把卡洛抵在器材室的墙壁上，苍白俊脸以强横的姿态凑近。
休漠那双红眸以为过度兴奋瞳色更加鲜艳，恍若滴血：“你……你刚才和塞缪尔说的那句话是不是真的？”
休漠很了解卡洛，他能从卡洛的语气，举止，笑容推测出卡洛的心情与态度，刚才卡洛说“我喜欢他”的时候，语气是认真的。
休漠又联想到卡洛这几天的异样，一个甜蜜的猜测沉甸甸地压在胸腔，挤压着他的五脏六腑，连凉透的血都要沸腾了。
卡洛还是第一次从休漠脸上看到这般急切的表情，和休漠离得太近，气息几乎交缠在一起，让心里本就有些不对劲的卡洛迅速涨红了脸。
卡洛支支吾吾：“嗯，呃，我乱说的……”
一只冰凉的手捂着脸卡洛的嘴。
休漠眯起眸，蓦然勾唇，露出嘴巴两侧锋利的尖牙道：“洛洛，你撒谎。”
亲昵的小名称呼让卡洛的脸红得跟厉害，他动动身体，却和休漠贴得更紧了。
“既然你不肯承认，那还是我来说吧。”
休漠擡起空出的手揉揉卡洛的头发，弯着唇神色认真道：“我喜欢你，卡洛。不是好兄弟之间的喜欢，是想和你接吻的那种喜欢。我没有骗你，卡洛。我当时得知自己喜欢的时候，我就在想，这种感情究竟是因为归终病毒让你对我产生致命吸引，还是你本身的存在就对我有重大意义。瞒着你，我偷偷想过很久这个问题。可现在我觉得这个问题不重要了，因为我既然得了归终，又冥冥之中遇见了你，或许这就说明我喜欢上你，无关其他，是命中注定的。
我之前得知你的血要和我绑定一辈子的时候，我是觉得这种绑定对你很不好，可我承认，我其实还有些卑劣的窃喜。这种绑定能够让我单方面与你分不开，我就有理由继续跟着你，有借口在你选择别的谁成为伴侣的时候继续纠缠你。”
“很小的时候，我就试图占有所有和你相处的空间和时间。好吧，其实现在的我也想这样，让你只能看见我。自从明白我喜欢你之后，我即盼着你早点开窍，又有些害怕，害怕你开窍后得知我对你的情感感到厌恶。不过你厌恶了我也不会放弃的，卡洛，我会一直一直待在你身旁，直到你接受我，直到你喜欢我。”
……
休漠说完，器材室再度陷入安静，只有卡洛不断起伏的呼吸。
卡洛被休漠的话砸得头顶冒烟，而休漠的眼睛此时亮得吓人地盯着他，让卡洛躲无可躲。
“嗯嗯嗯嗯呜呜唔。”
卡洛挣扎，休漠才后知后觉地松开手，让卡洛终于得到说话的机会，结果他刚喘完气要开口，嘴唇就被休漠的手指轻轻摁了摁，休漠垂下脑袋，声音沮丧委屈地道：“洛洛，你还是不要说了，我不想听。”
又来了，又来了，休漠的绝招。
卡洛没理，扒开休漠的手指道：“你不想听我也想说……其实我刚才跟塞缪尔说的话不是乱说的。那个下一节课已经开始了，我们迟到了，赶紧走吧。“
卡洛红着耳根去拉休漠往器材室外走，走的时候同手同脚，还差点左脚踩右脚。
休漠在后面挑眉：”洛洛，是‘我喜欢他’那句是真的还是‘我早表白和他在一起“那句是真的？还是都真的？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两个现在是什么关系？情侣吗？可你没对我表白呀？”
卡洛被休漠一连串疑问弄得心率不齐，闭了闭眼，转身望着休漠道：“我也……喜欢你，昨天才发现的。就是这种感觉有点陌生，我一时有些没明白，今天看见他们在接吻，我突然发觉自己……好像……也有亲你的冲动。”
卡洛越说，休漠神色越恐怖，卡洛甚至怀疑休漠下一秒就会扑过来把他摁倒。
不过休漠还是忍住了，他磨磨牙道：“那我们现在是……在一起了？”
“嗯。不过在没毕业之前，不许做别的，不许让我爸爸妈妈还有叔叔阿姨发现。听见没有，休呼呼。”卡洛严肃警告。
休漠懒洋洋地应：“嗯，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