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绝望逝去
第19章绝望逝去
直至落日余晖染透天边,刺耳的兵戈声才渐渐消弱,气焰嚣张的敌人未攻入城,多数落荒而逃去了。
硝烟散去,远远地秦岂却立于原地,一动不动。
峣玉冲下城楼的石阶时,摔了一跤,随之阿镜慌张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她终于到他的面前,双眼大睁,在他眼前僵硬地晃了晃手,那双半阖半睁的长眸动了一下,然后在一阵惊呼中重重倒下,身侧的风卓和许沉应慌忙撑扶。
不知何时,偌大的战场上剩下寥寥几人,她看见一名簸着脚的将士向自己走来,然后躬下身来欲拿什么东西,她转过身子,抓住那黑乎乎的一团,好心递给了那人。
峣玉看见那人用见鬼似的眼神盯着自己,然后接过她手中之物,将其用散落在地的一块红布包住,又一颠一颠地走远。
她又瞧见阿镜从远处跑来,喘着粗气在身前停下,她低了低头,复又抬头,盯着他问道:“阿镜,我这手怎么红了?”
随之,她双肩一紧,被阿镜颇为用力地晃了几下。
峣玉涣散的眼神终于凝到一处,然后拼命朝城内狂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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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房内,寂静可听针坠地之声,忽然,一声“吱嘎”地推门声打破沉静,床边呆坐的一个面目苍白的“男子”扭头瞧了一眼。
陈镜将木盆置于床侧的矮凳上,瞥了他一眼,又循循退了出去,闭好门扇。
那人将净布在清水中用力揉几下,细细擦拭那安睡的人的脸颊,此刻虽无一点血色,但瞧在那人的眼里,依旧过分美丽。
擦过那泛出胡渣的下颌,额头沁出的薄汗,以及那布满厚茧的手心,那双紧阖的眼皮却依旧不肯睁开。
房门又被轻扣一声,未及里头人应声便径自而入。
“今日状况如何?”
今日的秦非已换下战袍盔甲,穿了一身靛蓝衣裳,愈显得风度翩翩。不过峣玉却无暇欣赏,只说:“不好,也不坏。”
五日过去,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稍见愈合,他却依旧静静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秦非近身瞧了一眼,和峣玉说:“王令日前传至,说近日要拨派驻军到永河,命我等速归王宫,不得有延。”
峣玉心中咯噔一下,急问道:“将军可有应对之法?”
他摇摇头,道:“秦非无能,只能尽力拖延上几日,他若还醒不了,便只能如此带他走了。”
“王命不可违,而且将士们也很累了,军粮有限,回程路长,干耗在这里也没什么用,等驻军一接手,便请将军尽快上路吧。至于秦岂,再逾几日,等他身体好些我再作打算。当然,前提是将军信得过我,将他交给我。”
秦非的眼神深了深,“连日相处,秦非自然信得过公子为人,只是凶险总猝不及防,还得处处小心。”
将秦岂的安危交给一个外人,也属万般无奈之举,可若抗旨,便是谋逆大罪,故他只能相信身前这个瘦削却令他惊叹的男子,相信秦岂的选择。
峣玉看着秦岂,又转过头来,说:“安心,我会照顾好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