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275】一心二用
第277章【275】一心二用次日上午10点22分，g1627次高铁列车离开了贵阳北站，返回辰州。
今天已是10月8日，万众欢腾的国庆小长假刚刚结束的第一天。
铁路客流雪崩似的下降。一等座的旅客不足三分之一，2号车厢两个商务包厢空无一人。二等车厢也是空空荡荡，乘客人数只有一半左右，男女老少稀稀拉拉坐着，且以短途为主。各个车厢的连接处都是空的，走路通畅。
高铁动车只有节假日赚点钱，平时几乎亏本运行，一年下来算算总账都是亏的。
旅客少了，工作人员就轻松了，不像昨天就跟打仗似的忙个不停，挤来挤去。
邝霞背着公务挎包，跟着车长李钰从头到尾转了一圈。她用手持终端机刚刚核查完旅客车票，列车恰好进入凯里南站，她赶忙去1号车厢的车门口组织旅客乘降。
11点05分，cr400af-c-2299高铁列车驶离凯里南站。
邝霞又到餐车来了，忙着准备加热她和江虹、夏冰冰的午饭。
下一站是铜仁南站，一路不停，中途需要运行32分钟。
按照工作程序，贵阳北站始发之后，江虹带夏冰冰例行安检，抽查旅客行李。
昨晚他在铁路公寓踏踏实实睡了一觉，睡前在邝霞监督下按时服药，今天人好多了。从铁路公寓出来的时候量了一下体温，只有37度多点，算是低烧，已无大碍，人的精神状态因此提振不少。
他今天很仔细，不慌不忙，一路过去抽查不少旅客。凡是有疑点的行李必会用查危仪扫描，如果发出报警信号，即行当面开包检查。
如此操作很费时间，夏冰冰觉得很繁琐，有一点不耐烦：“师兄，国庆长假都过去了，再说这些行李都在车站经过了安检机，应该没啥问题。”
江虹笑笑：“仔细一点总归没错。”
其实，江虹这是一心二用。除了巡视安检，他很注意搜寻秦梅团伙成员，还有那些带小孩的旅客，遇到有疑点的就会盘问几句。
这类旅客一般很好识别，只要大人或孩子一开口，是不是亲生的，有没有拐卖儿童的嫌疑马上就能表露出来。比较难识别的是拐卖妇女的，那个需要多加观察。
夏冰冰很清楚，警长这是在“传帮带”，以身作则，让她在实践中学习。尽管有一点不耐烦，她也耐着性子配合，发了一句牢骚之后不说话了。
查完6号车厢，他俩准备进入7号车厢，江虹在车门口看见一个老农盘腿坐在地上，靠着墙壁。他的年龄大约六十出头，古铜色的瘦脸皱巴巴的，眼睛是一条缝，头上戴着一顶蓝布帽子，鬓角头发黑白相伴，脚边放着一个竹编背篓。
“老伯，你没有座位吗？”江虹觉得奇怪。
“那座位我坐不习惯，还是这里宽敞，哈哈哈哈！”老农一口贵州方言。
“你的车票给我看看。”
“行啊！”老农从口袋里摸出一张蓝色车票。
“7车10d。”夏冰冰接过来看了一下，还给对方。
“你到铜仁南站下车？”江虹问道。
“女娃嫁在铜仁，我去她家走走，看看外孙。”
“就你一个人吗？”
“婆娘留家，一堆事走不开，我去三天就回。”
“听你口音，你是qxn的？”
“乘警同志好听力啊！我们贵州口音差不多的，很多人分不清。”
“我想问问，纳谷乡云家寨，你知道吗？”
“啊？”老农非常吃惊：“你在那里有亲戚吗？还是有朋友啊？我是纳谷乡的，我住在黄坡村，跟云家寨隔着两个山头。”
“哦！”江虹和夏冰冰对视一眼，他蹲下来：“老伯，那你认识云冬河吗？”
“你问冬河。我在那里土生土长，怎么会不认识？怎么？他寻女娃的事你们也知道了？我明白了，这趟车是开辰州的，你是辰州的警察吧？”
“是的。”
“这些该死的人贩子！我告诉你，二十多年都过去了，我们乡里乡亲，一直也很关注这个事情。平时我出山了，不管走到哪里也会帮他打听打听，就是一直没有消息。他们两个跑了好多地方，听说最近去了一趟你们辰州，怎么？有消息吗？”
“没有。”
“我跟他就脸熟，没有啥子来往，毕竟不是一个村的，不过他丢女娃的事我们全都知道。二十多年以前，他女娃不见了，我记得叫啥子…焉，云焉？对对！就叫云焉。我们都被发动起来，都跟着一起找，结果寻遍十里八乡没有下落，唉！至今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老农摇了摇头。
“阿sir，有事情吗？”肖珊从车厢里走了过来。
“没事，我们聊聊。”夏冰冰说，她拉了拉肖珊，两人站在一旁听着。
“老伯，当年是怎么一回事？能说说吗？”江虹继续。
“说实在的，我们祖祖辈辈住在大山里面，一直都很安宁，从来没有发生这种怪事。大家平时都不注意，小孩子满山跑都不会丢，更别说在家门口了……”老农简单说了云焉丢失经过，跟云冬河夫妻俩的说法基本一致，一些小的出入江虹都有细问。
“老伯。”江虹拿出了一张自己的蓝色工作名片：“请你回去以后，麻烦你跑一趟，把这个交给云冬河，好吗？最近我丢三落四的，忘了给他。”
“他不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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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他们夫妻两个不是刚回去吗？”江虹吃了一惊，他看看夏冰冰，夏冰冰和肖珊面面相觑。
“唉！东奔西跑，又出门了，听说去了广东。广东有人给他们传消息，说是找到他女娃了，叫他们赶快去，他们前天就出发了。”
“广东什么地方？”
“我不知道，我也是听人说。”
“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没人知道，他们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