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119】特大案件
第121章【119】特大案件江虹脑袋“嗡”的一下:什么是闪电手?大盗出山什么意思?
吴方在电话里催促:“黑子,这个家伙作案快如闪电,他在故意展示他的高超盗窃技巧,声东西击,吸引你们视线。你们赶快去车厢里巡查,肯定有旅客财物被偷了,而且数额不小,可以立个特大案件,查明情况以后给我来个电话。”
江虹不解:“等等,师傅,我没有搞明白,这是一个什么大盗?”
吴方解释:“我告诉你,十位坐在过道旁的旅客车票都被偷了,肯定是一次性得手,果断神速,不留尾巴。这些旅客都没睡觉,意识清醒,众目睽睽之下,他能佯装路过,一条直线过去,中间不空一人,这是一种顶尖盗窃技巧,叫闪电手。我听说过但没见过,我以为失传了,因为这些年里,我们警方抓的扒嫌里没人有这个本事。”
江虹一听有点紧张:“师傅,你…这么确定?”
吴方继续:“这闪电手没有高人传授,再加艰苦磨炼,根本做不到这一点。这应该是一个老贼所为,年龄50岁以上,狡猾奸诈,防不胜防,属于江湖大盗。”
江虹追问:“为什么是50岁以上?”
吴方回答:“我干警察二十多年,这闪电手一直就是一个传说,你想想吧!”
江虹觉得有点头晕:“我明白了,今晚,一个江湖大盗摸上来了。”
吴方毋庸置疑:“大盗上车怎么可能就偷十张车票?既不能吃又不能喝,他这就是一个转移信号。他肯定在你的车上干了一票大的,而且已经在南江站下车逃之夭夭。直到现在,受害旅客还没发现,你们也没发现,这正是他最得意的。我告诉你,这种大盗从不轻易出手,一旦出手就是惊天大案,你赶快去巡查。”
吴方说完,果断挂了电话。
江虹看看尤丽和那十个旅客,觉得自己手脚僵硬。
他刚转身,突然,前面硬座车厢传来一阵嘈杂人声,伴随一个妇女嚎啕哭喊,声嘶力竭:“天哪!哪个挨千刀的?偷了我的救命钱哪!12万块哟!我该怎么办呀?我该怎么活呀?老天……”
贺佳芸再一次慌慌张张跑了进来:“阿sir,一个旅客钱被偷了,说有12万。”
语惊四座。车长尤丽大惊失色,不知所措,夏冰冰的脸色骤变,邝霞目不转睛看着江虹,炊事员毛文伟从内台窗口里向外张望,一脸惊讶。那些旅客坐在那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目瞪口呆。
江虹知道,师傅又说准了,一起惊天大案已经发生。
秋风战役刚刚开始,吴方专门抽调他的警组上了这趟k1280/1279次进沪列车,就是希望他能打一个漂亮仗,侦破一个大案,为这一次秋风战役添砖加瓦。
前面他已跑了一趟,来回皆是风平浪静,一路顺利,他都觉得没有戏了,觉得这就是趟平安列车。
也罢,平安列车最好,天下无贼最好,跑太平车,自己落个轻松清净。
没有想到,第二趟才出来不到三个小时,晚上就出了事,而且不鸣则已,一鸣惊人。12万现金?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一部手机走遍中国,一张银联卡刷遍全世界,还有哪个旅客携带巨额现金乘车?胆子也忒大了!
但是,这世界偏偏什么人都有,尤其中老年人以及部分农民,他们就是只认现金。眼下别管那么多了,情况紧急,时不我待,必须抓紧时间赶赴案发车厢。
江虹吩咐:“冰冰,关掉电脑,你跟我去现场。车长,这些无票旅客你处理吧!不好意思,各位,我没办法陪你们了。”
旅客们都站了起来。
那老太太说道:“哎哟!乘警同志,你们快点去呀!一定抓住那个扒手,太可恶了!想想人家12万都没有了,听着都很吓人,我们几张车票算啥?我们不报案了,不报案了,我们回车厢了,不给你们添麻烦了,谢谢你们!”
其他旅客随声附和。
尤丽点头:“也行,你们的事等下我来处理,保证你们满意。”
江虹和夏冰冰、尤丽在前,旅客在后,一行人急急走进了前面硬座车厢。
贺佳芸在餐车留守,邝霞回了软卧车厢,她怕自己车厢跟着出事。
案发地点在6号车厢和5号车厢的连接处,5号车厢前进方向左侧车门。江虹知道这个车门是锁死的,到站也不开门,旅客上下都是走隔壁的6号车厢车门,故而有的无座旅客喜欢在这席地而坐。
此刻,这里已经围的水泄不通。
“妈!”一个少年正在里面哭喊:“你不要哭,你别哭啊!爸爸的病看不成了,我们怎么办啊?我们怎么办啊?呜……”
“怎么办呐?”一个妇女继续嚎啕哭喊,两手不停拍打列车地板:“我该怎么办呐?我不活啦!老天,你让我去死吧!你们别拉着我,啊……”
“大嫂。”商川蹲在旁边,双手抓住妇女一只胳臂,不停劝解:“你别着急,到底怎么回事?你再仔细找找,翻翻你的行李,也许你自己记错了。”
“是呀!找找看嘛!”这是5号车厢女乘务员萧玲玉的声音。她才20岁,刚刚参加工作不久,从来没有遇见这种事情,吓的手足无措,站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
“我没记错,我真的没记错。啊……”
“大姐。”人群一阵剧烈骚动,有人高声劝阻:“你别这样,千万不能寻短见哪!事情还没有搞清楚,如果钱被扒手偷了,你要先报警啊!”
“是呀是呀!大妹子呀!钱财乃是身外之物,寻短见可不好,想开一点……”
“车长,阿sir,你们快来,这女旅客刚才想要撞墙自杀,被我们拉住了。”萧玲玉看见了江虹他们,赶紧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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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让一让,请让一让。”江虹心急火燎,右手放在腰间的手枪上。
围观旅客让开了一条路。
只见过道里侧,车门旁边,地上铺着一张旧的草席。草席上面还有一床脏兮兮的毛毯,半垫半盖。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蜷缩在毛毯上面,骨瘦如柴,脸色蜡黄,睁着一双绝望眼睛默默流泪,一个黑乎乎的旅行袋是他的枕头。那个穿的很朴素的大嫂,还有一个十几岁的男孩坐在他的身旁,正在嚎啕哭喊。
商川驱散围观旅客:“好了好了!大家不要看了,赶紧都回自己的座位吧!看好自己财物,小心被扒嫌偷走了。”
最后一句话很管用,旅客们全散了。
江虹一看这种情形,心里已经明白大半:这个中年男子是个病号,这位大嫂应该就是他的媳妇,那个十几岁的少年是他们的孩子。他们一家乘坐这趟列车是去上海看病,从他们的穿着和携带的行李来看,这是一个农村家庭。
在京沪列车上,常能看到这类旅客。他们身患重病或者绝症,当地医院无力回天,为了一线生存希望,不惜花费巨资,不远千里赶赴bj或者上海的大医院求诊。
这类旅客当中,家庭条件好的都是乘坐卧铺车厢,甚至高铁动车或者飞机来回。
那些经济拮据家庭就只能买硬座车票,在普通车厢里坐着或者躺着。他们看病的钱很多都是借贷而来,欠了一身的债,毕竟bj和上海的名牌医院收费都很昂贵,尤其是专家号。外地患者看一次病少则几千,多则百万,为了救命他们什么都不顾了。
以前在硬座车厢里,尤丽遇到无座病患旅客,出于同情,夜间会将他们安置在餐车里休息,这是一种人道主义行为。
后来这种旅客越来越多,有的老病号都习以为常,上车直奔餐车就坐,一副病态,赶都赶不出去,搞的餐车没办法做生意。因为进来吃饭的旅客看见有病号掉头就走,结果,尤丽再也不敢发善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