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122】苦恼
第124章【122】苦恼9月7日0点15分，k1280次列车离开了乌塘车站，继续向北。
下一站是德丰车站，列车需要运行约40分钟，目前列车没有晚点。
江虹心事重重回到餐车，坐在11号餐桌低头不语。
在乌塘站，他向交接站警简要通报案情，请求协查。但他知道，师傅说的江湖大盗已在南江站下了车，乌塘车站派出所查不出什么，只能例行公事而已。
发生案件最重要的就是速战速决，一旦卡壳，嫌犯跑了，后面必定困难重重。
思来想去，既然车上初步工作没有收获什么线索，他就只能指望南江车站派出所的调查结果，看他们有木有什么重大发现。当然，他也在思考下一步工作方案。
列车长尤丽仍然在各个车厢检查乘务员的工作，亲力亲为，忙忙碌碌。商川也在外面硬座车厢来回巡视，防止新的扒嫌上车作案。
餐车内台里面，炊事员毛文伟开始准备乘务员的夜宵。
夏冰冰坐在餐车后面的2号餐桌，负责陪闫紫菱一家，这是江虹交给她的任务。眼下，当务之急必须稳定受害人的情绪，不能再出其它问题。只是紫菱大嫂和丈夫仍僵持不下，一个要去上海，一个坚持回家。
凯子无所适从，欲哭无泪。
邝霞步履轻盈走了进来：“黑哥，扒手下车跑了，急也没用，想开点吧！”
江虹抬起了头：“这扒嫌有闪电手的本领，作案快如闪电，不留痕迹，这是一个江湖大盗。奇怪，这一秘术已经消失三十多年，怎么它又冒出来了？秋风战役刚刚开始，我们警组就背上了这么一个特大案件，而且没有获取嫌犯任何特征。”
邝霞觉得奇怪：“你没再跟吴头汇报，听听他的意见？”
江虹摇了摇头：“冰冰已经向值班室汇报，值班室会转告他的。其实我很想给他打一个电话，可我两手空空，能说什么？”
邝霞追问：“那吴头也没来电话？”
江虹苦笑：“我估计啊！他也正在挠头，他在等我有价值的信息。”
邝霞坐了下来：“能破就破，破不了就挂着，你又不是神仙。你在峡山出生入死，救了一个旅客，击毙a级逃犯杜飞，上面也才给你一个嘉奖，真没意思！”
江虹提醒：“邝霞，别坐这了，回你的车厢吧！头顶有监控呢！”
邝霞只好站了起来：“好吧！有事喊我一声。”
看着邝霞匆匆走了，江虹依然魂不守舍，反复琢磨如何寻找犯罪嫌疑人的线索。
对他来说，案发一个多小时了，除了向上汇报，除了启动警情就近报告制度，除了一套立案材料，除了对受害者的一点点安慰，最关键的犯罪嫌疑人的情况没有摸清。时间正在一分一秒流逝，这个江湖大盗已经下车跑了，以后追捕难度很大。
怎么办呢？我该怎么给师傅回电话？他肯定很焦急，但却不打电话给我，这是他的一贯策略，包括上个月的峡山追逃亦是如此。
师傅对我了如指掌，知道我肯定卡壳了，遇到困难。他在默默等待，等待我的继续行动，等待我的最新进展。他的默默等待反而成为一种强大推力，促使我一定要找出犯罪嫌疑人的蛛丝马迹。
突然，餐桌上的警务电话响了。
电话是南江车站派出所所长王龙来的，江虹拿了起来：“你好！王所。”
王龙所长开门见山：“黑子，我告诉你，你的列车在南江站下了一百多名旅客，都是辰州来的，辰州车站刚才向我们提供了旅客名单。但你知道，扒嫌不是傻瓜，他们都是用偷来的身份证买车票，根本就查不到。”
江虹“哦”了一声，知道案发以后，他的警组启动警情就近报告制度，辰州铁路公安处的指挥中心反应快捷，迅速向南江车站派出所发出指令，要求他们抓紧时间协查堵截。这不，短短一个多小时的时间，他们来结果了。
这是一种警务效率，同一时间车上调查案件，车下协查扒嫌，上下联动。
王龙所长继续：“我和值班民警褚涛仔细筛查车站监控，包括站台和出站口，没有发现一个可疑人员。你也知道，大凡有前科的重点人员我们都很熟悉，既然没有发现老手，说明这个扒嫌就是新出现的，可能属于外来流窜人员，你明白吗？”
“明白。”江虹一听，原本指望南江车站派出所有一点发现，看来也落空了，不禁有点失望：“谢谢王所！辛苦你们！”
“你们车上就没发现一点线索？”
“唉！”江虹叹了口气：“目前没有。案发地点在车门旁，周围没有一个目击证人，受害人也是一问三不知，夫妻两个都睡着了，儿子在低头玩手机游戏。我这只剩两个关键人物还没有问，估计他俩也没发现什么，否则的话也不可能出事。”
“不妨问问，也许有新发现。”
“我会问的，我想理清一下思路。”
“你的师傅什么想法？”
“他说这是一个江湖大盗。”
“什么江湖大盗？”
“我们也不知道。”
“实话实说。”王龙所长有点犹豫：“你…你若不能…提供有效线索，我们…我们也没办法，所以，你最好能……”
“我懂。案发现场在旅客列车上，我若无法提供犯罪嫌疑人的有效线索，你们地面难度更大，毕竟有这么多旅客下车，谁是扒嫌难以分辨，尤其是新面孔。”
“如果没有其它办法，那就只能列车到达上海南站以后，你们调取车厢里的监控录像，一节节的筛查，这是个笨办法，耗时费力，但很有用。”
“王所，我很急呀！这一家人来自峡山农村，刚刚脱贫，这笔巨额现金是向全村村民借的，它是治病的救命钱。也就是说，这一笔钱不仅关乎一个农民的命，更是全村人的脱贫成果，是他们种果树，一个个的卖火龙果积攒下的，必须尽快追回。”
“原来如此。”
“不管怎样，这个案子不能挂着，不管遇到多大困难，我非破了不可。我就不相信了，江湖大盗他也是人，也有弱点，也有露马脚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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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不愧是老虎的徒弟。黑子，我们晚上不休息了，继续协助你们全力筛查线索。我们车上车下共同努力，争取拿下这个特大盗窃案件。最重要的，我们不能因为这个案件，让刚刚脱贫致富的农民遭受重大损失。”
“好的，我们加强联系，有新消息及时互相通报，再见。”江虹放下警务电话想了一下，他刚才提到的两个关键人物可以问了，虽然他的信心不足。于是，他打开右肩的小对讲机：“商川，到餐车来一下。”
“警长。”很快，商川拎着小查危仪走了进来。他在江虹对面坐下，有点忐忑不安，因为他的心里早就明白江虹想问什么，所以一直在外巡视车厢，不敢进来。
“我们的车从辰州始发后，你一直在车厢里面巡视，就没发现什么？”
“我…我……”商川摸了摸后脑勺，非常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