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160】演戏
第162章【160】演戏餐车里面,尤丽的对讲机响了起来,硬座车厢有乘务员向她报告情况。
邝霞刚刚喝完一碗姜汤,正用餐巾纸擦嘴巴,她闻听吓坏了。她很担心江虹警组安全,尤其是夏冰冰,转念一想吴头在外坐镇指挥,心里稍稍平静一些。
尤丽刚跑出去,看见商川押着一个戴手铐的矮个走了过来,后面远远跟着吴方、巴仔、夏冰冰和江虹。
巴仔在夏冰冰的搀扶下走的很慢,一手捂着胸口,脸上非常痛苦。
尤丽又跑回来:“邝霞,他们真的抓了一个小偷,那个小痞子好像受伤了?”
邝霞一愣:“啊?糟糕!他刚出院。”
尤丽非常惊讶:“你认识他?”
邝霞点了点头:“嗯!”
正说话间,商川押着扒嫌走进餐车。
餐车里面没有旅客,都自己人。商川再次火山爆发,他气呼呼的一把将扒嫌按倒在桌上,再次举起钢铁般的拳头。扒嫌已经从刚才的较量中尝到了滋味,知道这人身手不凡,硬功很好,肯定练过几年,一拳下来自己半条命没有了,吓得高喊:“哎!哎!大…大哥,饶…饶命,手下留情,大哥手下留情!”
商川怒不可遏:“谁是你的大哥?让你尝尝我的铁拳。”
扒嫌赶紧转向尤丽呼救:“姐姐,车长姐姐救我……”
尤丽根本不搭理他,她最恨这些扒嫌了,打死才好。
每次发现旅客被盗,损失惨重,她要帮助列车乘警安抚处理,自己的乘务员要挨批评,案子大了她也要被考核。就拿紫菱大嫂来说,被盗12万现金,还是救命的看病钱,人财两空,这些扒嫌超级可恶。
倒是邝霞喊了一声:“商川,不要乱来。”
商川依旧高举拳头,随时砸下:“老子就是不干辅警,也要狠狠揍他一顿。”
邝霞提醒:“你若这样,冰冰就不喜欢你了。”
一句话戳中了要害,商川一下蔫了,暴戾之气瞬间烟消云散,拳头软了下来。他气恼的拽起扒嫌,一把按在了座位上:“你这个兔崽子,便宜你小子了,不然卸你八根骨头,整死你这瘪三养的。”
扒嫌赶紧抱拳,声音哆嗦:“谢谢大哥!谢谢大哥!”
这时,吴方他们走进餐车,安顿巴仔坐下,夏冰冰将扒嫌的背包放在了桌上。
面对大家关切目光,巴仔有气无力的摆摆手:“没事没事,就是胸口有一点闷,但是不痛,看来肋骨没断,休息一下就好。”
吴方心疼的问:“要不,前面德丰下车,商川陪你去医院看一看?”
巴仔摇了摇头:“我回辰州。”
夏冰冰不放心:“不行就不要硬挺着。”
巴仔笑笑:“没事,我以前常挨揍,都习惯了,小事一桩。”
确实,对于巴仔来说,胸口挨了一脚真的不算什么。以前做扒嫌的时候不知挨了多少次打,脸上还挨过刀,至今留着一条细长伤疤。他在劳改农场还被牢头狱霸揍过,在峡山山区的岩灵寨挨过杀人逃犯杜飞的六角飞镖,二十出头已是身经百战。
尤丽看在眼里,端来一杯温水:“喝点水吧!”
巴仔双手接过:“谢谢车长!”
邝霞高烧未退,摇摇晃晃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过来,上面放着一碗热腾腾的稀粥,一碟咸菜,两个鸡蛋和两个刚出蒸笼的肉包,小心翼翼放在桌上:“巴仔,吃早餐吧!吃了有劲,嘿嘿!”
“谢谢霞姐!谢谢大家关心!”巴仔眼圈红了。
“你谁!巴仔?”那个扒嫌像是被电击了一下,目不转睛看着巴仔,惊恐万状:“你的脸上有一刀疤,你是麻鸭老大的人?怎么回事?你跟警察混了?”
“胡说什么?”吴方训斥一句,心里暗暗叫苦:一个没有注意,让巴仔暴露了。
“兄弟。”扒嫌死死盯着巴仔:“你认识半斤么?就是范晋。”
“什么麻鸭老大?半斤?我不认识。你也认错人了,我只是一个见义勇为的旅客,帮警察抓坏蛋而已。”巴仔反应很快,他喝完水,马上开始吃饭,津津有味。
“哦?”扒嫌将信将疑。因为他没见过巴仔,只是耳闻其名,所以不敢确定。
“谢谢你们!我回车厢去了。”巴仔简单吃了几口,赶紧站了起来。
他很机灵,知道这里不能久留,否则真的会被这个扒嫌识破。他不认识这个扒嫌,但是他从前的大哥麻鸭老大却是名震四方,后来被判有期徒刑15年,正在坐牢。
还有那个范晋,绰号“半斤”,他俩属于难兄难弟,曾经一块作案,一块蹲监坐狱,现在都出来了。只是范晋下落不明,不知去了何方?
难道这个扒嫌知道范晋去处?巴仔不敢想了。
“谢谢你的帮助,我送送你!”江虹陪着巴仔走了。他们必须演一出戏,巴仔装模作样回到硬座车厢,这个扒嫌才不会怀疑他。此人目前是犯罪嫌疑人,尚未定罪,万一查无证据又放出去,势必会对巴仔造成巨大威胁,特勤10号就报废了。
“冰冰,准备审问。”吴方下令。
“好的。”夏冰冰从11号餐桌取来相关材料纸笔,准备笔录。商川雄赳赳气昂昂站在扒嫌旁边,一只手放在他的肩膀上,怒目而视。邝霞坐在11号餐桌,尤丽坐在12号餐桌,两人默默目睹吴方他们工作。
“小子,我们聊聊。”吴方在扒嫌的对面坐下,瞪着一双牛眼:“认识我吗?我们又见面了。”
“我…不认识你。”扒嫌躲避吴方剑一般的目光,垂下眼皮,惶恐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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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怎么不抓别人,抓你?常建。”吴方终于想起来了,两年以前这个扒嫌曾经落在他的手里,外号“平头”,真名常建,当时25岁。他在这条线上扒窃,一天晚上也是被蹲点守候的吴方抓个正着,结果是新账老账一起算,判了有期徒刑一年半。
“我…我……”常建哑口无言,知道瞒不住了。
“两年不见,你该27了,我没有记错吧?刚才,就在阳溪车站,火车快要开了,你从2号车厢上车,从我旁边走过。你看了我一眼,我看了你一眼,一切都在不言中了。你想赶紧下车,结果火车开了,只好躲到前面3号车厢94号座位。”
“老虎,我已经洗手不干了,改过自新,你不能把我怎么样?”常建终于默认自己身份,放弃了第一道防线。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我实话告诉你,我是上来抓大鱼的,结果捞到你这条小虾米。你老实说,深更半夜上来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