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福尔摩斯旧译集:拯艳记》(1) - 福尔摩斯旧译集 - 柯南道尔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第九十七章《福尔摩斯旧译集:拯艳记》(1)

拯艳记

我要求歇洛克·福尔摩斯说出下一段故事来时,他便道:“如今是没有妨害了。”这是他好多年来第十次所说的话,到此我才得了许可,把吾友生平的一次伟绩记载出来。

福尔摩斯和我都是喜欢土耳其浴的,浴后在那干身室调和的空气中吸着烟。我瞧他不再像平时那么沉默寡言,比较的比别处近些人情了。在那瑙瑟白兰荫路屋中的楼上,有很僻静的一隅,并放着两张睡椅。一千九百〇二年九月三日,我们俩便一同躺在那里,这一天也就是我这段故事开始的日子。

那时,我问他可有甚么动人的事情没有,他立时从身上裹着的被单下面伸出一只瘦长的臂儿,去就那挂在旁边的外衣袋里抽出一个信封来。他把信纸授与我,一壁说道:“这也许是一个大惊小怪的呆子,也许是一件有关生死的大事,我除了这信中所说的以外,就一无所知了。”

这信是从楷尔顿俱乐部中寄来的,发信时期是在前一晚,我读着道:“詹慕士·谭穆烈勋爵致意于歇洛克·福尔摩斯先生。拟于明日四时半趋府奉访,惟詹慕士勋爵所欲与福尔摩斯先生就商者,其事甚繁曲,且极重要,谅福尔摩斯先生必可许以晤见,乞先以电话达楷尔顿俱乐部为荷。”我读罢,递还了那信纸。

福尔摩斯道:“华生,这不用说,我已答应了他了。关于这谭穆烈的事,你可知道一二么?”

我道:“我只知道他的姓名在交际社会中,是家喻户晓的。”

福尔摩斯道:“我还能给你多知道些事情咧!他并以善于处理报纸所不载的琐事得名,你总还记得他为了哈茂·福威尔案件和乔治·蓝维勋爵磋商的事。总之他是个世界之人,而有天赋的外交才能的,因此我料知这一回定有甚么要事,需我们相助呢。”

我道:“我们么?”

福尔摩斯道:“正是。华生,倘你肯好好的助我。”

我道:“那是我很荣幸的事。”

福尔摩斯道:“如此请你等到四点三十分钟,在这钟点以前,我们尽可把这回事丢在脑后咧。”

那时我住在安痕王后街自己的寓所中,等不到所约的钟点,就赶到培克街去。正在四点半钟的当儿,那位陆军大佐谭穆烈勋爵果然来了。

他的模样儿不必细述,因为有好多人都很记得他那个魁梧奇伟的身材,阔大而修薙很光的面庞,最动人的,便是那温和愉快的声音。他那双灰色的爱尔兰眼中,流露着诚实的光,嘴唇边常含微笑,更显得他的和易。此外他那光辉的高冠,黑色的礼服,小自那黑缎领结上的珠领针,以至漆皮靴上的裹胫布,都足以表示他的爱好修饰,他也就因此著名的。如今我们这小小的室中,便来了这大大的贵人了。

他很谦恭的鞠了一躬,说道:“那当然,我是准备着会见华生医士的,得他的合作,也许是很为需要。福尔摩斯先生,因为我们这回子所要对付的,是一个不畏强御不知利害的恶徒,我以为欧罗巴洲再也没有比他更危险的人了。”

福尔摩斯微微一笑,道:“我曾遇过好几个敌手,都加上这么一个好头衔的。你老可吸烟么?如此请恕我,我要点上我的烟斗了。倘说你那人比了故马略狄博士或现在的穆兰大佐更为危险时,那么我真值得和他见一见了。我可能先问他的姓名么?”

谭穆烈大佐道:“你曾听得过葛鲁讷男爵这厮没有?”

福尔摩斯道:“你可就是指那奥大利的杀人犯么?”

谭穆烈擎起他那套着山羊皮手套的手来,一笑道:“福尔摩斯先生,竟没一个人躲得过你,这真奇怪啊!如此说来,你也早已料知他是个杀人犯么?”

福尔摩斯答道:“探索大陆上罪案的详情,原是我职务上应有之事,读了报纸所载柏拉格发生的一案,谁还怀疑此人的罪状是不确的?此案全是法律上的问题,只为那证人很可疑的死了,才便宜了他。我并且确知他曾杀死自己的夫人,虽推说在史波罗琴山径中遇险而死,然而我却好似亲见他动手的,他到英国来后,我也就知道多早晚总有事情给我做咧!敢问葛鲁讷男爵最近又干下了甚么事,难不成又重演那出旧悲剧么?”

谭穆烈道:“不是的,比这个更为严重,可是犯了罪加以惩罚,原很重要,而在罪恶未实现前先事防止,那是更重要的。福尔摩斯先生,这真是可怕,眼瞧着一件惨怖的事,将在眼前发现出来,明知前途凶险,而偏偏无法避免。试问一个人可能处于这样的困难地位么?”

福尔摩斯道:“那当然难受。”

谭穆烈道:“如此你总能表同情于我的委托人了。”

福尔摩斯道:“我倒不知道你还是一个中间人,那当事人又是谁啊?”

谭穆烈道:“福尔摩斯先生,我求你不要苦苦的盘诘,我曾答应不把他那个光荣的姓名,牵拉在内,总之他的行动,很光明正大,但他极愿隐着姓名。至于你的费用,不用说自有着落,一切事情,也可归你自由处理,如此你当事人的真姓名,可以不必问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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