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大皇子请自重
自从宋诩的脚受伤,回京的一路邹远都是随身伺候。
将人扶上马车,他自然而然坐到对面,感叹道,“二夫人不愧是沈家嫡女,遇事沉着冷静,若换做其他没见过世面的后宅女子,皇长孙在她看护下丢了,怕是要急哭了吧。”
宋诩捻动手掌心的佛珠。
忽然开口,“你出去,太挤。”
“嘎?”邹远愣了一瞬,“可二夫人还没……”
瞬间他意识到了什么。
哦,他成多余那个了。
触及男人眼底的一丝不耐烦,他将委屈咽了回去,顶着寒风利落跳下车。
宋诩默默看着晃动的车帘。
经历了之前的种种,他从未想过自己还会以另一个身份成家。
那旨婚约,非他所愿。
但不可否认,整个顾家之中,唯有她最是无辜。
或许顾津元从一开始要娶她,就只是因为她沈家嫡女的身份。
明明总是汲汲营营想当好一个妻子,一个母亲,却遭到丈夫的背叛,婆家的利用……
如今“顾津元”死了,束缚于她身上的枷锁也迎刃而解,于她而言,未必全是坏事。
想起那日她说要成为他的剑时,眼里对顾家的仇恨,又想起宋子尧住进清风苑这么些天,也没见她借着名头来找他,宋诩轻轻一笑。
既然婚约已定,她又这般懂事,自己也不能苛待她。
车帘被邹远撩开一角,沈星染与他对视一眼,“见过大皇子。”
“外面风大,进来说话。”
闻言,她俯身钻进了马车,淡淡的梅香充斥着马车内不算宽敞的空间。
她微微拧眉,派去县衙借猎犬的人怎么还不回来?
看出她的急切,宋诩朝邹远吩咐,“我们先走,等萧义借来猎犬,坐顾家的马车追上。”
“是,大皇子。”
坐在他对面,沈星染时不时看向窗外。自从走出侯府,她右眼眉心一直在跳。
一想到阿初可能有危险,她就坐立不安。
而且,不知宋诩何故请她上车,偏偏邹远又是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样,反倒让她有些拘谨。
宋诩鼻翼动了动,打破了沉默,“宫里的冬梅?”
再次诧异于他的敏锐,沈星染垂眸看了腰间一眼,平声道,“那日被贵妃召进宫,阿初在长春宫采的,做成了香囊送我。”
话音一顿,她试探着问,“大皇子也喜欢梅?”
日后免不了要相处,提前知道他的喜好也没什么不好。
宋诩淡淡嗯了一声,思绪仿佛飘到很远的地方。
“还好。”
那就是不喜欢了。
就在她以为话题到此为止时,宋诩却忽然问,“什么样的喜欢,才能喜欢到在自己的身上烙下梅印?”
此言一出,沈星染瞳孔骤缩。
下意识想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却硬生生止住动作。
因为,对面男人投过来的目光太过肆意。
一股被冒犯的恼怒油然而生!
“大皇子请自重!”
那日在屋里,他虽然解了她的腰带,却明明没有看到她胸前那处印记啊,为何他会知道她身上……
“怎么,你身上不会也有吧?”
见她脸颊都气红了,面具下宋诩微微挑眉,看着她的视线带着一抹若有所思的探究。
他果然没看见。
所以这个色胚根本就是老毛病犯了?下半身用不了,还想逞能过过嘴瘾?
沈星染顿时又气又羞,忍不住忿然撇开脸,“当然没有!”
宋诩眼底似有一抹失望一闪即逝。
“若是见到谁身上印了梅,记得同我说一声。”
可他越是一本正经吩咐,沈星染就越发觉得他不正经,偏偏不好对着一张毫无温度的面具发作,只得憋着气。
她不再理会他,将视线移向窗外。
枉她还以为宋诩是有什么要紧事与她商量,早知道打死也不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