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沈星染大半夜私会大皇子
沈星染猛地站起身。
“你说什么?”
见顾谨年的眼神不似玩笑,她垂眸思索了一番,面沉如水,“可为何京中一点消息都没有?”
顾谨年沉吟,“今日正好因为玄墨令的事与北疆的旧部联络上了,他们说今年夏季闹蝗灾,收成不好,到了冬天,北辽的马匪又时不时过来骚扰。”
“那时北疆边军统帅生了一场重病,监军又与他们不齐心,连着几次都被马匪抢了粮食。好不容易熬过这个冬天,他们就迫不及待离巢觅食了。”
可是即便如此,也不至于非要到京城来,除非有人蓄意做局,将蒙昧无知的人引向此地……
当炮灰。
沈星染向来心思敏捷,“也就是说,一来是闹饥荒的地方离京城远,二来……也许是秦王故意压制,不让消息太早入京。”
这是一笔蓄谋已久的国难财。而且,很有可能最后是由秦王出面平定民乱,立下大功。
得民心,拥天下。
可如今他不过是想要一个储君之位,就非得踩着南兆百姓的血骨尸身吗?
见她柳眉紧拧,顾谨年问,“那既然如此,你为何要烧了那些药材?”
“他们囤的,是长相相近却价格便宜的火木孔菌,对草虫病并无功效。”沈星染耐心解释。
闻言,顾谨年眸底迸出怒意,“据我所知,饥荒已经爆发了一个多月,若被有心之人引到京中来,如今也差不多该到了。”
说话间,顾谨年握在她皓腕上的手掌没有松开。
掌心阵阵温暖捂热她那渐生寒凉的心。
“我现在立刻派人沿着城郊往北一路打探,待有具体消息,我会告诉你的。”
听出他语中的宽慰之意,沈星染不禁动容,只是她也知道,光是等着她采购的药材从其他地方运来,太被动了。
与坐以待毙何异?
她挣脱他的手,凛声道,“事不宜迟,你快去找人吧,我要去一趟大皇子府。”
顾谨年眸色一紧,“你要找宋诩帮忙?”
沈星染毫不避讳颔首,“既然这事是秦王的手笔,能牵制他的,也唯有宋诩和安皇后了。”
“可你没有证据,一切不过是推测,你如何取信安皇后?她可不像我一样,你说什么都信。”最后的语调,带着若有似无的担忧。
“万一安皇后由着这事闹起来,她自己则成为最后的黄雀,借机反杀秦王……你又当如何?”
不得不承认,他这番话字字句句都沉稳在理。
想到上回宫宴,宋诩就是为了帮她,才被安皇后罚得那样狠,沈星染心有余悸。
可这次,她实在不知道可以找谁……
沈星染心绪凌乱,一时竟没有注意到。
他语中所言的是“取信皇后”,而非“取信宋诩”。
“如今也顾忌不得那么多了,安皇后与宋诩母子情深,我只需要让宋诩相信就行了。”她急忙转过身就要朝门外走。
顾谨年瞳孔微缩,“等等!”
那日安皇后怪他为了沈星染去了宫宴,险些被戳破身份,已是勃然大怒。
若是再让沈星染知道他就是宋诩,他并没有把握封住萧义的嘴。
一旦安皇后发现她最大的秘密被沈星染撞破,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来!
他绝不能让无辜的她再卷入另一个漩涡……
“你就穿这样去?”他故作镇定走到她跟前,“面见皇子,不回去换件像样的衣裳?”
“拜托,我是去求人办事,不是去选妃。”
这人,竟然如此古板!
沈星染克制住翻白眼的冲动,“这都什么时候了,我既然打算告诉他这件事,自然也不会隐瞒今夜火烧曲家货栈,为何要多此一举遮遮掩掩?”
更何况,宋诩马上就是我的夫君了,以她对他的了解,他虽然有时会轻薄逗趣她,可绝非恶意欺辱。
“你对他可真随意。”借着夜色掩去眸底一闪而逝的心虚,顾谨年耳际更热了,“不过,如今天色这么晚了,你再不回府去,怕是侯府的人要起疑,不如我替你去吧?”
闻言,沈星染诧异抬眼,“你不是跟他有仇吗?”
她突然想起那块玄墨令,心念似电,语调含愠。
“难道……你当初让我替你杀了他,是在试探我的?”
“当然不是!”顾谨年否认得极快。
出口方觉懊悔,可若承认,她必会追问他与宋诩之间的关系。
“我……”顾谨年噎了一下,“我对北疆的情况更了解,他那人虽然算不上正派,不过遇到这种事,想必不会……”
沈星染听他这么说,眼底还是有些狐疑。不过他说得也有些道理。
“既然连你这个仇家都对他评价这么高,想来他也不是个是非不分之人,还是我去说吧。”
话落她灵光一现,“不对啊,你不是已经死了吗?难道他知道你诈尸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