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3章赫尔墨斯的灵感：从守卫者残骸中窥探造物主

学者议会的地下三层，法则解析实验室内。

这里被改造成了一个绝对无菌、无魔法粒子干扰的环境。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臭氧和金属混合的奇特味道。

实验室的正中央，一个巨大的能量力场容器内，悬浮着一块人头大小、不规则的暗色金属碎片。

它就是“利维坦”的残骸。

碎片表面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液态质感，仿佛由无数细微的粒子构成，在力场的约束下缓缓流动，时而凝聚成光滑的镜面，时而又散化成深邃的星云状，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法则波动。

赫尔墨斯已经在这里待了整整四十八个小时。

他没有合眼，甚至没有离开过这间实验室半步。咖啡和高能营养液的空瓶子，在他脚边堆成了一座小山。

他的双眼布满血丝，头发乱得像个鸟窝，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一个即将猝死的程序员，但他那双眼睛里，却闪烁着一种近乎癫狂的光芒。

“不对……不对……数据流都对不上！”

赫尔墨斯抓着自己的头发，烦躁地在控制台前走来走去。

他面前的数十个虚拟屏幕上，正以瀑布流的形式，疯狂刷新着海量的数据。那是他通过高精度法则探针，从“利维坦”残骸上扫描到的信息。

但这些信息，杂乱、破碎，充满了矛盾和无法理解的“乱码”。

“利维坦”的法则结构，比第一尊守卫者复杂了何止十倍。它不再是单纯的“代码”，更像是一个……自我演化的“生态系统”。

赫尔墨斯尝试用之前解析第一尊守卫者的方法去分析它，结果却像是用小学的算术去解微积分，根本无从下手。

“该死的！它的法则加密方式是动态的！而且……它似乎还存在一种‘反编译’陷阱！我刚才的探针差点就被它的底层逻辑给同化了！”

赫尔墨斯一拳砸在控制台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挫败感，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

萧明初交给了他一个“一劳永逸”的任务，可他现在，连门都摸不到。

他颓然地坐倒在椅子上，感觉自己的大脑已经变成了一团浆糊。他闭上眼睛，试图让过度运转的思维稍微休息一下。

然而，就在他闭上眼睛，精神力从高度集中的分析状态，转为一种发散的、本能的感知状态时。

一种奇妙的感觉，忽然在他的意识深处浮现。

那是一种……“共鸣”。

非常微弱，若有若无，就像在嘈杂的闹市中，听到了一声来自远方的、熟悉的钟鸣。

赫尔墨斯猛地睁开了眼睛！

他没有再次扑向那些复杂的数据，而是关闭了所有的分析程序，仅仅保留了最基础的法则波动监测。

他伸出手，隔着厚厚的能量力场容器，遥遥地对准了那块“利维坦”的残骸。

他放空了大脑，不再去思考那些复杂的算法和逻辑，而是纯粹地用自己的精神，去“聆听”。

渐渐地，他“听”到了。

在那些狂暴、混乱、充满毁灭气息的法则波动之下，隐藏着一种截然不同的“旋律”。

那是一种极其精妙、高效、充满了某种“秩序之美”的能量流动模式。

它就像一条隐藏在湍急瀑布之下的、由无数精密齿轮构成的暗河。守卫者的庞大能量，就是通过这条“暗河”，被精准地输送到身体的每一个角落，驱动着那些毁天灭地的攻击。

这条“暗河”，这条“能量传导路径”，其构造方式，其运转的底层逻辑……

赫尔墨斯感觉自己的心脏，开始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因为他发现，这种路径的某些细微之处，竟然与他曾经研究过的、那些被联盟判定为最高机密的“造物主核心法则”碎片，有着极其微弱的相似之处！

虽然只是惊鸿一瞥，虽然只有不到万分之一的相似度，但对于赫尔墨斯这样的顶尖学者而言，这已经不亚于在黑暗的宇宙中，看到了一座灯塔！

一个疯狂而大胆的念头，如同划破夜空的闪电，瞬间照亮了他的整个脑海！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哈哈哈哈！”

赫尔墨斯突然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发出了神经质般的大笑，把门外守卫的学者都吓了一跳。

“我真是个蠢货！我为什么要跟它比计算，比逻辑？！”

“它的强大，源于造物主的法则！它的能量，来自于那个我们无法触及的‘源头’！”

“但……如果，如果这条输送能量的‘管道’本身，出现了问题呢？”

他冲到一块白板前，拿起笔，疯狂地在上面写写画画。

“我们无法摧毁源头，但我们可以‘污染’管道！”

“守卫者的能量是纯粹的、高度有序的。如果……我们能逆向模拟出这种‘能量传导路径’的法则波动，然后，在其中加入一些微小的、不和谐的、具有‘传染性’的错误代码呢？”

“就像在一条清澈的河流里，投入一滴剧毒的墨水！”

“这滴‘毒墨水’，会顺着它的能量传导路径，流遍它的全身！污染它的每一个能量节点，干扰它的每一个法则符文！”

“它自身的能量越是强大，流速越是快，这种‘污染’的扩散速度也就会越快！最终，它会被自己那庞大的能量，从内部撑爆！逻辑崩溃！自我毁灭！”

赫尔墨斯的眼睛亮得吓人，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他冲出实验室，连门都忘了关，直奔指挥中心而去。

当他气喘吁吁地将这个大胆到近乎疯狂的设想，告诉萧明初和其他核心成员时，整个指挥中心，再次陷入了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