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生病
09.生病
凉风喧嚣着穿过教室，卷起桌上的试卷，林思羽打了个颤栗，紧接着用手按住试卷，抚平纸面，继续埋头答题，监考老师搓着手起身，关上半开的窗户。月考随着降温结束，座位轮换，林思羽转到了中排靠窗的位置。窗外天空阴沉，枯叶刮落到暗青的草坪上，是独属于秋天的沉郁气息。丝丝风啸钻进窗隙，她拉紧了校服外套。整理好课桌抽屉和书本，后排的人走过来，带的桌子板凳晃动，又将课本“嘭”的一声摞到桌面上，林思羽回头瞧了瞧，是蒋昉。“嗨，没想到坐你后面了。”蒋昉朝她眨眼。林思羽对她笑了笑，提起板凳往前稍挪，方便她入座。到家之后，林思羽踩在椅子上面，从顶层的柜子里拿出换季的衣物，又将下面衣柜里的薄衣服一件件叠好，装进储物袋里，再用力举起，塞进顶层。她本想周末的时候抽空完成这项挪衣服的工程，但没想到天气冷的这么快。衣柜有些窄小，无法装下所有衣物，冬夏的衣服只能在换季来临前，轮流为她在柜中值岗。又拿出一件灰蓝菱格毛衣开衫，挂在柜门上，方便明早起床直接穿。月考成绩出来的很快，林思羽的排名基本上没有什么变化，班主任开完班会走出门口几秒后，教室里的氛围才终于松弛下来，恢复了平日里课间的喧闹。在一片叽叽喳喳声中，林思羽感觉肩膀被后面的人拍了一下，她朝后侧过半个头：“怎么了？”蒋昉凑近她，眼里有些狡黠的亮光：“问你个事儿呗。”“什么？”林思羽为了听清蒋昉的说话声音，把全部的身子都转了过去，对上她的视线。“你跟隔壁一班那个谢彦，是不是认识？”林思羽的神情茫然了片刻，没想到她竟然会问这个。“我那天放学看到你们走在一起。”似乎看出了对方的讶异，蒋昉的语气似笑非笑。还没等对面回答，蒋昉紧接着又说：“你们是什么关系？我还挺想追他的。”林思羽顿了顿，垂下眼帘，声音有些轻飘：“……没什么关系，认识而已。”“那就好。”蒋昉笑着看她。“嗯。”林思羽转回身子，盯着面前的课本，却在想着刚刚的对话心神游走。…
凉风喧嚣着穿过教室，卷起桌上的试卷，林思羽打了个颤栗，紧接着用手按住试卷，抚平纸面，继续埋头答题，监考老师搓着手起身，关上半开的窗户。
月考随着降温结束，座位轮换，林思羽转到了中排靠窗的位置。
窗外天空阴沉，枯叶刮落到暗青的草坪上，是独属于秋天的沉郁气息。丝丝风啸钻进窗隙，她拉紧了校服外套。
整理好课桌抽屉和书本，后排的人走过来，带的桌子板凳晃动，又将课本“嘭”的一声摞到桌面上，林思羽回头瞧了瞧，是蒋昉。
“嗨，没想到坐你后面了。”蒋昉朝她眨眼。
林思羽对她笑了笑，提起板凳往前稍挪，方便她入座。
到家之后，林思羽踩在椅子上面，从顶层的柜子里拿出换季的衣物，又将下面衣柜里的薄衣服一件件叠好，装进储物袋里，再用力举起，塞进顶层。她本想周末的时候抽空完成这项挪衣服的工程，但没想到天气冷的这么快。
衣柜有些窄小，无法装下所有衣物，冬夏的衣服只能在换季来临前，轮流为她在柜中值岗。又拿出一件灰蓝菱格毛衣开衫，挂在柜门上，方便明早起床直接穿。
月考成绩出来的很快，林思羽的排名基本上没有什么变化，班主任开完班会走出门口几秒后，教室里的氛围才终于松弛下来，恢复了平日里课间的喧闹。
在一片叽叽喳喳声中，林思羽感觉肩膀被后面的人拍了一下，她朝后侧过半个头：“怎么了？”
蒋昉凑近她，眼里有些狡黠的亮光：“问你个事儿呗。”
“什么？”林思羽为了听清蒋昉的说话声音，把全部的身子都转了过去，对上她的视线。
“你跟隔壁一班那个谢彦，是不是认识？”
林思羽的神情茫然了片刻，没想到她竟然会问这个。
“我那天放学看到你们走在一起。”似乎看出了对方的讶异，蒋昉的语气似笑非笑。
还没等对面回答，蒋昉紧接着又说：“你们是什么关系？我还挺想追他的。”
林思羽顿了顿，垂下眼帘，声音有些轻飘：“……没什么关系，认识而已。”
“那就好。”蒋昉笑着看她。
“嗯。”
林思羽转回身子，盯着面前的课本，却在想着刚刚的对话心神游走。
晚自习下课后，林思羽坐在座位上停留了一会，看着蒋昉从身后背着包走出教室，她才开始收拾东西。
踏出教室门时，看到谢彦已经等在走廊。林思羽用眼神示意了下，谢彦便跟了上去，和她一起下楼梯。
“你今天出来的好像有点迟？”谢彦的声音掺着人群的嘈杂，有些模糊不清。
林思羽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头。
远离了校门，谢彦察觉到了些与平常不太一样的气息。
他弯下腰，借着昏暗的路灯瞧着林思羽的脸：“你今天不太开心么？”
“……谢彦。”
林思羽的声音略微迟疑：“明天开始，我们放学就不要一起走了。”
似乎是没有预料到的答案，谢彦的表情凝固在脸上，眉头蹙起：“为什么？”
“蒋昉上次看到我们了。”
“她看没看见，跟我们有什么关系？”谢彦缓缓直起身子，仍盯着她。
“……”
昏暗中，只有一声微不可察的吐息。
谢彦沉默了片刻，又问：“你不想让别人看到我跟你走在一起？”
“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气氛陡然变得僵硬，林思羽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好紧抿嘴唇，不再言语。
谢彦在她脸上来回看了看，觉得面前的人像是站在一堵石墙后，毫不在意地向外抛出让人心碎的话语，重重的砸向他，却没有缝隙能让他窥见其中一星半点的光亮。
原来他对于她来说，就是这样可有可无的吗？仅仅是因为别人的一句话，她就要装作不曾认识他。
他垂下眼帘遮住失望的神情，没有再继续追问，迈开步子朝家走去，步伐带着赌气般的快。
一路无话。
没有像平时一样等林思羽上楼，谢彦直接拿钥匙进了家，“砰”的关门声似乎也在向她告知着他的情绪。
林思羽看着面前紧闭的黑色大门，顿了顿脚步，转身朝楼上走去。
第二天晚自习下课，林思羽出教室门时，往一班的方向望了望，却没有看见往常那个等在门口的身影。
走出楼梯口才发现外面在下雨，身边不少人都从书包里拿出伞撑开，接二连三地步入雨幕之中。
她站在原地观望，伸出一只手试探着雨的大小，没有带伞，只能趁雨小的时候跑回去。
忽然她的肩膀从后面被撞了一下，撞她的那人又将折叠伞猛地塞到她怀中。速度很快，林思羽都没反应过来，就看见谢彦头也不回的冲进了雨里。
她张了张口，想喊住谢彦，但他已经跑出了几米远，踩出水花，雨点尽数落在那个背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