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轨
正轨
宋念慈没把遇到许之昀的事跟任何人说。那天从洗手间出来之后她回到章钰身边,两个人没待多久就又转战去了上次那家酒吧。
整个过程她的眼睛都始终黏在章钰身上,怕一个不注意眼神飘到不该看到的人身上。而那人也没有再在她的视线里出现过。
一直到厦岛的画展结束后,她都没有再见过许之昀。他们就像两条相交的线,短暂会面之后是再也不见。
厦岛之后,章钰要回伦敦,她的事业发展重心都在欧洲。宋念慈则要独自回到申城继续个人画展。
一下飞机,宋念慈就看到应棋在摆渡车旁恭敬地等候。
机组马上就要调机飞回伦敦继续宋泊霖的行程,宋念慈跟他们招手告别,笑容明媚,正如当下的天气晴空万里。
虽然应棋一周前就已经在社交平台上见过宋念慈的新发色,真正见到的时候,他还是被惊艳到。
接下来她和应棋兵分两路,司机送她回宋宅,应棋带着她的画去往场馆。
宋青山在家中设宴,为赶回来的新锐艺术家孙女接风洗尘,家里还来了一些表亲。宋念慈与表亲并不相熟,他们也少与她碰面;因都在mollycrown任职的缘故,他们与关时越的来往更多。
宋念慈如今是声名鹊起的艺术家,一幅作品最高拍至720万英镑。这些表亲倒是开始频频跟她互动了,多少有点见风使舵的意思。
这之中就有她的表姐谭映。
见到宋念慈回家,立马热情地迎了上去,显得宋念慈像个外人。
宋念慈对这样突如其来的热情一向不适,跟宋青山打过招呼之后就回了自己房间,一直到晚餐时刻才下楼露面。
谭映看到她后那张嘴更是都没停下来过,一直不停地问东问西。
“念慈这次回国待多久啊?”谭映问。
“还没想好,先按照画展时间待两周。”
“后面要不要来公司熟悉一下?”
“不要。”
“念慈有谈朋友没有?”
“没有。”
其他的问题宋青山听着都没反应,唯独到了“谈朋友”的话题,他来了精神:“你爸爸不是说给你介绍了证券老大的小儿子?”
宋念慈回忆了一下:“lambert?我们从新加坡之后就没再联系了。”
“念慈啊。”谭映用公筷夹了块排骨放到宋念慈面前的碗里,“现在的社会不同以前啦,好男人可不是哪里都有的,这个机会我们可要把握住的呀。”
听起来是没什么错处的话,但宋念慈听了就是一百个不舒服。
“我前几天在新闻上看到表姐夫了,谭映你不像是能给我传授经验的人。”
她这回索性连表姐都不叫了,直呼其名,让谭映有些下不来台。
那位表姐夫是某家娱乐公司的高管,大名日日挂在热搜上,跟站岗似的。
桌上几人听她说的话都变了脸色,唯有宋青山跟边上的老吴交代着什么,像是什么都没听见。
谭映在心里恨得牙痒痒,又无法当场发作,毕竟一大家人都要仰仗宋家而活,这一笔只能暂且记在账上。
晚饭后关时越从公司回来,宋青山把饭桌上宋念慈怼谭映的事讲给他听。
关时越皱了皱眉,“谭映?她怎么会这么多事,念念平常跟她也没什么交集。”
宋青山喝了口茶,面色不虞:“下次不要再叫谭映进我们家,什么时候轮得到她对念念指手画脚。”
宋念慈继续喂着鱼缸里的鱼,表情没有一点变化。反正人她已经怼了,也出了气。
第二天她出门去找楚墨,两人约在一间市中心刚开起来不久的咖啡厅。
见面先拥抱,这是楚墨和她相处这么久以来养成的习惯。尽管在这三年里面,两人见面的频率几乎是一年才只有一次,又相隔着时差,但感情还是和从前一样好。
楚墨在家里烤了曲奇带给她,两人分吃同一份慕斯蛋糕。
“慈慈,你觉得这家咖啡厅怎么样啊?”
宋念慈放下咖啡,眼睛在咖啡和慕斯蛋糕之间逡巡,问她:“你说什么?咖啡还是蛋糕?”
楚墨双手打开在空中画圈,最后作展示状,“就是这家咖啡厅。”
“你不会要告诉我这家咖啡厅是你开的吧?”
“不是啦。”
“我是想要开一家咖啡厅。”楚墨告诉她自己的规划,把大致的想法描述给她听。
听完楚墨说的之后,宋念慈探究地问:“你介不介意,我跟你一起?”
两人说干就干,当天下午就开车出发选址。车还是关时越给宋念慈买的那台帕拉梅拉,宋念慈不在国内的时间,都是楚墨在开。
市中心最热闹,不过楚墨却不想把咖啡厅开在这里。一方面是因为租金问题,另一方面这里已经有太多连锁品牌咖啡厅,她们俩的咖啡厅作为野生品牌,敢开在市中心简直跟找死没区别。
不在市中心,但也不能离静华园太远。宋念慈现在还住在家里,不确定以后会不会重新住回静华园那边,而且楚墨一直没搬家。最终她们的车停在江岸的崇江公园,广场里面只能步行,两人下了车沿着商铺一边逛一边考察。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距市中心较远,这边有许多商铺都挂着转让的牌子。
楚墨看中了一家双层待转的服装店,面积很大。店主得知她们俩想要租店,很热情地带着人楼上楼下地参观。
店里两层墙面都是纯白装修,在宋念慈和楚墨参观的期间,仍然有不少顾客进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