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第107章包粽子
第107章第107章包粽子
饶絮当做没看见伙计神色,和善的笑笑，“不知道能不能见见掌柜的？”
伙计迟疑了下，这段时日以来不止一个人上门来找他们掌柜,但能见的极少,铺子里都是他们伙计和帮忙送猪肉过来的婆子小厮。
他赔着笑，“真是不好意思,我们掌柜的今儿没在铺里，两位要是想见，不如改天再来？我也好给掌柜的送消息。”
游满看向饶絮，等她的意思。
饶絮虽有些失落,但也并不急在这一时，想必马二那边也不会轻易就动他的主意,至于他们的肉摊生意,也还能再坚持坚持。
卤肉这东西是好,但还是那句话,镇上的人大多都吃不起,也不会隔三差五买来吃,眼下这么热闹也就是觉得新鲜罢了，大部分人买肉除非是常年的熟客，否则都是随便找家摊子就成。
“也好，那就麻烦了。”
伙计笑笑,也不知这家掌柜从哪儿寻的人,嘴闭得比石头还硬，半个字都不带吐的,知道他俩不打算买东西也没露出什么鄙薄的神色来，仍是满脸笑的把人送走了。
回去的路上，饶絮在熊大马二的肉摊上停了一瞬,微微有些疑惑，“你不是说熊家的摊子每天都要开吗，怎么今天没动静？”
游满经她提醒也发现了点不对劲，“他家就住在镇上，方便每日来回做买卖，而且我听他说话透出来的消息，家里应该是上有老下有小，都张着嘴吃饭，怎么——”
饶絮心里一沉，转瞬只能又往好的一面去想。
“马二这两天没来找过我，应该也不会单独去找他，估计是熊家有事吧，亦或者是觉得生意不好，所以暂时休息两天。”
游满干巴巴的安慰了两句，“既然没什么事了，我们先回去吧，等这家掌柜的得空了再来。”
饶絮点头，“去米行买些糯米，眼看端阳就快要到了，总得吃两个粽子才好。”
游满最近愁生意的事，竟险些都把近在咫尺的端阳给忘记了，去年这时候他还在和饶絮一起琢磨挣钱的事，担心卖肉的生意不长久或是卖不出去，没成想一晃眼都到了现在，虽说买卖出了岔子，但这一年也没白费，修了新房搬了家，和饶游两家都没再有什么牵扯，甚至还和冯家的外公外婆联系上了。
两人买了糯米赶着驴车回家，刚坐下来喝了两口水，饶絮便又拉着他去采粽叶菖蒲艾草，采回来后洗干净铺在圆簸箕里晾晒，又将灶房剩下的猪肉切成细长条，抹上用酱油食盐茱萸籽调好的料汁腌制半晌，随后同样摆在院子里风干晾晒，过了两三日才好。
端午前一日，饶絮将晒好的猪肉干用木甑子蒸熟，淡淡的猪肉香味从锅中散发出来。
游满在旁边笨手笨脚的包粽子，刚将粽子叶卷好，一勺米倒下去上面还在抹平下面已经漏了，他急忙伸手去捂，糯米还是源源不断从底下的小孔里往下掉，眼瞅着快要漏没了他只好用力握紧，好歹护住最后一点，拇指和食指不大灵活的补救一番，好容易堵住了口子，绑绳的时候却又出了岔子。
饶絮捏着绑好的粽子丢进盆里，看着他手忙脚乱的场景几乎要笑倒，憋着笑道：“要不我来吧？你换个大一点的粽叶，说不准容易些。”
游满得了这句话如释重负，连忙将烫手山芋递给饶絮，重新低头在盆里精挑细选了张十分完美的叶子。
“那张叶子不好包，太小了装不住糯米。”游满颇为熟练的将粽叶转了两圈，方才被打击的自信心又回来了一点，他一边舀米一边提醒饶絮，哪知刚擡头就见在他手里死活不听话，不是这里漏就是那里出问题的粽子叶在饶絮手里已经成了个小巧玲珑的粽子。
他瞪大了眼，不可置信：“这，我，它，你……”
饶絮丢进盆里，随手又取了张叶子，“怎么了？”
游满泄气，“没什么，这个是怎么包的，我不大会。”
饶絮看了眼他手里的粽叶，又想起刚开始包粽子时他大放的厥词，说是去年看过她包，还看过其他人包，已经看得很熟练了，这会儿绝对没问题，结果一上手全是纰漏。
她好悬才忍住嘴角上扬的趋势，娴熟地捏着粽叶放糯米，眼睛却没从游满手上挪开，“是这样的，已经做得很好了，下面捏紧点，要是不放心就直接用左手握着，对，然后慢慢倒糯米，别舀多了，一点点来。”
游满一面看她手上的动作一面听指挥，他手掌宽大，摊开的时候能将饶絮整只手都包裹住，按理来说一张粽叶不是什么问题，然而偏偏手指不听使唤，好不容易装好糯米把粽叶按下去盖住，还没来得及扭一下叶子绑线，底下居然又开始漏米！
饶絮轻笑，三下五除二把手里的粽叶绑好丢开，又去点点他手指，“你这里不要松开，先握紧，捏着叶子两边转一转。”
“不成，我一捏叶子下面就要散。”
“没关系，那就先散开，我们重来。”
游满只好听话的松手，一堆米哗啦啦往下掉，粽叶上还沾着些米粒，仿佛在嘲笑他手笨没用。
饶絮碰了碰他手指，“继续，这回你只管捏着叶子就好，其他的我来。”
沾着白米粒的粽叶重新被游满卷成漏斗形，上圆下紧，他双手仿佛捧着什么不得了的宝贝一般动也不敢动，饶絮舀了两勺米添进去，用指腹按平按实，又牵着他僵硬的手指去捏叶子边缘。
“像这样，先往下压弄出个褶皱来，然后再从两边往里面捏，不要怕力气太大它会坏，坏就坏了，我们的粽叶还有很多。”
游满垂眼看着温声教导自己的饶絮，发髻上桂花头油的味道扑鼻而来，他呼吸有一瞬间的凝滞，思绪仿佛也在顷刻间停摆，脑子里杂乱如麻，手指的动作也变得仓促起来。
“不是这样，要落在这里。”手指被轻拍了一下，不疼，但指尖却下意识摩挲了下。似乎是他太笨了，游满漫不经心的想，连一个粽叶都包不会，手指仍旧错漏百出的压着叶片，还要去扯晒好的马莲叶来绑，下一瞬他就被人温热的掌心裹住了。
饶絮原本见游满按照她说的步骤去做，还以为就要好了，谁知道马上就错了位置，她叹叹气，不想再见到方才游满垂头丧气的模样，只好亲自握着他的手一点点教。
说是游满在包，其实手上早就没施力了，全是饶絮暗暗努力。
“好啦！”粽子成型，虽然没有饶絮包的小巧精致，但相对于游满的水平来看，已经着实不错了，饶絮拍拍他，“就是这样包的，学会了没？”
游满方才注意力全落在她身上去了，半点心神都没放在粽子上，但眼下饶絮这么问了，他哪里好意思说，只好苦哈哈的点头微笑。
“会一点了，我再琢磨琢磨。”
饶絮没多想，继续拿起粽叶来包，今年端午需要的粽子多，他们两个吃得少，但却要拿去送人，外公外婆那边，薛师父和老秦那里，村长家，三叔家，陶婶家，以及村里和他们关系不错的其他人家，不说送多送少，总得有两个表示下意思。
还有镇上的常家和米行的翁掌柜，对他们多有帮助，尽管人家可能不缺这点吃的，但也不能不送。
游满捏着糯米焦头烂额，但见饶絮没看向他这边，心里松了一口气，时不时自己低头和手指较劲，时不时偷瞄两眼饶絮的动作学艺，终于在饶絮包好五六个，他搞定一个的速度下将一大盆糯米和粽叶都解决完了，至于外形如何，就不是他能控制的了。
“我包的就我们自己吃吧。”
他抢先一步抱起装满粽子的木盆，“你包的好看，拿去送人更好。”
饶絮扫了眼他包出来的，不是大得奇形怪状，连用了两三张叶子才绑好，就是干瘪瘪的没多少糯米，实在忍不住弯了弯眼眸。
“好，先挑出来用绳子分别绑好，明儿送人的时候也好拿。”饶絮也不和他抢，转身走到灶台后，将蒸了半个多时辰的猪肉条从锅里端出来，撕了一小块尝味，鲜香微辛，咸淡适中，嚼起来有些麻烦，不太适合牙口不好的人，但偶尔当零嘴吃也还好。
她把木甑子端到院里，蒸熟的肉干重新铺在簸箕上摊开晾晒，方才被她撕了一小块的肉干则是递给了游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