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撕心他在害怕失去她。
第51章撕心他在害怕失去她。
有了软弱不服众的赵洵衬托,强抢民女的赵池起码治军有方,有足够的魄力管束底下的禁军。
裴承聿内心哂笑,云淡风轻道:“阿池代庆王和北狄商谈互市,颇具天家威仪,当真不负许尚书之言,阿池有先祖之风。”
先祖的江山是在刀光剑影中夺来的,恨不得啖北狄人皮肉,饮其血,绝不会丧权辱节答应和北狄和谈,许尚书明摆着是在奉承讨好庆王。
之前太子和郑王势头强劲,许盼儿摇摆不定不肯嫁赵洵,皇帝不得不重新思忖,他身边得用的权臣,还有几人忠于他一人。
傍晚,皇帝下了道密旨,庆王世子赵池归京重新掌管南衙禁军。
说是密旨,郑王安插的眼线很快得到了消息。
皇帝敲打之心,不言而喻。
朝廷也不是没有可用之人,赵池归来意味着废太子有起死回生的苗头。
赵洵被郑王斥了一通,趁着夜色在侍从搀扶下来见裴承聿。
他的官职落在赵池的手中,而他如今受了刑罚,停职待用,一闭上眼睛就是郑王暴怒看着他的眼神,胸口压着巨石喘不过气,寝食难安。
“能四处乱跑,看来你的伤好了。”
赵洵忍住伤口剧痛,跪在桌案前,眼前一道白影闪过,蓬松柔软的毛发拂过他的手面。
连峰抱起白狐貍从帐内退出去。
他自身难保,没空关心裴承聿哪来的闲情逸致养狐貍,颓丧道:“表哥,我错了。”
裴承聿都要怀疑他和姚雪乔两人是不是私下串通好,怎么向他认错时说出的话一字不差,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软骨头。
得不到裴承聿的回应,赵洵习以为常,熟练地拿出他的态度和决心:“我错在办事不力,为美色所惑,不分轻重。南衙军左卫大将军的位子,我迟早要抢回来。”
裴承聿擡起眼,为他的言词惊异,又似不信,“你要如何抢?”
“湘江悍匪出没,陛下迟疑剿匪人选,父王意欲让五弟自荐,我想求表哥在陛下面前推荐我……”
裴承聿听笑了,凉薄的唇弯起弧度,“你可知匪徒穷凶极恶,几任剿匪钦差尸骨无存?阿洵,你这条命不是你一个人的。”
赵旭眼眸暗下来,被掐灭希望。
他的命掌握在裴承聿手中,他在背后扶持他,不是要成全他一时意气的。
裴承聿要的是平庸顺从,唯他是从,按部就班走好他安排的路的傀儡。
当好他笼子里的白狐貍,仰仗他存活。
“赵池不是还没回来,你慌什么?何至于拿出性命向我证明你的价值,你其实知道该如何做的。”
裴承聿嗓音低沉,但赵洵就是听出嘲弄他狼狈慌张窘态的意味。
走出营帐后,天地寒凉,凛风萧瑟。
赵洵吹了个清醒,在皇帝御帐外跪了一夜,隔日猎了一只白色的鹿。
鹿乃祥瑞之兽,也象征君子之德。
而白鹿有神化仙性,皇帝不由多看两眼赵洵,“阿洵箭术了得,昨日是虎,今日是鹿,毫不逊色于你表哥。”
赵洵的箭术是不错,但要和裴承聿比,不亚于自取其辱。
白鹿是裴承聿引他过去,亲手让给他的,至于骊山怎么会出现白鹿,就不是他要考虑的事情了。
他这位表哥手眼通天,悄无声息弄出一头象过来他也不惊奇。
赵洵低眉垂首,谦虚一笑,“陛下过誉,若不是表哥相让,我岂能从他箭下夺得此鹿。”
“阿洵过谦。”皇帝获得神鹿,龙颜大悦,见赵洵悔改欣慰地笑了笑。
赵洵是几个孙辈中最不被看好的,没有一点赵家人的气性,性情过于温和。
昨日之事他并不完全无辜,可程轲等人背地里恐怕没少联合起来排挤,这才逼急了他。
庆王人虽不在,但留存的京城的势力也不容小觑。
赵洵伤痛未愈,皇帝派随行御医亲自诊治,看似区区小事,但落在伴驾朝臣眼中便微妙起来。
皇帝眸光微沉,不动神色逡巡身边的心腹重臣,唯有裴承聿面目清明,肃然无争。
儿子、孙子,都不如这个外孙体贴他的心意。
裴承聿瞄准掠过头顶的飞鹰,展臂搭弓,皇帝目睹雄鹰坠落,拍了拍他,有些疑惑道:“聿怀,朕送你的扳指呢,怎么卸下了?”
裴承聿摸了摸空荡荡的手指,神态自然,“回皇祖父,玉扳指已送给玉匠修补。”
“前阵子审刑院来了个恶徒,嘴里撬不出真话,夜里他的同伙前来劫狱,幸有皇祖父福泽保佑,孙儿与他交手时,玉扳指挡住刀刃,替孙儿拦下一劫。”
“胆大包天!”皇帝勃然大怒,吓得其他几位朝臣有些不知所措。
他们不知道裴承聿所说的恶徒正是汝阳王身边的人,汝阳王及其子仗着皇太后宠爱,这些年来俨然成为一方豪强。
世子强占良田只是冰山一角,裴承聿顺藤摸瓜查下去,汝阳当地官民深受这对父子欺压,可谓民不聊生。
皇帝不是昏君,但念在皇太后故去,他也只有汝阳王这么一个同胞手足,命令裴承聿暗中解决,不想为世人知晓。
汝阳王不知收敛,反而暗中和审刑院的人作对。
“人已经处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