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涵和陈雨涵{九三}
陈涵和陈雨涵{九三}
第93章：陈涵和陈雨涵{九三}
“啊？！”
陈雨涵以为自己听错了，她吓了一跳，下意识反问：“你说什么？”
电话那头，陈涵忽然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了啥。
他的心蓦地弹跳起来，几乎要钻过嗓子眼飞出去，乘着云飘到天上。
“我说，我喜欢你。”他后知后觉地红了脸，意识到如今不是表白的好时机，可是他又怕误会，又不愿意告诉她自己是在开玩笑，免得她不肯正视自己的心意。
“我喜欢你。”他又强调了一遍。
“你……你现在说这些有点太早了。”陈雨涵飞快地看了一眼房间门。明明她戴着耳机，自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却总觉得全世界都听到了不该听到的声音。
道谢，回报点什么是她早就想到想好的，但是今天送，确实也送的很突兀，有点没头没尾的。
她看到大鹏发来的消息，连表情包都是丧丧的，说话也没精打采，就想鼓励他一下。毕竟在她那段低落的，像走在灰雾里的日子，也是大鹏像一束光一样陪伴着她。他只是一束光，要去自己要去的地方，但是他只是经过，她就觉得前路开始发亮。
所以她希望这一束光能常亮。
她希望他不要走进灰雾中。
……但是，现在？
现在的场面有点超出范围了。
都是因为他说了太超过的话！
陈涵懊恼极了，他怎么就死活不肯改自己说话不过脑子的毛病！哪里有人先求婚，再告白的？这不是神经病吗？会被误会的吧，听这个意思是凉了……
他和瓜瓜……
不行，不能就这样结束！陈涵抱着花，努力挽救：“不早了，不是，我的意思是，我早就喜欢你很久了，我说话就这样，我真的……你……”
他的声音都要哽咽了。
怎么听起来还怪可怜的？
陈雨涵捂住自己另一边的耳朵，发现自己耳根都开始烫。她立刻把热量过高的手机拿远一些，完全忘了耳机还连在耳窝里，并不会跟着远去的手机一起降温。
“……嗯，谢谢你。”她深吸一口气，那一瞬间难得脑子里什么都没想好，一地的话像漂浮的经验值一样，被她匆忙乱捡一通，“但是你毕竟没有毕业嘛，还在准备高考。你现在的想法应该是真的，但是可能也是冲动的，被逼出来的。等到环境逐渐恢复正常，你和同学们重新接触多了，你还是会喜欢别人的。”
是的。
就是这样。
大鹏肯定是被关傻了，本来读高三人就多多少少容易魔怔，还遇到这么大的事，想找一些情感寄托也很正常。
陈雨涵说到这里，感觉自己的头脑终于冷静下来。她看向自己手边的平板：“只是因为这个假期太长了，太特别了。你可能只是现在有点依赖我，等你适应了环境，你就会喜欢上身边的人，具体的人了。”
“可是，在我心里，瓜瓜才是我身边的人。”陈涵说，“瓜瓜你对我来说，其实比谁都近。而且你也很具体啊，我认识你，了解你，我熟悉你的性格，还知道你有理想，有担当。”
“你总是很负责，让大家都觉得依靠你会很有安全感，但是我也知道你其实有点心里没底，总是希望别人多信任你一点。对了，你记得吗？你之前在信里写过，你喜欢在群体里相处。你甚至一点都不嫌你室友打呼的，还说你听到打呼声更容易睡着，因为你小的时候怕身边没人嘛。”
“……别提这些，”陈雨涵搓了搓手指，“你好好说话。而且……你连我长什么样都不知道，而且你自己也知道，你刚刚说的话，没太经过思考。”
“我知道，你不用有太大压力。我没想这么早告白，唉……总之，如果你有男朋友的话，把我当路人就行。”
……这话酸的。
太酸了。
陈雨涵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笑出声了。她急忙捂住嘴，对面的陈涵已经气急败坏的大叫起来。
“你笑了是吧？！你笑什么！你、你该不会真的有男朋友了吧……唉……”
“别叹气嘛。”陈雨涵忍住了，“你看，超出你想象的范围了吧？你平时就爱天马行空，陈涵，你要搞清楚，你通过对话，文字了解的我是你想象的我，可能和真正的我差别很大。毕竟想象只是想象，现实是现实，不一样的。”
她刻意喊了他的本名。
“我知道什么是现实。”陈涵说，“我当然知道。可是现实的不一定是真的，真实的不一定需要现实。我的这份感受可以是真的。”
皮囊可以装点，故事可以编造。
这份精神支持才是真实的。
“我对你的感情是真实的。”陈涵看着怀里白色的小花，“哪怕你现在告诉我，你和我说的你的事情一半以上都是编的，我都可以接受。对我来说，你是什么样的陈雨涵，都是以后我要了解的部分。但我认识瓜瓜，对我来说，瓜瓜就是非常重要的人。”
“你是瓜瓜，你也是陈雨涵。我可能不了解全部的你，但是如果我有一个应该喜欢的人，那个人肯定是你，也最该是你。”
“……好了，停止你的歪理邪说。你现在在哪里，回家了没有？记得别把花晾在外面，你该做什么你自己也知道，快回去学习！别给我打电话了。”陈雨涵没法接他的话，只能赶他走。
她气呼呼地挂断电话，把手机像放生一样从桌边扫出去。手机轻轻打了个旋，停在桌角，和那本放在一边，一直没往后看的《鼠疫》靠在一起。
陈雨涵认命地叹气，把那本没看完的《鼠疫》捞出来。
“……哦。”电话那头，陈涵干巴巴地等陈雨涵挂了电话，听着忙音愣了好一会儿，才恋恋不舍地抱着塑料袋回家去。
一帆风顺在暖风中腾空了好一会，才被它的新主人安排落户鱼缸。虽经历一番波折，好在最终有惊无险，几天以后等陈涵回家再看它，这盆花依然显得生机勃勃。
“这花哪里来的啊，你自己买的啊？”韩母问他。
“朋友送的。”
“谁啊？小任还是小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