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斥责

第120章斥责

片刻的静默。

赵素画软下表情，缓步走上前，一手拉住牡丹，一手摸向芍药的面容，悲泣道：“如今的我，孤苦伶仃，只能依靠两位姐姐。两位姐姐是我的亲人，一心为我着想，我都知道。可我们寄人篱下，苦无所依，身边豺狼虎豹环伺，稍有不慎，便会被揪送官府。今后，姐姐们若还要擅自作主，不如先杀了我罢。”

说着说着，泪流不止，继续道：“若是我护不住两位姐姐，我还活着做什么？旁人眼中，两位姐姐完全便是蚂蚁，随便踩死便是。你们若闯下祸事，我也不想独活，倒不如果断些，死在两位姐姐手上。索性，你们现在便杀了我罢！”

芍药与牡丹齐齐跪在地上。

姑娘，原来是在担心她们。芍药心中又酸又悔，忍不住眼中浮现的泪花，哽咽不能言。

“姑娘，切不可说丧气话。”牡丹同样呜咽着，悲不自胜，抬手狠狠拍向芍药的屁股，怒道：“你作甚要惹出这件事情来？姑娘的烦心事那么多，你还给姑娘添不自在。”

“姑娘，奴婢知错。”芍药伏倒在地，难掩愧疚，“奴婢向您保证，今后没您的吩咐，奴婢绝不做任何事情，再不惹您伤心。”

“奴婢也是，若没您的吩咐，奴婢绝不私自揣测。”牡丹也急着表明忠心。

一个人的力量，做不来太多事情，赵素画需要培养心腹。见两人被彻底收买，她们的亲人她也掌握着，心里便是冷冷一笑。

将芍药与牡丹扶起来，她装作心疼万分看向芍药红肿的脸蛋儿，忧心问道：“姐姐，你痛吗？”

“不痛。”芍药展颜要笑，嘴角一咧，牵动伤口，疼得直抽冷气。

赵素画的眼泪流得更加汹涌，心疼道：“姐姐，对不起。可是我不打你，无法向文竹交代，请姐姐原谅。”

“奴婢省得，不怨姑娘。”见赵素画哭得伤心，芍药忍着痛苦傻傻的笑，“姑娘快别哭，奴婢一点都不痛。”

“牡丹，快去拿药来。”赵素画止住眼泪，急声吩咐道。

“是。”牡丹撩帘子出去，片刻后折步而回，面有愠色，低声道：“姑娘，文竹带着二姑娘来了。”

赵素画早料想到，此刻倒没有多少惊讶，只是轻声嘱咐她们：“既然已经栽赃，无论如何不可露陷。文竹不可能离开，我们得做场戏，你们随着我便是。芍药，你必须向文竹赔礼道歉，知道吗？”

芍药点头。

“跪下！”赵素画突然拔高声音，眼睛喷火，面露气愤，指着芍药骂道：“你个没脑子的东西，文竹姐姐是你能打的吗？不知好歹，给你三分颜色，你倒将染坊开起来。你眼里还有我这个主子吗？”

“姑娘，奴婢知错。”芍药‘噗通’跪下，哀声求饶。

“知错？”赵素画瞪大眼睛，仍是气呼呼的模样，恨道：“现在知错有何用？文竹姐姐不见踪影，这么晚，若是发生个什么意外，可该怎么办？”

芍药‘嘤嘤’地哭，不敢再答话。

赵清书缓缓走进来，看清屋里的光景，眼带讥诮，冷声道：“你好兴致，半夜训斥丫鬟，可曾想过会扰得他人不得安睡？”

“二姐姐。”看见赵清书，赵素画眼前一亮，翻书般换了表情，兴奋中带着丝讨好的意味，说道：“这么晚，你怎么会过来？”

说罢，瞪了牡丹一眼，喝道：“还不去准备茶水果品。”

“不必。”赵清书挥手制止，不耐道：“我只是来跟你说两句话，用不着费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