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惧怕

第198章惧怕

“三小姐，话说完了吗？”赵清书不断地在心中提醒自己，这里是皇宫、是皇宫、是皇宫，万不可做逾越之事。

比如扇郑玉容一个耳光之类，在众目睽睽之下，绝对不可为！

“还，还没有！”郑玉容嗫嚅，低下头去，似乎有些不知该如何开口。

“你的意思，我已经很明白，我的意思，你应该也很明白。既然彼此都不会相让，你还有何话要说？”赵清书真正不耐，唧唧歪歪地好烦人！

“我与温二公子，都亲眼看见那个被九王爷称之为雪的姑娘，将田家四小姐推入湖中。田四小姐不会游水，她在水里面扑腾好久，直至身体慢慢地往下沉，雪才把田四小姐捞上来。田四小姐是嫡出，很得田家人宠爱，九王爷却为你明目张胆地得罪田家，可见你在他心中极为重要。我，我……”。

话说一半停住，赵清书狠狠拧起眉头：“有话就直说，啰啰嗦嗦地烦死人！”

“二小姐，我并未得罪你，有过失之处，我刚才也已经向你道歉。”郑玉容扭捏着衣角，幽幽然然，惶惑不安：“可是，我真的喜欢二公子，我宁愿失去所有，也绝对不会将他相让！无论你要如何抢夺，我也决计不会将他让给你！”

宁愿失去所有？！赵清书冷下脸，并不说话，看向她的眼神里多了两份轻蔑。

“如果此种算是与你作对，遭来九王爷报复，我却是不服！”郑玉容终于抬起头来，像是鼓起所有勇气，更像是怕到极致，反而凭添勇猛！

赵清书的下巴差点儿摔地上，绕来绕去，竟然是害怕九王爷对她不利？收敛心神，她冷冰冰地问道：“九王爷有那么可怕吗？”

她怎会自作多情的以为九王爷要伤害她？

“那是因为二小姐初来京城，并不知道，并不知道……。”像是想起什么，郑玉容全身都开始哆嗦，紧紧地揪住她的衣袖，脸色煞白如雪，颤不成声。

“有话就说！”赵清书拔高声音，恨不能将她推到一边。

“九王爷可是在‘长天阁’里长大。”郑玉容好不容易才将这几个字挤出牙关，声音破碎，真正是恐惧至极：“长天阁，是圣上培养皇族死士的地方。据说，那里面的人都是喝人血、吃人肉长大，虽然只有五百人，但个个都能以一敌百，厉害得像怪物。”

“那又怎样？”赵清书终是厌烦，狠狠抽回自己的衣袖，冷声道：“谣言不可信，不是亲眼所见，如何能断言他人是怪物？未免太失礼！”

“二小姐不懂！”郑玉容一个劲儿地摇头，神色惊惧，点点清泪从眼底浮起：“前任丞相兰大人的事情你可知道？兰大人贪赃枉法、强抢民女、草菅人命……做下数不清的恶事，但他生性谨慎，所有的关键证据都毁得干干净净。百姓们畏惧兰大人的权势，也无人敢反抗揭发他，无论顺天府尹、五城兵马司、刑部还是大理寺，都拿他毫无办法。事情传到圣上耳中后，圣上只从‘长天阁’派出一人，仅仅一个人，就屠尽丞相府四百七十九个人！”

赵清书不由震惊，正要说话，郑玉容再次抓住她的衣袖，急急开口，像是被她打断，就再也提不起勇气说下去般：“那时，丞相府里有老人、女人、小孩……甚至还有刚出世的婴儿，全部在一夜间死去。你知道，圣上派出来的这个人是谁吗？”

赵清书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情绪，从郑玉容的神色里，她隐约猜测到答案，慢慢张唇，却说不出他的名字来。

“是九王爷啊！就是他！”太过害怕，郑玉容眼中的泪水涟涟而落，脚下踉跄，甚至站立不稳。“你根本就不懂，那一年，九王爷才七岁！七岁时的九王爷，便冷血无情、薄情寡义，杀尽四百七十九个人……如今的他，岂能不让人害怕？”

说着，她惊慌地看看四周，低下声音苦苦哀求：“二小姐，我决然不会讲二公子让给你，你若是对我有怨，你尽管冲着我来！不要伤害我的家人，不要让九王爷伤害我的家人，不要让九王爷伤害我……算我求求你！”

“这……是真的吗？”赵清书脑袋发懵，眼中神采消逝大半，从脚底窜起来的寒意迅速将她包裹，整个人宛如浸泡在冰水之中。

“怎会不是真的？”郑玉容顾不得擦拭脸上的泪水，用力地点头：“虽然当时我年纪还小，记得不是很真切，但整个丞相府被一场大火烧成灰烬，我怎会忘记？那火连烧一天一夜，直到落雨才停！二小姐若是不信，大可以去问，直到现在，这件事情仍被很多人议论着，根本就不是秘密！”

整个丞相府被一场大火烧成灰烬……记起九王爷惧怕火势，以及遭遇大火时的迷惘与茫然，赵清书沉默了，止不住身体里的寒凉，手脚俱是冰凉，寒气入骨。

“二小姐，我真的无意与你为敌。但是我不能把二公子让给你，我求求你，莫让九王爷再伤害二公子、莫伤害我、我要伤害我的家人！”郑玉容潸然泪下，怯生生地胆寒模样，娇媚动人。

“他不是滥杀无辜的人，不会无故伤害你们，放心罢。”退后一步，赵清书用力抽回自己的衣袖，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