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棋局

第219章棋局

梁馨执意要找赵素画一较高下，赵清书无法，只得带着她一路寻找，最后在后罩房附近的穿堂里发现了赵子琴、赵素画与郑玉容三人。

她们正在对弈，郑玉容执白子，赵素画执黑子，赵子琴在旁边观战。用檀木雕成的棋盘上，黑白二字交错在一起，互相拼杀着，正是难解难分的时候。

三人全神贯注地盯着棋盘，身边服侍的人全部被遣退，都无人发现赵清书与梁馨的到来。

“谁是……”。梁馨挑起眉头正待询问，赵清书抬手捂住她的嘴，轻道：“不要出声，看最后她们谁输谁赢。”

梁馨嘟起嘴表示不满，赵清书沉下脸，冷冷扫她一眼：“你也会下棋吧？棋艺作为四艺之一，刚好能展现出一个人的聪明才智，乖乖在旁边仔细看着。”

梁馨的嘴唇蠕动几下，没有发出声音，撇嘴选择妥协。

郑玉容谨慎，白子下得很是稳妥，步步为营；赵素画多疑，黑子在棋盘上互相接应，几无漏洞，两人正是半斤八两、旗鼓相当，谁都没讨着好。

当然，棋盘上是势均力敌不相上下，但郑玉容神色苍白，执着白子的手如风中柳絮，软弱无依，飘摇得厉害。赵素画却是闲适自在，嘴角噙着干净无暇的笑容，落子又轻又稳，孰高孰低一眼便明。

赵清书不觉摇头，郑玉容还是太过执着于输赢，被牵绊住手脚，完全不敢向前走，以至于面对黑子的凌厉攻势，白子只能龟缩在一角，无法冲出重围。

“哇，感觉好厉害。”梁馨低头仔细打量着棋盘，然后抬手指着握着白子不愿落下的郑玉容道：“你迟早都要输，就别再挣扎了！”

白子从手中滑落，郑玉容面上的血气褪尽，唇角直哆嗦。好一会儿才艰难道：“没错，迟早都是我输。”

像是力气用尽，她对着赵素画微微欠身：“三小姐有一颗玲珑心，足智多谋，当真让人佩服！”

赵素画抬起头，羞怯一笑，正待开口说话，赵清书轻哼一声，讥讽道：“还未道最后一刻就断定输赢，也未免太窝囊！留下这一盘残局，更是让人不齿。没有奋战到最后，便主动言败，岂不与懦夫没甚两样？”

郑玉容本想站起身弃局，听见赵清书的话，表情顿时僵在脸上，嘴唇几度张合，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赵清书轻笑一声，像是不经意般说道：“郑三小姐，难道你没有发现，黑白二子其实是不分伯仲，互难落败吗？”

想胜出难，但是争取个平局要简单得多。

这话里的意思暗示得很明显，郑玉容不是傻子，自然明白。她捡起坠在地上白子，慢慢垂下眼眸定在棋盘上，自嘲道：“确实是我糊涂。”

赵清书舒展眉眼，淡然道：“不必灰心，或许会有奇迹出现，让郑三小姐赢了三妹妹呢？”

这句话让梁馨明白谁是赵素画，当即瞪大圆溜溜的眼睛，死盯着她不放，似要将她从里到外看个透彻。

赵素画神色无改，弯唇羞笑着，抬眸看赵清书一眼，又瞅瞅梁馨，低下头专心于棋盘。

棋子继续在棋盘上厮杀，不再偏执于输赢，郑玉容的心神要轻松许多，继续稳扎稳打，白子渐有扭转之势，但赵素画不是省油的灯，到底没让她讨得便宜，奇迹没有出现，以平局收场。

“馨儿，今日怎么得空过来玩？”欢呼一声‘精彩’，赵子琴笑问梁馨。

梁馨撇嘴，微带着两分不屑地说道：“过两日是祖母的生辰，伯父刻意请了戏班子唱堂会，母亲想难得热闹一次，便过来邀请你们一起去玩。”

赵子琴见她这般不乐意的模样，打笑道：“怎么，馨儿不欢迎我们？”

“怎么可能！我多喜欢热闹啊，巴不得你们天天陪我玩呢！”梁馨急急说着，然后装作大人样长叹一口气，说道：“只是今年又不是祖母大寿，是叔父存心要挤兑父亲呢！我看不惯他们母子俩，整日闹上闹下，没个安宁，讨人厌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