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心境

第258章心境

迷糊中，赵清书伏倒在九王爷床边睡过去，醒来后发觉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周围不是墙壁，反而像是帐篷。

莫非她在山下？念头闪过，她顿时惊醒，猛地坐起身来。

“姑娘，你醒了吗？”环儿端着热水进来，见她坐起身笑问道。

赵清书眼带狐疑，好一会儿才恢复些精神，问道：“我在山下吗？”

“是的。”环儿边将巾帕浸入水中，边点头：“是白绢与绿枝悄悄把姑娘从山上带回来的。”

“那白绢绿枝何在？”掀被起身，赵清书边穿戴着衣裳边说道：“今晚上有晚宴，现在是什么时辰？”

“白绢、绿枝与冬雪都在外边帮忙扎帐篷，现在是酉时三刻。”环儿一一回答着，拧干巾帕递给赵清书。“我正打算唤姑娘起来呢，不然该错过晚宴的时辰。”

第一日的晚宴说是宴会，其实不过是所有人都围在一起，烤食各家的公子们打回来的食物罢了……赵清书敛眉：“白绢也好，绿枝也罢，让她们两人进来一个，我有话要问。”

“姑娘是想知道关于九王爷的事情吧？”环儿微微凝眉，然后说道：“白绢告诉我说若姑娘问起，就转告一句‘王爷繁忙，已起身去打猎，晚宴上可见，不用担心’。”

赵清书咬唇，想说什么，终是没有再开口，只是想到九王爷带着伤还得装成没事人，心中的担忧愈深。

因为待会儿有晚宴，环儿特意帮她梳着高髻，插着赤金点翠吊穗的步摇，耳朵上坠着碧绿掐丝耳环，轻描眉、点绛唇，等她举起铜镜一看，模糊镜面里的女子明眸善睐，白璧无瑕，眉宇间一朵澄澈的睡火莲，娇**人。她不免嘀咕：“怎么弄得这么漂亮？”

环儿抿唇偷笑：“姑娘待会儿要去见九王爷吧？女为悦己者容，姑娘打扮得漂亮，才能吸引住九王爷呢！”

“不要取笑我！”赵清书羞红脸，垂下眼眸去，哪怕心中嘀咕着‘她再过装扮也比不得其他人’，明面上却任由环儿打扮。要说九王爷的相貌从来不差，小时候便有惊为天人之感，如今换了容貌，也是清俊无双，始终都是那么引人注目……哪怕只有一点点，她也想为他变得漂亮啊！

待装扮好，换上衣裳，外边的帐篷都搭建起来，赵清书在环儿的引领下去向赵勤及赵白氏请安。在门口处撞见赵子琴，她欢喜而笑，正要开口说话，赵子琴冲她微微颔首后率先走入帐篷里头。

从慈和寺回来后，无论怎样跟她套近乎，赵子琴始终都是这般不冷不热的态度，像是在她与她之间竖了一道墙，无形间就日渐生疏。而赵清书想到那条被安南拿走的手绢一直没有成功取回来，也是心有戚戚焉，始终带着愧疚感，难以像过去那般贴上去。

跟在赵子琴身后走入帐篷里，赵清书先向赵勤与赵白氏行礼问安，赵勤冷淡点头，赵白氏笑问几句贴心话，拿出一把糖给她。她笑眯眯地接下，坐到旁边，捏着糖递向赵子琴：“姐姐，吃糖！”

“不用，这种糖太甜，甜得难以下咽。”抬眸淡看她一眼，赵子琴别过脸与赵素画交谈。

太甜吗？默默将糖纸撕开，赵清书将糖塞到嘴里，一股清甜的味道在唇齿间逸散开。她倒觉得这种糖的甜度正好，不黏不腻，很是好吃。是姐姐的心中太过苦涩，才会觉得糖太甜吧？

不觉就想到方岩，那日从慈和寺回去，赵清书将姐姐与方岩之间发生的事情告诉赵咏棋，赵咏棋知道后，立刻动身前往方府，直到很晚才回来。到次日才告诉她说，方岩暂时不能确定坚持还是放弃。

然后到九月二十三日那天，方岩一如既往的前来求亲。但是，谁也想不到赵白氏会亲自前往门口阻拦，坚持若方岩不放弃妄想，便决然不让他入府。

方岩与赵咏棋都苦苦哀求着赵白氏，双方在僵持片刻后，天公不作美，飘起细雨来，赵白氏不闪不避，执意站在雨中，拒不让方岩靠近赵府一步。到底担忧赵白氏着凉受寒，方岩淋雨归去，然后一病不起，直到秋季围猎开始，也未能痊愈。

赵子琴并非无情，只是在困难面前选择败退，心中定然无比忧郁……每每思及这些，赵清书的心就阵阵抽搐，说不出来的痛。可她再没有其他办法，更怕给他们造成更大的伤害，不敢继续随意插手。

于他们两人而言，这坚持是痛，放弃亦是痛！选择坚持，或是放弃，她怎敢置喙？

“三儿。”赵清书仍在沉思着，赵咏棋拉住她到一边，问道：“你可有见到二师兄？”

赵清书点头，脸色微醉：“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