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狠心

第246章狠心

绿枝带着赵清书飞身躲到树梢间，尚未稳住身形便听见姐姐绝情的话语，赵清书一个不稳差点栽下去。

探手扶住她，绿枝急急抓住树干。

几许灰尘伴着落叶从枝头飘落，落到赵子琴的头顶，方岩并未察觉上方异常，抬手想要帮她拂去脏污。

赵子琴闪身躲开，拔高声音喝道：“方公子，请你自重！”

方岩怔愣，笑容里夹着两份苦涩，两分希冀：“琴儿，你这是何苦？我知道你心里对我有情，为何要狠心将我推开？痛苦只是暂时的，知道你难受我也不好过，但是只要守得云开，就能见月明！有什么困难我们一起努力面对好不好？”

“你不会懂我的心情！”赵子琴退后一步，声音低哑下来：“你怎会懂得我的心情？你是男人，终有一天要三妻四妾，那时我该怎么办？”

“琴儿。”方岩神色认真，郑重承诺道：“我说过，今生得你一人足矣，绝不纳妾！”

“你现在自然能这么说。”赵子琴不住摇着头，惶惑不安着：“一年后呢？五年后呢？十年后呢？当我年老色衰，而你身边的丫鬟个个鲜嫩如水蜜桃，你能抵抗的住吗？”

想到赵白氏身边的丫鬟柔秋，树上的赵清书蓦然明白赵子琴的担心！换句话说，便是誓言易变的意思罢？喉咙发酸，她的视线逐渐模糊。

“琴儿。”方岩有些无奈，神色稍暗：“你不相信我吗？”

“我不信！我只认识现在的你，不认识十年后的你，谁能确保未来？你能保证自己从今往后都不会改变吗？”猛然抬手将方岩往外推，赵子琴的声音逐渐哽咽：“所以你走，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我不想看见你！”

方岩趁机捉住她的手，将她拉近身边，慢慢取下她带着的帷帽。见她满脸悲切，白皙细腻的肌肤是布满泪痕，他心疼地拥她入怀，声音诚恳：“琴儿，我们同年而生，当你老去，变成白发婆婆，我也会跟你一样，变成白发老翁。未来的日子里，我肯定会改变，不只是容颜，还有性格，但是你相信我，无论十年，二十年，三十年……我对你的心绝对不变，我发誓！”

真挚而动情，坚定无悔。

“我不想听这些甜言蜜语！”赵子琴想要推开他，却做不到，于是声嘶力竭地喝道：“仅仅几个月的时间，我的心已动摇，我根本不能保证自己将来还会继续喜欢你！我做不到的事情，你凭什么可以？眼下的一切都是虚假，什么感情，什么喜欢，什么绝对不变，通通都是骗人的！”

“琴儿，不要这么悲观！你是女儿身，不够坚强很正常，但是我是柱天踏地的男子汉，说到做到，绝无虚假！你信我！”

“我不信！我不会相信！我不能相信！”赵子琴哭得满脸泪水，拼了命要将他推开，总无法成功，于是张开嘴狠狠咬在他的肩膀上。

滚烫的眼泪，透过衣裳灼伤着方岩的肌肤，他心中怜惜，哪怕她嘴里毫无留情，也不退不闪，更没有将她推开，只紧紧地拥住她不放，隐忍道：“琴儿，你信我！”

眼瞅着有殷殷血迹渗透出来，而姐姐丝毫不松口，赵清书暗暗攥紧手心，感觉自己的肩膀都隐隐痛起来。

赵子琴红着眼睛，一直咬到气消才松嘴，口中传来铁锈味，她心悸不已，彻底安静下来，轻问道：“疼吗？”

“不疼。”方岩傻笑两下，稍稍放松手中揽着她的力道：“琴儿，你相信我，继续坚持下去可好？困苦只是暂时的，待你嫁给我，我一定会让你幸福！”

“放弃吧！”赵子琴仍然坚持着之前的观点，肩膀抽动，泪汹涌流下：“你能担保的只有现在，将来谁也无法预料，我不想贪图一事的欢愉而痛苦一世！”

“琴儿，你怎能因为将来放弃现在呢？”略微将她推开一些，方岩的声音坚决：“我发誓，今生今世只娶你一人，如有违反，愿受天打……！”

“不必再说！”赵子琴抬手压在他嘴上，脑袋却低垂着看向地面：“你是家中独子，若是将来我无法为你诞下子嗣传宗接代，你能不纳妾吗？”

“琴儿，不要用这种假设拒绝我！”方岩很是急切，说着说着，脸色微红：“不会有这种可能，将来我们一定会有自己的孩子！”

赵子琴别开视线，神色里只有冰凉：“万一呢？万一没有子嗣，饶是你不愿，方伯伯、方伯母也会逼着你纳妾！我不要眼睁睁地看着心上人将别的女人揽在怀里，宁愿从一开始就不曾拥有，你也放弃吧，今后再不要靠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