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处罚

第242章处罚

赵素画的脸色瞬间惨白，神色里充斥着不敢置信，眼圈彻底泛红，嘴唇哆嗦几下，伤心道：“二姐姐，你怎会如此想？”

深知赵清书是有意将话说给赵勤听，赵素画边说着边怯怯地打量赵勤的神色，见他眼中有怀疑闪过，她心里冷如霜雪。

赵勤是个精明的人，怀疑一旦种下，再多的解释都无用。她竭力将泪珠儿逼出眼眶，抽泣着说道：“还在故乡时，二姐姐与方家公子的关系就是极好的。虽然我并不知道方家公子为何要妄想天开地求娶大姐，但是二姐姐曾经与大姐一起求过母亲，我想二姐姐大概是赞同这件事情的。今日方家公子又来求亲，他离开后，二姐姐也跟着不见，我揣测着这其中会不会有关联……若是猜错，我不再说便是，二姐姐千万不要生我气！”

居然说方岩是妄想天开？赵清书气得身体直颤，想到赵勤在，与她闹腾只会将事情变得更加糟糕，于是嫌恶地看她一眼，扭头不作搭理。

“二姐姐。”赵素画的声音委屈，看着她的眼神充斥着哀怜与伤痛。

“画姐儿，你起来！她不领你情，你还为她求情作甚？”赵勤心中的火气更旺，抬手指着赵清书，厉声道：“你平日里胡闹我都不跟你计较，但私自出府事关阖府上下颜面，我绝不姑息逾越之人！”

这是一定要惩罚她的意思罢？赵清书身体一颤。

赵素画犹豫再三，还是依言起身，却未离开，只垂着脑袋站在旁边，低低道：“父亲莫气，想来二姐姐定非有心触犯。”

赵勤眼神一眯，冷着脸地问道：“你出去果真与方岩有关？”

承认岂不是给方岩哥哥惹麻烦？赵清书摇头。

“赵清书，你是我的女儿，饶是你这些年不在我身边，你想着什么会做什么，还是瞒不过我的眼睛！”赵勤的声音更显严苛，语气又快又急，字字如山砸向她：“你姐姐是嫡出，外家又是显赫的白家，岂能嫁给一个从六品的员外郎？但你不同，你是庶出，并无外家帮衬，方岩还年轻，今后大有前途，嫁给他做正妻你不委屈。若是你属意他，我便成全你与他，如何？”

赵清书不敢置信地抬起头看着自己的父亲，他也在看着她，眼中没有一丝感情，神色很凉，并不是在说笑。

他是认真在谈论着将她嫁给方岩一事！赵清书不争气地红了眼眶，心里一片严冬的酷寒，身体冷得颤抖，她低下头去，嘶声道：“父亲，你明知道方岩哥哥求娶的是姐姐，而姐姐也对方岩哥哥有意……还说出这种话来吗？”

赵勤凉凉地看着她，不说话。

跪了许久，腿脚酸麻，似乎再感受不到它的存在。身体颤了颤，赵清书竭力稳住身形，攥紧手心，直到掌心传来痛楚也无法松开：“父亲，这些年里我一直不懂您在想什么，权势地位真的有那么好吗？当您不择手段得到您想要的一切，却是一朝富贵如风逝，最终落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这些年哥哥一直在劝谏您，为什么您不能明白，家宅安宁才最是重要呢？”

说这些话时，她一直紧紧地盯住赵素画。从前，正是她将赵勤犯事的罪证送到刑部，才造就赵府的没落！

赵勤没有察觉到她在无意间透露出的信息，只当她胡言乱语，于是愈发羞恼，断然喝道：“真是荒唐！我的事情，岂容你指手画脚？”

“父亲，您是家里的顶梁柱，我们所有人都是依附着您生存！如今……”，如今圣上还不想动白家，所以不会追查您；一旦圣上决心摧毁白家，第一个就是拿您开刀啊！看看赵素画，赵清书抿住唇，将后面的话语吞回肚子里。心里生出几分荒芜，她埋下头：“父亲既然知我心意，便知我决然不会嫁给方岩哥哥，您若要定下这门亲事，横竖我一头撞死在府门口就能了事，也免得姐姐恨您、恨我。”

父亲逼死亲生女儿，这话传出去，比任何事情都糟糕！赵勤怒目圆睁，声音颤不能言：“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父亲，我如何敢威胁您？我只是告诉您我的决意而已！”失望到极点，赵清书反而冷静下来：“父亲要惩罚我，我断不会推诿。但是我的丫鬟是被胁迫，您也罚她在外边跪了半天，请您放过她。”

“若没有这些个丫鬟，你能掀出风浪来？我让她跪在那里，是让别人好好看看，只知一味助主是个什么下场！”赵勤的眼神冷若湖底更古不化的寒冰，声音更是冷酷无情:“待到明日牙婆过来，自然要发卖出去！”

要发卖冬雪？地面冰凉，寒气丝丝入骨，赵清书如同置身冰窖，冷不可言：“父亲，她是我身边的得力丫鬟，一直悉心照顾着我的起居生活，而您要发卖她？”

眼神一闪，旁听许久的赵素画装作好意劝慰道：“二姐姐，您怎能因为一个丫鬟与父亲置气呢？即便发卖了冬雪，还能找其他丫鬟代替。”

表面安抚，实则提醒赵勤，在赵清书心里，他这个父亲连个丫鬟都不如！

忍无可忍，赵清书冷冷瞅着赵素画，一字一字地慢声道：“你少在这里挑拨离间，父亲在我心中无可取代，我不用说任何话去证明！我倒是想要问问你，你说这话是想要暗示什么？莫非在你心目中，父亲还不如你身边的丫鬟不成？”

“我没有如此认为！”赵素画嗫嚅着反驳，瞥赵勤一眼，神情里有些慌张，急着要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