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不负

第265章不负

夜沉无光，树影婆娑，习习夜风拂过树梢，哗啦哗啦作响，时不时有枯叶从上边飘落，最后盘旋几圈，无声跌落在地上。

赵素画晃动着手腕，把玩着一朵从路旁随意摘来的嫩黄色野菊，边挪动莲步往前走，边抚弄着娇柔的花瓣。

周遭无人，她没有刻意掩饰表情，素日里干净透明的眼眸幽深无垠，嘴角勾着嗜血的笑容，五官阴冷，容颜狰狞，像是从地狱里跑出来的索命恶鬼般。

“玉儿。”蓦然从后边传来温柔的呼喊，声音里带着几分急切：“玉儿，你等等我！”

玉儿？真是久违的称呼！赵素画停下脚步，拾掇一下情绪，缓和着容颜，挂上纤柔的笑容后优雅地转身，声音中充斥着欢喜：“言哥哥！”

“玉儿！”急匆匆地追上她的脚步，刘慕言温柔的笑着，眉梢眼角虽有两分黯然，但这毫不能掩盖住他看见心上人的欢欣：“玉儿，我终于能看见你。”

他定眸，仔细地打量着她。

她穿着湖色银线缀珠的素锦长衣，三千黑发挽成一个圆髻，插着翡翠衔珠步摇，鬓角处别着粉色绢花，容颜娟秀，肤莹若玉。她只羞涩地抬眸瞧他一眼，又红着脸垂下视线，显得亭亭玉立，娇嫩如花，让人心怜。

毫无疑问，她出落得比当年更加动人……他不觉哑了喉咙，有些感慨，有些欣慰地说道：“玉儿，你长大了。”

已经，漂亮的让人挪不开视线！

“言哥哥也是。”刻意装出害羞的模样，赵素画轻声回道：“言哥哥生得俊朗无俦，我都不敢直视你。”

哪怕刘慕言深知她狡猾深沉，说出来的话往往都是半真半假，此时也不免开怀。暗自窃喜着，他上前一步，再靠近她一些：“玉儿，从你回京城开始，我就很想见你。你不想见我吗？为什么都不让我找你？”

赵素画环顾四周，古树参天，光透不入，虽然僻静，但是偶尔会有人经过，于是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换个地方再说。”

知她谨慎，刘慕言没有异议，点头道：“我负责巡视这一块地方，知道哪儿方便说话，玉儿且跟我来。”

赵素画笑着颔首，笑容天真无邪，很是单纯：“依靠言哥哥总是没错的。”

刘慕言呼吸一紧，脸上发热，目光快要胶在她脸上。好不容易稳住激荡的心神，他强迫着自己转身带路，边抬脚从古树间的藤蔓里走过，边细心地为她拨开道路。

“言哥哥，并非我不想见你，只是你也知道我与赵府众人的关系，万不能被寻到差错，所以不能随意出府的。”赵素画边走边解释着，声落，又主动寻着话题笼络他：“言哥哥，这些年来你过的可好？”

刘慕言弯唇微笑，左边脸颊上的酒窝深深：“最开始前来京城时，遇上过一些阻碍，也吃了些苦头。后来你写来书信，让我找个靠山依傍着，我遇上父亲后就有心攀附，竭力讨好，在他收养我为嗣子，日子也慢慢地好过起来。”

“定远伯待你好吗？”尽管赵素画知道定远伯刘长明待他如同亲生，但该表示的关心必不可少。

“父亲待我极好，玉儿不用担心我。”刘慕言柔柔地回答着，反问道：“玉儿这些年过得可好？赵家的人有欺负你吗？”

为唤起他的怜惜，赵素画有心沉默，抿住唇，眼圈微红。

没有得到回答，刘慕言回眸看她，见到她这表情还有什么不明白？神色中有愤懑闪过，恼道：“他们都不是好人，玉儿莫要伤心，横竖他们都是你的仇人，无论他们怎样对你，待到时机成熟，我们都双倍奉还给他们！”

赵素画似有欢喜，轻声问道：“言哥哥不再阻止我复仇吗？”

“在朝廷里这些年，我见识到各种各样的事情。那赵勤贪权慕势，为往上攀爬不择手段，绝非好人，他做下一桩桩的恶事，本就该遭受报应！”刘慕言定声说着，隐隐地安慰着她：“玉儿莫要担心，我关注他多年，除去那本账册外，还另外搜集起一些罪证，等到时机成熟，必能一击打倒他！”

“嗯，好的。”赵素画故意面显娇憨，软声说着：“不过言哥哥莫要胡乱行事，父亲的动向我最清楚，何时才是时机成熟，由我说了算，你听得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