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成全

第363章成全

在花厅里坐下，丫鬟们安静地奉上茶点果品，赵清书便轻声道：“姐姐，我想单独跟你说几句话。”

淡淡的幽香从香炉中释放，热风从四面八方吹拂而来，却驱不散骤然而起的沉抑气息。赵子琴挥手让花厅里的丫鬟婆子们褪下，等到她们走远，凝眉：“发生什么事？”

不待赵清书出声，冬雪走到中间，对着赵子琴跪下：“大小姐，是奴婢做下对不起您的事情，与姑娘无关！在告诉您前，奴婢想要先澄清这一点。”

“你说。”端正神色，赵子琴眼神稍稍复杂地往赵清书身上一转悠，手指微微收紧。

“奴婢，已经是方公子的人。”稍微一沉吟，但是认定自己做下的错事自己承担，冬雪坚声说道：“奴婢愿意以死抵罪，前来此处仅仅是想请求大小姐的宽恕。”表情平静。

赵清书腾然从圈椅上站起身，落在冬雪身上的眼神满是震惊与诧然，最终用满是复杂的表情看向赵子琴。

端起旁边的茶盏抿上两口，赵子琴从粉彩果盘中挑选出一个青色的橘子，慢慢地把皮剥下，然后递给冬雪：“你吃完。”

冬雪惶惑不解，摇头：“奴婢担当不起。”

“吃。”赵子琴执拗：“你连死都不怕，还不敢吃一个橘子不成？”

“谢大小姐。”冬雪终是将橘子接过，分成两半，剥下其中一半放到嘴里，然后眉头狠狠皱起。但是她一字不言，愣是苦着脸把整个橘子吃下。

“什么感觉？”赵子琴淡淡问道。

冬雪一怔，低下脑袋：“很酸。”

轻轻一笑，赵子琴再次挑出一个青色橘子，剥皮后递给冬雪。这次冬雪连犹豫都没有，分成四瓣塞到嘴里，虽是狼吞虎咽着，但是并没有汁液从嘴角溢出。

“现在呢？什么感觉？”赵子琴再问。

“还是觉得很酸。”冬雪如实回答着，脸色微白。

神色不改，赵子琴仍是挑了个橘子出来，慢慢剥皮，伸手递给冬雪：“还能吃下吗？”

“姐姐！”赵清书不由出声打断：“你心中有话尽管说出来，憋在心里你不好受，我也不能懂你意思……你直白说出来可好？”

“姑娘，我没事。”冬雪轻声拒绝着，然后抬手想要把橘子拿过去，但赵子琴却把手缩回去，并问道：“你喜欢吃这酸橘子吗？”

冬雪沉默良久，脑袋愈发垂下：“并不喜欢。”

“正如同这吃橘子一般，你只是被迫承受着一切，因为是我的吩咐，哪怕不喜欢也只能吃下……你何错之有？”慢条斯理地把橘子分成一瓣一瓣的模样塞入嘴里，赵子琴悠悠然地说道：“犯错的人不是你，错的更不是你，你却跪在我的面前求惩罚，岂不是要颠倒黑白？”

“大小姐！”冬雪平静的表情瞬间如同石落湖面，泛起一层层地涟漪，声音也变得激动：“这并非是方公子的错，是奴婢没能阻止方公子，您要责怪便怪奴婢就好，奴婢甘愿承受一切责罚！”

赵清书攥紧手心，眼神在赵子琴与冬雪两个人身上来来回回地转动，奈何她不能偏袒任何一方，纵有千般言语，此时只能苦苦地隐忍着！

“你要为他承担过错？”赵子琴冷声问。

冬雪瑟缩一下，脸上掠过惶恐：“大小姐，奴婢身为奴婢，岂敢为方公子承担错误？只是那夜当真为奴婢犯下的错，与方公子无关。”

“既是如此，他为何不敢来见我，却让你独自前来？”赵子琴不紧不慢地问着，边不停地在吃着橘子，声音稍微带着含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