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对质

第335章对质

细细碎碎的噪杂声，因为隔得远，赵清书并不能听得分明，但绿枝习武，耳力较之常人要更好些，听得清清楚楚，于是轻轻拉拉赵清书的衣袖：“二小姐。”

在赵清书回头的刹那，绿枝纤细白皙的手指指向院中，满院子的丫鬟婆子顿时作鸟兽散。

空荡荡的冷风吹拂而过，春意未暖，总带着几分寒凉与锐利，四下里都有悉悉索索的声音，像是潜藏着无数双眼睛。

环儿与冬雪得知动静从东厢房跑出来，见到赵清书气势汹汹地与赵素画相对站立，都是一愣。

“环儿，你去告诉奶奶，就说我今晚上想吃蟹粉狮子头，成是不成？并且与奶奶说些闲话，分散奶奶的注意，别让她知晓这边的动静。冬雪，你去告诉母亲，就说我等会儿有事情告知于她。”赵清书头也不回地慢慢吩咐着，并拔高声音威胁：“我与画儿不过讨论点事情，我想，应该没有哪个不怕死的敢再去老夫人面前乱嚼舌根吧？”

赵勤不在府上，只要拖住老夫人就好。赵白氏是个聪明人，她说有事情告知，必然会卖她这个面子，其他姨娘们不会插手，等于她在这里闹翻天都不会有人来打扰！

“是。”环儿与冬雪都高声答应着，一个迈步走进正院中，一个匆匆走向前边。

短短时间，周围阴冷的气息消散不少，显然是胆小怕事的不敢再偷看，自觉闪避了去，但是仍有好事者在悄然窥伺着。不过赵清书是未来的九王妃，赵素画只是十皇子的侧妃……身份高下一见即明，想必也没有谁敢得罪她们两位金主，稍有脑子的人即便知道也会装作不知。

“二小姐，您要做什么？”瞧着这架势，赵素画身边的丫鬟芍药与牡丹硬着头皮挺身而出，挡在赵素画面前瑟瑟发抖着。

“绿枝，挡住门口，别让任何一个人出去。”漠然吐词，赵清书淡然地扫过房中的丫鬟，神色冰冷。

接触到她视线的丫鬟都低下脑袋，朝霞与晚霞也不例外。

绿枝低眉顺眼地走到门边站定。

“二姐姐有事尽管冲着我来，何必为难我身边的丫鬟？”像是得到些勇气，赵素画梗着脖子抱不平。

“只要她们不妄动，我怎会为难？”从鼻孔中发出一声冷哼，赵清书下巴微抬，用睥睨众生的高傲表情瞧着她，声音中唯有不屑：“说起来，倒真是难为你，时时刻刻都在钻研着阴谋诡计，精心布下圈套陷阱，准备好一切将‘猎物’引入诡计里，自己只在暗中操纵一切，不参与、不露面、不现身。可是你不知道吗？事难如愿，你既然躲藏不出，事态怎会朝着你期望的方向发展？真想要陷害我们，就该亲自出手，只会使小动作，完全依靠别人，怎能打倒我？”

这么说来，计划已失败？暗暗攥紧手心，赵素画面上的委屈更甚，完全不知所措般颤了颤身子，并将脑袋压低：“二姐姐，你说的这些事情，我完全不明白。”

看着她脸上善良无害的表情，赵清书心里的怒火烧得愈发强盛，双眉一挑，扬手一巴掌就打在她的脸上。

“啪”的一声脆响响彻整个屋子，所有人都愣住，一时间里里外外顿时静得落针可闻，芍药与牡丹吞咽着口水，眼带害怕地瑟缩着退后。

用力收回手，赵清书冷喝道：“现在懂了吗？我并非让你改正，也无意指出你的缺点，更加不需要你的道歉……我来找你，是为秋后算账！你以为做下恶行，不需要为之付出代价吗？”

赵素画还沉浸在计划失败的愤恨中，并在心中揣测这个本无疏漏的计划是失败在哪一步……怎么也没想到赵清书竟敢打她，捂着脸抬头，不由怒目而视：“你敢打我？”

下意识的反应，甚至忘记伪装，干净透明的双眸中溢满杀气，娟秀光丽的容颜上更是覆盖着狠毒，像是在下一秒就有毒汁要满溢出来，紧紧抿住的唇角，更是带着尖利刻薄的味道，与平常的她大相径庭。

“打你又怎样？”赵清书勇敢迎视她的目光，向前迈步逼近她：“怎么，你不服气？”说着，已经到她的跟前。

一股诡异的寒气弥散，噬魂透骨，像是置身在冰天雪地中。赵素画不由打了个寒颤，身体不自觉就后退两步，后知后觉地想起输人不输阵，逼迫自己稳稳站住不动，眼睛紧紧地盯着赵清书。

短短片刻时间，刚才的真实表情已被收敛，就见她盈盈楚楚地含着泪，楚楚可怜地泣道：“二姐姐，我到底做错什么，你要这样对待我？”

还装！赵清书已完全豁出去，直直看着赵素画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你应该还在等人传递消息吧？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你的计划全部失败，没有人受到伤害！今后，也不会再有！”

果真失败了？她把计谋筹划得如此周密，环环相扣，断无差错，即便出现意外，也总能朝坏的方向发展……是谁在关键时候掉了链子？赵素画抿唇思索着，脸上仍是怯懦不知所措的表情。“我没有，二姐姐，我什么都没有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