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冬日

第319章冬日

从昶歌等人离开京城开始，赵清书变神色怏怏地在东厢房里躺了好些时日，唯有在收到昶歌来信时，会起身到窗边坐上一会儿，或展开信纸阅读，或托腮凝望天际。

常常一坐，便是一整天。

环儿等人忧心忡忡，却无可奈何，只能为她披衣御寒，或者在旁边说些趣事解闷。她偶尔答应两句，却多是心不在焉。

好在叶露白时常会来拜访，带着古意晔寄给她的信一起，与赵清书交换着信件阅读，以此来推断他们前往南方的情况。

不过，看完昶歌寄来的信后，叶露白每每不满，因为信上大都只有几个字，诸如‘安好’、‘勿念’、‘顺利’之类，委实简单得很。

她表示难以理解，这样简单的内容，如何值得研究上一整天？

赵清书浅笑，告诉她可以从字的笔锋、力道走向来确认昶歌写信时的心情，从而推断他的近况。

叶露白半知半解。

赵清书便将信件累积到一起，在桌面上摊开，一张张地叙说给她听。

她仍旧难以明白，两人便琢磨古意晔寄来的信。

古意晔的寄来信里边把他们的经历描述得十分详细，大到南方的马贼、海盗蠢蠢欲动，甚至派了人前来刺杀主将昶歌；小到落脚处有些什么植物，当天吃过什么食物，细致周详，事无遗漏。

只独独略过他自己的状况不谈。

不知叶露白是为他心动，还是因着他们之间的表亲关系放心不下，无法得知他是否平安，她往往难以入眠，于是想从赵清书这里探听些消息。

奈何昶歌写来的信难以窥探讯息，叶露白多有失落，眉眼间一片黯然，像是被霜打过的茄子，无精打采。

赵清书无奈，得知她要来赵府，就提前去找赵勤借阅赵咏棋寄回的信，两人将信件摊开在桌上，从字里行间猜测他们的动向。

不过，动向没有推想出多少，两人之间的感情倒是日益增加。

龙璎珞三不五时也会登门拜访，多是与叶露白一起前来。天气太寒凉，外边呵气成霜，谁都不愿出去受冻，三个人挤在东厢房中，要么对着信件讨论，要么嗑着瓜子讨论些发生在京城里的趣事儿。

常常发笑的人，只有龙璎珞。

在秋陵山坍塌时，习武的她对白子言多有帮助，甚至自身不顾性命去救助白家的人。在危难时伸出援手往往最能打动人心，白家感念其恩情，终于为白家二房庶出的独子白子言向她提亲。

门户不当，亲事本难成，但龙璎珞岂是等闲之辈？也不知道她用上什么办法，愣是求得圣上金口玉言，赐婚于她与白子言，有情人终成眷属。

眼下顺利交换庚帖，只待商议下定与迎娶的日期，心愿成真，她自然该开心。

赵清书与叶露白也是真正为她感到高兴，故而每每龙璎珞捧腹大笑时，即便她们两人心事再多，都会跟着笑上两声。

笑着笑着，好似心情当真能变得好起来。

转眼间，新年将至。

祭灶王、贴福字与对联、打扫除尘……很快就到大年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