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岁岁她的武器他的软肋
第36章岁岁她的武器他的软肋
楼上麻将室的喧闹被楼下的动静打断。
杨知非揉着发胀的太阳xue,叼着烟,一脸倦怠地走下来。
看清场中情形,他脚步顿住,烟雾模糊了他深不见底的眼睛。
“怎么回事?闹什么?”他问的是扑上来的赵西西,但那双眼睛,从始至终,都像磁石一样沉沉定在薛晓京身上。
薛晓京看到他的一刹那,脸色唰地就白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赵西西刚刚电话里叫来的“靠台”,竟然是他!
而她一个电话,竟然就能把他叫来……
赵西西立刻挽住杨知非的胳膊,指着薛晓京,梨花带雨地控诉:“知非哥!她打我!她疯了!冲过来就打我!你看!”她把红肿的脸侧给他看,“你要是不管,我就告诉杨伯伯去!”
杨知非眉心几不可察地一蹙,视线冷淡地掠过赵西西的脸颊。
“多大点事儿。”他语气平淡,没什么起伏,目光却若有似无地在薛晓京身上打了个转。
许岁眠立刻机警地把薛晓京往后带了半步,迎上杨知非的目光,带着点警告的意味。
“那你想怎么着?”杨知非侧过头,漫不经心地问赵西西。
“打回来!”赵西西恨得牙痒,指着薛晓京尖叫,“十倍!我要十倍打回来!!”
许岁眠心一沉,攥紧了薛晓京冰凉的手。薛晓京死死咬着下唇,眼圈已经红了。
杨知非吸了口烟,慢悠悠吐出一团浓雾,烟雾后的声音辨不出喜怒:“十倍?够么?”
他顿了顿,向前踱了半步,目光定在薛晓京惨白的脸上,身子却微微倾向赵西西,用一种令人脊背发凉的腔调,一字一顿地问:“百倍、千倍……如何?我亲自在这儿看着,让她还你。”
许岁眠脸色猛地变了,她双手把薛晓京护得更紧,用力瞪回去,眼神厉害的像小刀,仿佛在说你敢动她一下试试!她能感觉到晓京的身体在微微发抖。
不等赵西西说话,杨知非就已经走到沙发中央,大马金刀地坐下,胳膊搭在靠背上,二郎腿一翘,淡淡吩咐,“场子清了。”
他含了口烟在嘴里漱了漱,仰头对着空气,悠哉地吐了个烟圈儿。
保镖和侍应生动作极快,转眼间,场子就空了,只剩下对峙的几人。
见许岁眠和何家瑞还杵着不动,杨知非不耐烦地擡了擡下巴,指尖点了点他俩:“你俩,也滚。”
许岁眠气得胸口起伏:“杨知非!你别太过分!你敢乱来,我就……”
“怎么?”他痞笑一声,眼神锐利地刺过去,满是不屑和嘲讽,“找那被你抛弃七年的舔狗老公去?去啊。”他朝门外方向嗑了嗑下巴。
“你!”许岁眠被他噎的语塞,气不打一出来。但脚下却打定主意钉死了,半步不退,死死护在薛晓京身前。
杨知非看看她,又瞥了眼旁边半天屁都不吭一声的何家瑞,俩人跟堵人墙似的挡着,看得他直他妈想笑。
“不滚是吧?”他屈起指节,漫不经心地敲了敲旁边立着的空酒瓶。下一秒,手腕一翻,抄起一支瓶子,在掌心掂了掂分量。
何家瑞这时猛地一步跨上前,急道:“非子!她他妈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你这么护着?!你到底向着谁?!”
“你他妈算哪门子东西?轮得到你质问我?”杨知非眼神陡然一寒。
何家瑞呼吸一窒。目光扫过四周那些保镖——明面上都叫他声何总,是他云顶的人。可在这圈子里混的,谁不知道场子背后真正的老板是谁?这些年,不过是杨知非身份不便见光,才由他何家瑞在台面上扛着这杆旗,替他持着股罢了。
从前只当是兄弟义气,不分彼此。可此刻眼睁睁看着自己喜欢的人被……他却连站出去硬气说句话的资格都没有……一股酸涩的滋味直冲喉咙,攥紧的拳头几乎发白。
剑拔弩张的气氛绷到了极限。
忽然,薛晓京轻轻地推开许岁眠的手,站了出来。
“她没资格问,”她盯着杨知非,咬着牙,声音颤抖着,“那我呢?我有资格吗?”
许岁眠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心头巨震。
杨知非眯起眼,舌尖抵了抵后槽牙,捏着酒瓶的手指几不可察地收紧了一瞬。
“我向着谁……”他喉结无声地上下滚动了一圈,像是在极力压抑着什么。再开口时,一字一顿砸出来,“你他妈心里没数?”
“我不知道!”薛晓京逼视着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要你亲口说!”
杨知非看着她,那眼神复杂得像是被什么蛊住了。
一旁的赵西西心头莫名发慌,急忙出声制止他,“知非哥……”那个“哥”字叫得又软又媚,格外清晰,就好像带了钩子,杨知非眼睛突然闪了闪,于是薛晓京就明白了,全明白了。
她失魂落魄地后退一步,嘴角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苦笑,觉得自己像个彻头彻尾的傻逼。
何家瑞看不得她这副样子,心像是被扎了个窟窿。他心一横豁出去了,猛地往前一迈,挡在薛晓京身前,几乎是吼出来的:“晓京!你听着!”
他转向所有人,眼睛赤红,脖子上青筋暴起:“老子他妈的喜欢你!从小时候一起在家门口玩泥巴的时候就喜欢你了!老子是怂!是废物!不敢跟非哥争!”
“但今天!老子这条命不要了!就他妈要让你看清楚!这世上还有男人愿意为你死!老子看谁敢动你!!”
话音未落!
杨知非瞳孔一震!就在这个瞬间!
何家瑞劈头夺过杨知非手里那支沉甸甸的酒瓶,对着自己脑门就狠狠砸了下去!
“砰!”
玻璃碎裂的声音猛地炸开!殷红的鲜血瞬间从他额角汩汩涌出!混杂着酒液和玻璃渣子糊了满脸。
何家瑞晃了晃身子,眼神涣散,下一秒,整个人就像截木头似的,直挺挺向后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