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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羞答答的玫瑰静悄悄地开第一次爱的人……

第55章羞答答的玫瑰静悄悄地开第一次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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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书法课于一个凉风习习的雨后傍晚中到来。

谢家二楼书房,正中一张长方形的黄花梨长案,笔墨纸砚摆放得整整齐齐,屋子里飘散着浓浓的墨香,墙上挂的是谢老爷子亲自书写的“厚德载物”四个大字,笔力苍劲,气势磅礴。

谢卓宁到家校服也没换,拉链散着,书包随意甩在肩上。进门先拉开冰箱,掏出几瓶北冰洋汽水往后一抛:“接好了!”

何家瑞霍然杨知非一人接住一瓶,四人仰头咕咚咕咚灌下去,空瓶子往纸篓里一扔,火急火燎地推开书房门。

穿堂风拂过,摇动了窗外老槐树的枝桠。

许岁眠早已端坐在长案前。她穿着干净的校服,长发扎成马尾,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此刻正垂眸专注地抚平宣纸,听到动静擡起头——

正好撞上谢卓宁的目光。

少年猛地呛了一口汽水,气泡在胸口炸开,打了个响亮的嗝。

他愣在原地,直勾勾看着那个原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身影。

“卧槽?”何家瑞最先叫出声,“许岁眠?你怎么来了?”

许岁眠目光淡淡扫过他们,没说话,低下头继续研墨。

谢卓宁却觉得胸腔里那口没顺下去的气还在噼啪作响,平时让他度秒如年哈欠连天的书法课,此刻竟充满了某种难以言喻的期待。

他二话不说,拎着鼓鼓囊囊的书包装作若无其事地走到长案边,“不小心”把书包放在了许岁眠旁边的空位上。

紧挨着她坐下,谢卓宁手忙脚乱地摆弄面前的笔墨,鼻尖萦绕着墨香,隐约夹杂着一点女孩子身上那种好闻的皂角清香。

他板着脸,努力做出和平常一样不耐烦的表情,心跳却在胸腔里打鼓,咚咚地乱了节奏。

“让让让让!都堵门口什么毛病!”薛晓京风风火火冲了进来,她刚回家快速冲了个澡,一头蓬松的短发还微湿着,散发着清新的薄荷味沐浴露香气,她穿着干净的t恤短裤,脸蛋红扑扑的,像颗新鲜饱满的果子。

何家瑞被她撞得一个趔趄,差点贴在门上,“啧,薛晓京你属坦克的啊?”他揉着肩膀,后知后觉瞪大眼睛,“你怎么也来了?”

“要你管!”薛晓京懒得理他,飞快跑到许岁眠另一边坐下,从书包里掏出一瓶瓷瓶酸奶,“诺,岁岁,给你带的,刚从冰箱里拿出来,还凉着呢。”

她嘿嘿一笑,唇色红润,白皙的脸颊顿时露出两个小酒窝。随后便低头整理笔墨,余光瞥见长案对面,杨知非正慢悠悠地放下书包。

两人目光莫名其妙地对视了一眼,薛晓京像是猛地想到什么,脸一红,唰地又把书包拎起来,绕到许岁眠另一边,擡脚踢了踢谢卓宁的椅子:“麻烦让让!”

谢卓宁正心神不属:“你丫……”

话没说完,霍然已经一个箭步蹿过来,一屁股坐在了许岁眠正对面的位置,大声嚷嚷:“都快坐好!老师马上来了!”

“快点快点!”薛晓京不耐烦地催促,硬是从谢卓宁旁边挤出了一个空位。

谢卓宁只好黑着脸,拎着东西换到许岁眠另一侧,和杨知非面对面。

何家瑞只能悻悻地坐在了薛晓京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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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老师指导他们写的是一个“恒”字。

老爷子常说,书法非一日之功,贵在有恒,心浮气躁是写不出好字的。一横一竖,一撇一捺,都要沉心静气,笔锋藏而不露,力量蕴于其中,就像做人。

谢卓宁手里握着毛笔,蘸饱了墨,却总觉得找不到合适的力道。他的眼神总是不受控制地往左边飘。

许岁眠写字特别安静,背脊挺得笔直,手腕悬空,执笔稳当,落笔轻盈而坚定,一笔一划,工整又清晰。

坐在她对面的霍然有些心不在焉,眼神飘忽,一不小心就会想起那天在篮球场上,看见她坐在凉亭下仰头喝水时纤细的脖颈。

他干脆半个身子越过桌案,凑近了去看许岁眠运笔,试图搭话:“哎,许岁眠,你这横怎么收笔的?教教我呗?”

谢卓宁看在眼里,不自觉地磨了磨后槽牙,心里莫名窜起一股小火苗,第一次觉得霍然这小子这么碍眼。

霍然讪讪地缩回身子,许岁眠练得专注,根本没理他。他无聊地转着笔,盯着面前大片空白的宣纸,眼珠一转,忽然来了灵感。

他偷偷瞄了对面一眼,然后拿起毛笔,开始在纸上涂鸦——本想画个许岁眠的侧影,结果笔墨不受控制,洇开一团,最后只勉强看出个人形和一条马尾辫,旁边还鬼使神差地点了几个小墨点。

老师巡视过来,看到那团墨迹,眉头立刻锁紧。这位老先生是书法协会的名家,教学极严,可不管这些孩子家世如何,戒尺“啪”地一声敲在桌面上:“胡闹!笔墨是让你用来嬉戏的吗?”

霍然吓得一跳,下意识地想躲。何家瑞好奇地凑过去,拿起那幅“大作”,顿时拍着桌子爆笑起来:“哈哈哈霍然!你画的这是什么?黑山老妖还是被雷劈了的癞蛤蟆?”

这一嗓子把大家都吸引过去了,看到那团抽象的墨迹,都忍不住笑起来。连许岁眠也擡眼看了看,嘴角忍不住微微向上弯了一下,露出点浅浅的笑意。

只有霍然自己知道,那发烫的耳朵和莫名加速的心跳是为了什么。

那团墨迹旁边不小心滴落的几个小点,其实是他专门画的小爱心。所以,是整蛊还是动心,在某人看来或许更加明显。

谢卓宁无声地咬了下牙,趁众人笑闹,伸手从裤兜里摸出一块巧克力,飞快地塞进许岁眠搭在椅背上的外套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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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长案最远端的杨知非,始终像是置身事外一样,沉默地坐在角落,冷着脸毫无表情。他面前的宣纸也几乎是一片空白,笔峰停顿许久,却一字未落。

但余光总是不经意地穿过长案和忙碌的众人,落在那个红着脸颊、短发微湿,一笑就出现两颗小酒窝的姑娘身上。

大家平时在学校都穿着宽大的校服,看不出太多差别。此刻薛晓京穿着自己的t恤和短裤,露出笔直白皙的腿和纤细的锁骨,脖颈线条优美,整个人散发着沐浴后的清新活力。

杨知非的思绪不受控制地飘远,想起刚才她跑进来时那双明晃晃的长腿,又想起那天在胡同口奶茶店,她笑着回头时那双过分明亮灵动的眼睛和红润的嘴唇……

他忽然觉得有些莫名的烦躁,一种陌生的难以言喻的灼热感蓦地在他身体里翻涌。

刻意避开目光,却总忍不住往那边瞟。最后干脆把笔墨纸砚往旁边一推,又挪了一个位置,坐到长案最远的角落,彻底隔绝了那边的笑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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