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眼神交汇

圣诞节？

是上次回来的时候吗？

那上次怎么不给呢？

好多疑问钻出来，楼晨不知道该怎么接下一句。

正好徐怡走了出来，问她们饿不饿，要不要去奶奶家吃饺子。

“可是奶奶？”

“她应该住一晚就好了，这不念叨着要吃饺子，让我回去包。”

俞茗对饺子没有什么要求，也谈不上喜欢，但她留意到楼晨眼角的那一丝雀跃，在听到包饺子的时候。好像很期待吃饺子的样子。

“那一起回去包吧，我去开车。”

徐怡拉过楼晨的手，温暖的手掌覆盖着她通红的手背，心疼道：“你这孩子，这么冷的天怎么不把手揣兜里，跟小鱼儿一个样，不听话。”

这么突然又自然的关怀，让楼晨甚至生出一点嫉妒。

在以前的世界里，几乎没有感受到什么家庭的温暖，父亲太忙，能给的就是很多很多钱。

而到这里来之后，她都是因为“楼晓”这个身份接受到各种善意。

但眼下，徐怡眼中只有疼惜，没有比较也没有遗憾，就是单纯的关心疼爱她。

“阿姨，你一会可以给我包几个萝卜丝饺子吗？”

“当然好啊，你要吃什么就跟我说，奶奶那有菜园子呢，可多菜了。”

事实证明，想象是美好的，现实就比较抓马了。徐怡虽然其他菜做的很不错，但面食的确不擅长，而且往常有俞茗爸爸的帮忙。

眼下，她大眼瞪小眼，看着那一团怎么揉都不成型的面团，面露难色。

还是楼晨聪明，用绞肉机拿来搅拌面团，没一会能见到光滑表面了。

“没想到，你还会做饺子啊。”

“以前，我爸会特意找一天给我做饺子，我看得多了就有点会了。”

这是楼晨第一次主动跟她提起以前，那个不可知的世界好像伸出了一点点触角，让俞茗足以开心。

“那你喜欢什么口味？”

“她喜欢萝卜丝，你快去找根萝卜来！”

徐怡大嗓门喊道，催促俞茗快去找材料，别赖在这里嘘寒问暖。

倒是显得有些不解风情，但实际上，楼晨陪着俞茗一起往菜园子走去了。

菜园子就在后院，路灯已经闪着微黄的光，萝卜的确种了一排，还有矮小的青菜苗和小葱。俞茗长大后就没来过菜园子了，连篮子和剪刀都找不到，还因为转身没注意，一个趔趄，撞到了楼晨。

这一次，是俞茗主动将楼晨撞倒在了地上，然后顺势扑进了她的怀里。

这个场景与她们第一次相见时完全相反。

那时，是楼晨将俞茗扑倒在地，而这次，角色互换，仿佛命运的齿轮悄然转动。然而，与第一次不同的是，两人此刻的心境已经截然不同。

俞茗不再有当初那种从绝望深渊中滋生出的恨意和恐惧，而楼晨也不再感到尴尬。

此时此刻，她们似乎只是两个灵魂轻轻地相拥在一起，彼此间仍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对方。但都确信这一次的相拥并不会给双方带来任何不利影响。

“你再不起来，我要变成萝卜了。”

楼晨的话逗笑了俞茗，两个人回到厨房的时候都沾了一身的泥，又被徐怡赶出了厨房，让她们赶紧去换衣服，一会做好饺子还要给奶奶送去。

萝卜丝饺子专门给楼晨煮了一碗，葱花放在小碟子，不知道她爱不爱吃。

这一点是楼晨十分欢喜的，因为她对阿姨来说，是空白的，喜好上阿姨并不清楚。

好像这样，她就能更确定自己不是因为楼晓而得到关爱。

“小心烫啊，这里还有猪油，她奶奶平时吃面食最喜欢放猪油了，你喜欢的话也可以放一点。”

“妈，我不喜欢猪油，你怎么给我搁了，也不问问我。”

徐怡哈哈大笑起来，她刚才是不小心掉下去的，反正俞茗怎么样都会吃下去，她就没有给她换一碗。

三个人在院子里吃完饺子，满足地带着一桶饺子去了医院。

“你们去那边逛逛吧，有灯会，我跟你爸伺候奶奶就可以了，还有护工在。”

离开医院不远处的确有个灯会，是在一个步行公园里，挂满了各色各样的灯饰，倒是有不少人在游玩，还有猜灯谜、做棉花糖等环节。

人渐渐多了起来，挤着楼晨和俞茗。两个人的距离从一米缩短成十公分，左右手总是会落在同一个平面而发生接触，又因为触碰不够带来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