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你知道我不是她,对吗?”
天还在下雨,这阵子连着下了几天,心情跟着淅淅沥沥的雨滴恍恍惚惚,俞茗现在每天早上要喝两杯美式,浓得助理都闻不了那味。
她其实逼着自己戒断了几天,连皮卡丘的裂缝都很少想起。
直到连姨的这个电话,推着俞茗想要往前走走。
“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俞茗连着打了三个电话还是没接通,只好收拾一下,先回了家。她还不想那么努力钻出土壤,所以一遇到阻碍就退回安全地带。
楼上连姨正在清理房间,她小心翼翼地将地上的碎玻璃清扫干净,并把它们装进垃圾袋里。
最令人心疼的是那些大大小小的玩偶们。一个桃子形状的玩偶的耳朵被脏污的树叶糊住;黄色小人的脚丫子已经湿透,倒是真的亲身经历了一场暴雨;还有几只小熊形状的玩偶,它们的毛发也变得污秽不堪。
飘窗上原本被布置得异常温馨,但此刻却变成了一片狼藉。
俞茗抬起的脚又放下,看着那些因为她疏于照看而遭受暴雨的玩偶,自责的情绪无比汹涌。
是她没有及时回家,所以玻璃碎了也不知道。
是她没有请假出去找楼晓,所以楼晓经历了那些委屈和磨难。
都是她。
“小鱼儿。”连姨喊了几声见人脸色很差,忙走到门口,担忧地看着她。
俞茗勉强地勾了勾嘴角,摆了摆手,表示自己没事。
“你没有不舒服吧。这里我会收拾的,也怪我,不早几天回来,要是早点回来就不会这样了。”连姨又忙了起来,没有问楼晓的事情。
也是,这个家这么冷冰冰的,连姨应该一回来就知道了。
俞茗回到自己房间,打算去冲个澡,却没想到手机亮了起来,是楼晓回了电话。
“喂。”
清冽又带着甜美的声音拉回俞茗的思绪,她在想自己该怎么先开口。
“是这样,你房间的玻璃碎了,飘窗上的玩偶被弄脏了,洗好后是拿给你还是?”
“哦,没事,你处置就好了。不好意思啊,我这边还有课,先挂了。”
挂断前手机里传出来讨论声,似乎是在上什么写作辅导课。
“看来被打湿的玩偶并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俞茗不知为何脑海中跳出这么一句话。
少了一个人,连姨又恢复了做小份菜的日子,俞茗脸上的笑容也是越来越少,时常在房间或者客厅发呆,那个玄关上的皮卡丘被塞到了柜子里。
这天是个周一,入了秋,俞茗没顾得上添衣服,所以感冒了。连姨最怕俞茗感冒,平时身子骨硬朗,但要是换季的时候不注意感冒了,就会起连锁反应。
全身像是被鞭子抽打过一样,无力又疼痛,夜里根本睡不好。
连姨想着法给她熬汤,这次的病似乎特别严重,眼下的黑眼圈都浓得让她心疼。
“要不要让你妈妈来照顾你几天啊。这药都吃了一礼拜了,也不见好。”
“没事,连姨,再过两天就会好的。”
“你看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
“俞总,事情有结果了,还是老地方见?”
胡刚的信息让她不得不起床,化了个妆,裹着咖色大衣去了咖啡厅。
只不过还没见到胡刚,就被向妮给拦住了。
“俞茗!你怎么这么虚弱,这是还生着病啊,你怎么出来了?”
俞茗脑袋一阵发晕,知道自己没精力听胡刚说太多,干脆邀请向妮一起去,正好听听楼晓母亲的事情。
大肚子喝了一大杯冰可乐,打了一个巨响的嗝,也不怪他,是跑到这里来的,虽然搞侦探好多年,但每次有结果了都很激动。
楼晓的母亲服侍的那个老人呢,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三个人在分家产上一直有争斗,这不服侍老母亲的工资也要分。但都没有谈拢,儿子觉得女儿出现的少,就应该多出点钱。女儿觉得妈妈两套房子都给了儿子,自己根本不需要出钱。
就因为这样赖了楼晓母亲楼宝珍半年的工资。
真正的导火索是那个老人让楼晓母亲帮忙联系了律师,说要改遗嘱,把现在住的房子过户给楼宝珍。楼宝珍当然没有主动接受,反倒是主动联系了三个孩子,叫他们多回家看看。
自从老人行动不能自理后,三个孩子基本就没有出现过,而且老人本来就已经后悔当初把另外两套房子给了儿子。眼下自然是不愿意再被啃老。
结果,老人吃了孩子们给她买回来的核桃糕,气喘发作,抢救无效死亡了。
偏偏老人还留着改遗嘱的草稿。
所以三个孩子就把事情赖到楼宝珍身上。
不仅不给付工钱,还要楼宝珍作出赔偿,不然就威胁她要报案,威胁她去孩子学校闹。而且这大儿子认识有权的人,逼着楼宝珍下跪道歉,不然就不给她女儿上学。
胡刚说到最后也有些气愤,见过无赖的,没见过这么无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