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浴桶里的男人（四.结案）
第60章浴桶里的男人（四.结案）别过那个妇人，苏清婉回了王淞的家里，谭杰两人还在那个房间里寻找着，看两人的表情，就知道是一无所获。
“你们先别在这里找了，去厨房看看。”苏清婉提议到。
三人出了房间，穿过院子，到了厨房里。厨房收拾得很干净，灶台里的草木灰也清理了，可以看出陈氏确实是一个挺勤快的人。
苏清婉看着厨房，忍不住叹了口气，说到：“四处找找吧。”
最终，谭杰在烟囱里，找到了一个灰蓝色的包袱，里面，装着剩下的蘑菇。表面桔红色，表面上布满了黄色的颗粒状鳞片，看起来倒是挺好看。
“这是……毒蝇鹅膏菌，”苏清婉说到，“刚才我在外面碰见一位妇人，她说这个包袱好像是樊贵拿给陈氏的。”
“先回衙门，把陈氏放了，如果两人确实有关系，陈氏一定会去找樊贵。”南宫辰逸想了想，说到。
两人点点头，一起回了衙门。
……
夜色如水。樊贵的家门口，走来一位妇人，步履匆匆，时不时回头看看，脸上的表情，说不出的惊慌。
走到门前，她抬起手，想了想，又将手放了下去，很快又抬起手来，这次才敲响了那扇木门。咚咚的敲门声在并不是很安静的夜里同样有些突兀。
很快屋里亮起了光，樊贵披着衣服出来，打开门，看见是陈氏，脸上闪过一丝慌乱的神色，一把将她拉到院子里，再左右看了看，才关上大门。
“你怎么来了？”樊贵问到。
陈氏看着他，神色慌乱，伸手拉住他的衣袖，“衙门的人好像对王淞的死因开始怀疑了。”
“那又怎样？是你下的毒。”樊贵有些厌恶的瞥了一眼她的手。
“毒蘑菇是你给的，你……你怎么能这样说？”陈氏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睁大了眼睛，瞧着他。
“我只告诉你，那个蘑菇是可以吃的，但是必须煮过，而且不能超过十五朵。”樊贵冷笑了一声，“是你自己起了杀心。”
“我这样做还不是为了你，”陈氏放开他的衣袖，改为握住他的手臂，“带我走吧，我们……我们去一个别人都不认识我们的地方，忘了王淞，忘了这里的一切，我们重新开始生活。”
“重新开始？”樊贵低下头，想了想，再抬起头来时，脸上已是笑容，“好，我们离开这里，重新开始。”手里，却不知在什么时候多出了一把刀来。
“我们现在就走。”陈氏拉着他的一只手臂，往外走，却没看见身后樊贵已经举起刀，正欲向她刺下来。
正在刀尖就要刺到陈氏的时候，谭杰从围墙上跳下来，夺过了他手里的刀。木制的大门也被人一脚踢开，门口，南宫辰逸和苏清婉带着一群衙役站在那里，看着两人。
“陈氏，樊贵，跟我们走一趟吧。”谭杰招呼两个衙役上前，给两人带上了镣铐。
陈氏看着樊贵，眼泪不住的流着，当时看着王淞吃下毒蘑菇的时候，她都没有如此悲伤。而樊贵，一脸平静，或许他已经想过这样的结局了。
回到衙门，将两人分别关进牢里，再派人守着，等着第二天开堂。
虽然是早就猜想到的结果，但苏清婉还是有些难以接受，造成这样的悲剧究竟是因为什么。
……
次日。
因为听说了王淞的案子今日就要宣判，所以百姓们热情高涨，早早的就到衙门口守着，抢一个最佳的观察点，等着开堂。
公堂之上苏清婉也不好去，只好躲在后面，看着堂上的情景。
南宫辰逸走到大堂上坐了，便叫人把犯人带上来。
“樊贵，你是如何与陈氏勾结，杀了王淞的，全部从实招来。”南宫辰逸拿起惊堂木一拍，冷冷说到。
樊贵跪在地上，看了看身边的陈氏，说到：“王爷，我和王淞本来是好友，可是陈氏她主动勾引我，经常哭诉王淞对她不好，所以让我帮她想想办法。那日我上山去，碰巧遇见那些毒菇，就想着给王淞一点教训，并没有真的想杀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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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氏听了，缓缓的转过头去，仿佛是在看一个陌生人，“樊贵，你果真如此狠心吗？”她苦笑着问他。
“贱人，若不是你主动勾引我，又怎会有这么多事情？”樊贵啐了一口唾沫。
陈氏偏过头，一下子又哭又笑，停下来之后，说到：“回王爷，我和王淞乃是因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成亲的，婚后，王淞时常酗酒，喝醉了就打人。那樊贵经常对我献殷勤，所以我们就……那日，樊贵给了我一个包袱，说里面装的是一种蘑菇，人吃了之后会过一个时辰左右才会毒发，所以我将蘑菇炒了，王淞吃过饭之后习惯再喝一会儿酒，我就把那盘蘑菇倒掉，再把我自己的碗筷收拾好，装出那天只有他一个人吃饭的样子。出门之前，我告诉他洗澡水已经备好，之后我就回娘家了。”
说完之后，她又瞧了一眼樊贵，“整个计划，也是樊贵教我的。”
“贱人，你……我打死你！”樊贵说着，就要打她，却被衙役制止。
“樊贵，我这一生最不应该的事情，就是听了你的话，杀了王淞。”说完，她漠然一笑，整个人开始发抖，额间也开始出汗，“我早就料到你会如此，所以在找你之前，我已经吃了蘑菇。”
“快让开，我看看。”苏清婉见她的样子，知道已经毒发，不顾一切冲了出来，她是大夫，要袖手旁观，她做不到。
“苏……苏姑娘，没用的，”陈氏靠在苏清婉的怀里，捂着肚子，笑的凄惨，“原来……王淞死的时候，是……是如此痛苦。不，他……他应该更痛苦吧？”
“他，是被慢慢的淹死的。”苏清婉看着她的眼睛，说到。
“死了好啊，死了……就没……没有痛苦了。”陈氏的眼里的光慢慢的暗了，呼吸也变得越来越困难，一滴眼泪从她的眼角滑落，她也闭上了眼睛。
“她死了。”苏清婉看了一眼樊贵，拼命的想要从他的脸上看出一丝心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