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浴桶里的男人(二)
第58章浴桶里的男人(二)在验尸房里,停放着王淞的尸体,被一块白布盖着,旁边站着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身旁放了一个小木箱,这是衙门的仵作刘永。等着南宫辰逸到了,他才好验尸。
“王爷。”刘永看到南宫辰逸,上前给他行了一礼,又看到苏清婉,有些诧异,这不是素问堂的苏姑娘吗,怎么会到这里来,但看到两人亲密的样子,就知道那些流言是真的,苏姑娘就是王妃娘娘,所以问到:“这……王妃娘娘也要观看验尸?”
“这是自然,”苏清婉微微一笑,说到:“开始吧,不必管我。”
刘永将白布掀开,苏清婉就看见了王淞的尸体,因为在水中泡过的原因,所以皮肤有些泛白。尤其是双足,已经肿胀。
随着刘永把尸体翻了一个面,变成趴着的姿势,她看见他的双腿都有红色的尸斑,但是臀部却没有。这说明王淞死的时候确实是坐在浴桶里的,所以臀部被压着,才不会形成尸斑。
他又检查了他的眼睑,发现了些瘀点形成。但是全身上下,没有发现一点外伤的痕迹。
“王爷,从尸体表面的情况来看,王淞确实是淹死的。”刘永初步检查之后,对南宫辰逸说到。
“把尸体解剖了再看看吧。”苏清婉突然提议。
“王妃娘娘,这……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若要解剖尸体,可能需要死者亲人同意。”刘永略微有点诧异,虽然行医之人胆子确实比正常人大一些,但是在这位王妃娘娘看来,就和切一块猪肉一样平常,这也实在太厉害了些。
“不解剖尸体,怎么能够准确判断死因,死者又怎么能够瞑目,要知道,有些死因需要通过脏腑来判断。我知道,你们仵作验尸一般是不能随意解剖尸体的,若你不能做,那就把工具给我准备好,我自己来。”苏清婉略微有些生气,但仔细想想,又不能怪他们,毕竟古人封建思想影响着。
“不……怎能劳烦王妃娘娘,还是我来吧。”刘永从一旁的木箱里拿了一把刀握在手里。
见苏清婉打量着他,他只好敛了心思,拿起刀解剖了王淞的尸体。
打开胸腔,苏清婉往前走了两步,到了尸体旁边,观察起来。
她从腰间拿出一双黑色的丝织手套,戴上之后,让刘永递了一把刀给她。这双手套是云墨羽送给她的,据说是用药物泡过,可以防水、防毒的。
她接过刀,切下王淞的肺脏,放到一旁的托盘里,仔细看着。刘永也和她一起盯着看。其他人都觉得此刻的画面太过于血腥,忍不住跑了,只剩下南宫辰逸、苏清婉和刘永三人。
只见王淞的肺上,有好些粟米样大小的红色瘀点,整个肺也因为吸入了水而变得膨大。
刘永见状,对南宫辰逸说到:“王爷,死者确实是淹死的。”
苏清婉却转过头,又拿起刀,切开了他的胃,拿起镊子,夹出了几片还没有完全消化的食物残渣。
“你们检查他家里的时候,看到他最后一顿饭吃的是什么了吗?”她仔细瞧了瞧那些残渣,又转过头问到。
南宫辰逸想了想,“当时他家桌上,只有一碟花生米,就没有其他东西了,怎么了?”
苏清婉皱着眉头,喃喃说道:“不对,他死前还吃过其他东西,走,我们再去他家里看看。”
“婉婉,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南宫辰逸问到。
“暂时还不确定。”她摇摇头,说到。
三人走出验尸房,到了衙门大堂,白蔻她们围过来,问苏清婉,“小姐,我们现在要回去了吗?”
苏清婉摇摇头,对她说到:“白蔻,你们先回去,我和王爷还有事情要处理,晚些回来。”
白蔻她们点点头便走了出去。
“我们也走吧。”苏清婉对两人说到。
三人到了王淞家的时候,门口有两名衙役守着,三人直接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屋里的一切都保持着原样,苏清婉走到浴桶边上的那摊呕吐物前,蹲下去仔细看着。
“你们看,这是什么?”苏清婉从刘永的箱子里拿出一把镊子,夹起一片白色的东西。
两人看了看,有些不确定的说到:“这是……蘑菇?”
“对,他是死前不久吃的,所以胃里还有未消化的残渣。”苏清婉点点头,又去桌前,拿起酒杯和酒壶闻了闻。
“但是桌上只有一盘花生米,没有其他菜了,难道陈氏在说谎?”刘永问到。
“你们看。”苏清婉指着桌上的一圈油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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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过去瞧了瞧,南宫辰逸问到:“这里之前还有一盘菜?”
“这盘菜应该就是关键。”苏清婉肯定的说到。
“但是现在这盘菜已经找不到了。就算找到了也不能证明和陈氏有关系吧。”南宫辰逸眉头微皱。
三人都在想着案子的事情,皆没注意到已是黄昏,忽听得远处传来两声寒鸦的叫声,才觉天色已晚。
“现在天色已晚,先回去吧,明日再接着查。”苏清婉走过去,伸出食指抚上他的眉头揉了揉,“别愁眉苦脸的,我不喜欢你这样。”
刘永突然觉得,自己现在在这里实在有些多余了,啧啧,王爷和王妃感情真好。
“也好,刘永,你也先回去休息,明日再接着查。”南宫辰逸牵着苏清婉,说完之后便走了。
夜幕降临,繁星初上,沿街的商户门前也点起了灯,虽然是晚上,可依旧是车水马龙,酒楼饭馆的吆喝声从未间断,偶尔传来几声女子咿咿呀呀的歌声,还有小商贩们的叫卖声,自是一派繁华之象。
两人牵着手,慢慢的走在街上,听着各种声音,感受着身边人掌心的温度,一时间也觉得岁月静好。
“你说,王淞真的是被陈氏杀的吗?”南宫辰逸转过头,看着苏清婉,问到。
“有可能。”苏清婉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究竟是怎样的仇恨,会让一个弱女子对枕边人下手?”
“唉,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惹的祸啊,被迫嫁给一个不喜欢的并且品行不好的,可不就觉得日子没有盼头了吗?”她突然叹了口气,摇摇头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