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夜半笛声（八）
第84章夜半笛声（八）两人到了一品茶楼，正好赶上新一轮的故事开始，说书的人是个二十六七岁的年轻人，一身水色的衣衫，一拍惊堂木，便将故事缓缓道来，声音缓急有度。
“苏姑娘，王爷，你们来了。”夏觉深从柜台后走出来，到门口迎接两人，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
“掌柜的，你们这里有多少个说书人呀？”苏清婉瞥了一眼台上的那个男人，问到。
夏觉深也随着她的目光看向台上的人，转过头来，了然一笑，“我这里原本是有两个说书人的，但是梅老爷子这几日身体欠安，这个人就主动提出愿意来我这里说书了。还别说，这个人看着年纪不大，但是书说的不错。”
“掌柜的是在哪里找到的他？”南宫辰逸也看了一眼那个人，转而问到。
“那日他在我这里喝茶，梅老爷子没来，我正想着自己上台呢，他就主动走了上去。之后他说可以代替梅老爷子几日，我就答应了。”夏觉深笑着说到。
“上次我们来的时候，看到的那个就是梅老爷子？”苏清婉问到。
“不是，那个是老吴头，他和梅老爷子说书的风格不同，喜欢幽默风趣的，就听老吴头，喜欢博学的，就听梅老爷子。”夏觉深解释到，随即又往楼上请他们，“瞧我多糊涂，都忘了请二位入座。”
还是在楼上找了个可以观察到一楼的位置，夏觉深亲自泡了茶送上来。
“还没有多谢苏姑娘赐药，解了我家水井的毒呢。”他将两杯茶放到两人面前，又将茶点奉上。
那日苏清婉回去之后，派冯成去素问堂找叶空青，让他为茶楼配好了解药送来，没想到这么快就弄好了。
她摆摆手，笑了笑，“掌柜的不必客气。”
“我楼下还有事情要忙，就先退下了，若有需要，二位随便吩咐便是。”夏觉深说完，作了一揖，才转身离开，礼数周到，不愧是开门做生意的人。
等夏觉深下了楼，苏清婉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便盯着那个说书人看起来。
他也感受到了苏清婉的目光，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没有任何表情，很快又收回了眼神。
“这个书生，出现得太凑巧了些。”南宫辰逸一直瞧着他的举动。
“对啊，而且，我总觉得他的眼神不对。”苏清婉用手支着下巴，瞧着楼下。
“哦？这么短的时间婉婉就发现他眼神不对了？”南宫辰逸勾唇一笑，看着苏清婉。
“我以前在医院实习的时候，在精神科待过，所以知道那些精神病人的眼神，他的眼神就很熟悉。”她转过头来，看着他的眼睛说到。
“实习？精神科？”南宫辰逸不解。他理解医院大概就是医馆这样的。
“实习就是类似于找老师带着你学习知识，精神科是一种疾病分类说法，也就是精神病，心理或者脑子有问题。”苏清婉尽可能的解释到。
“原来如此。那那个书生的眼神怎么了？”他又瞥了一眼楼下的人。
“我之前好像见过一个病人，也有这样的眼神，但是记不清楚了。”她抬手，在自己脑袋上敲了敲，“怎么就想不起来了呢。”
“想不起来就不想了，”他伸手握住她的手腕，“敲疼了我会心疼的。”
“我想起来了，”苏清婉却忽然坐直了身子，睁大眼睛瞧着南宫辰逸，“之前我遇到的那个病人，是一个有暴力倾向的人，喜欢控制别人的感觉，也喜欢别人求饶的样子。”
就在这个时候，楼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还有叫好声，往下看去时，他正好一拍惊堂木，说完了今日的内容。
“走，我们下去和他打声招呼。”苏清婉站起来，拉着他的手。
“就这样去，不会打草惊蛇吗？”南宫辰逸有些不放心。
“不会，”苏清婉很肯定的摇摇头，说到：“他们这种人，极为自负，总相信自己是最优秀的。才不会觉得你发现了他的秘密。”
南宫辰逸拗不过苏清婉，只好陪着她一起，下了楼。
那个书生正好在柜台前，和夏觉深说话，见两人过来，也只是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苏姑娘，你们这是要走了？”夏觉深笑着问到。
“自然，故事听完了，该是散场的时候了。”苏清婉也笑意盈盈的回答，“掌柜的好眼光，找到如此优秀的一位人才。”
“苏姑娘谬赞了。”那个书生终于是开了口，但是语气依旧冰冷。
“不知阁下尊姓大名？”苏清婉又转过身来问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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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白暮声。”他微微颔首。
“可是‘白水暮东流，青山犹哭声’的白暮声？”苏清婉点点头，“好名字。”
“正是。”白暮声回答。
“白先生如此高才，不知在何处高就？”南宫辰逸也问到。
“山野之人，何来高就一说，不过吃着家业，混些日子罢了。”他低着头，不去看两人。
“天色不早了，我们也该走了。”苏清婉瞥了一眼白暮声的裤脚，莞尔一笑，说完，便和南宫辰逸离开了茶楼。
走到街上，笑着和那些打招呼的百姓回应了，她忍不住侧过脑袋，抬起头看着南宫辰逸说到：“白暮声有问题。”
“我知道，他的身上，也有和两名死者身上一样的草籽，鞋上的泥土也一样。”南宫辰逸低着头看了她一眼，笑着说到。
“你都发现了啊。”苏清婉的语气里有些小失落，还以为自己发现了了不得的线索，会让他高兴一番，再夸夸自己呢。
“嗯，不过还是要谢谢你，婉婉。是你提醒了我，说他眼神不对，我才多留了个心眼，想着要去观察他的。”他哪里不懂她的心思啊，反正他现在明白了，娘子就是用来宠的，只要娘子高兴，自己低头也是无所谓的。
“这么说来，我还是立了功的呀。”苏清婉笑得眉眼弯弯，眼神里全是得意。
“那是自然，婉婉，这几次的案子，你可都是大功臣呢。”他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一品茶楼的掌柜的叫夏觉深，之前忘了写，算是个小bu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