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自欺欺人？

第115章自欺欺人？

大干最近不太平。

先是各地藩王接连入狱，紧接着，大干头一位男皇后，不幸殒命。

皇帝痛心疾首，从京城到皇陵，一路铺撒纸钱，送皇后入陵。

姜哲也本想亲自去的，却被颜锦钰等人拦下。

朱公公：“皇陵是死后才能去的，陛下万万去不得！不吉利！”

肖金瑞：“陛下不能去！万一路上又遭遇埋伏，这可如何是好？”

如意：“陛下，您若是去，奴才也要跟着！可是内务府那边……阮美人盯得紧，一直等着奴才犯错……”

颜锦钰：“你走了，皇宫可就是太后的天下。我怕你有命去，没命回。”

姜哲也抱着沈怀亭的身子，沉默不语。

直到李安遥满头大汗地回来，对着姜哲也行礼：“陛下，棺椁……都备好了。”

姜哲也擡起下巴，露出一双空洞的眼眸：“好。”

说罢，他便抱着沈怀亭的身子往外走。

李安遥本想伸手阻拦，可朱公公在隔壁拼命摇头，制止了他的动作。

“皇上难受，你就由着他去吧。”

李安遥叹气：“可棺椁什么的终究是晦气，如今朝局动荡，我怕会影响陛下气数。”

朱公公挥动拂尘，哀哀望着自家昏君的背影。

“陛下已经决定不离开皇宫了，旁的事情就随了他的心意吧。”

不知为何，朱公公感觉自己的拂尘比往日的更白皙了些。脸颊也隐隐有些湿润的触感。

擡头望去。

居然下雪了。

初冬的第一场雪，居然来得这么快。

纸钱夹着白雪，不只是通往皇陵的路，就连整个京城，都变得苍白无色。

姜哲也既然不能去送，就委派李安遥，亲自护送棺椁前往皇陵。

颜锦钰等人起初并不同意。御前统领是皇宫要职，这时候让李安遥出宫，无疑是给太后送破绽，等着她安插自己的人。一个不留神，说不定就逼宫篡位。

到时候别说是颜锦钰他们，就连姜哲也本人都小命不保。

奈何大家反对声刚一出来，姜哲也失焦的双眸便染上猩红，一如那日在长春殿时，与太后对峙的模样。

“如今没了他，我活不活又有什么所谓呢？”

“我只想他平安过去。如今我能信任的人，只有你们了。”

看他这副样子，一圈人都不敢再劝，只能让李安遥护送棺椁离开。李安遥在临行前特意找了御前队伍里身手还不错的副手，暂时接替统领一职。

肖金瑞本想着保护姜哲也，却被他直言拒绝。

“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肖金瑞不解，却听见姜哲也继续道：“趁着太后没动手前，先拿到英王府的账本。”

虎妃立刻领命，连夜策马出城，朝英王封地奔去。

姜哲也又转头，望向朱公公和如意：“传朕旨意，太后滥用私刑，致使后宫无辜宫人殒命，即刻禁足，身边宫人，一律抓入大牢候审。”

朱公公和如意面面相觑，皆是冷汗涔涔。

“是！”

看来皇帝是铁了心，要跟太后撕破脸了。

一通安排下去，姜哲也像是脱力了一般，直挺挺朝床上倒去。

偌大的寝宫里，只剩下颜锦钰一人。

望着床上活人微死的姜哲也，颜锦钰轻轻叹了口气，搬了张凳子，坐到床边。

“你怎么不走？”

颜锦钰撇嘴，语气平静无波：“怕你寻死，盯着你。”

姜哲也自嘲一笑：“怎么可能，我要是想死，早就跟他一道死在天牢里了。”

颜锦钰一噎，半晌没吭声。

室内一片死寂。

不知道过去多久，姜哲也几乎都快要睡着的时候，隔壁传来幽幽的问话声。

“就这么喜欢吗？”

“啊？”姜哲也被颜锦钰突如其来的提问惊醒，困意全无，“你说什么？”

“就这么喜欢吗？”颜锦钰拔高了音调，语气里带着隐忍的味道，却遮掩不住他咄咄逼人的本意，“喜欢到可以为他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