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深夜密谈

从太后寿宴回来后,林书臣久久难眠。今日宫中种种,不断在脑海中回放。韵贵妃的那杯酒,太后阴沉的目光,还有萧远征温柔的叮嘱,都让他心绪难平。

夜已深沉,窗外传来几声更漏。林书臣正准备就寝,忽听窗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他警觉地坐起身,就见一道人影翩然落在窗前。

"是我。"月光下,萧远征的声音低沉而温和。

林书臣连忙起身开门。萧远征一身玄色夜行衣,衬得他越发清贵逸尘。月光洒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一道柔和的轮廓。

"大人怎么来了？"林书臣轻声问道,心跳不知不觉加快。

萧远征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环顾了一圈书房："今晚不太平,我不放心。"

林书臣心中一暖,连忙准备茶具。萧远征却抬手制止："不必麻烦了。今晚来,是有要事相商。"

两人在书案前相对而坐。萧远征取出一封密信："这是刚刚截获的。太后那边,已经开始行动了。"

林书臣接过密信,借着烛光细看。信中提到西域商人在江南暗中收购粮食,准备囤积居奇。更令人心惊的是,他们似乎与西北叛军有所勾结。

"这是要让西北更乱。"林书臣沉声道。

"不止如此。"萧远征眸光一暗,"太后一直想让二皇子上位。如今西北不稳,正好借机生事。"

林书臣回想起宴会上二皇子对他的示好,若有所悟："所以他们想拉拢我？"

"你在农事上的才能,的确让他们动心了。"萧远征淡淡道,"尤其是今日在宴会上,你的表现更让太后看重。"

月光透过窗棂,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林书臣突然问道："大人为何要告诉我这些？"

萧远征转头看向窗外,沉默片刻才道："你觉得呢？"

这一刻,空气仿佛凝固了。林书臣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他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却又不敢确定。

"我只是不希望你陷入危险。"萧远征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温柔。

林书臣心中一颤。这样的萧远征,他从未见过。往日的清冷疏离仿佛融化在这月光里,只剩下满满的温柔与关切。

"大人..."他刚开口,萧远征却突然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有人来了。"

两人迅速熄灭烛火。黑暗中,林书臣感觉到萧远征轻轻拉住他的手腕,带着他躲到屏风后。温热的触感透过薄薄的衣袖传来,让他心跳加速。

果然,不多时就听到院子里传来脚步声。有人在窗外徘徊了一会,似乎在观察屋内的动静。

萧远征将林书臣护在身后,另一只手已经按在了剑柄上。两人贴得极近,林书臣甚至能闻到对方身上淡淡的檀香。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外面的人才渐渐离去。确认安全后,萧远征才松开手。失去那温暖的触感,林书臣竟有些不舍。

"应该是太后的人。"萧远征重新点燃烛火,"看来他们已经开始监视你了。"

烛光下,林书臣看到萧远征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他心中一动,鼓起勇气道："有大人在,我不怕。"

萧远征怔了怔,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他伸手轻轻拂去林书臣肩上的灰尘,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你啊..."

这一刻,两人都沉默了。暧昧的气氛在烛光中流转,谁都不愿打破这微妙的平衡。

"时候不早了。"最终还是萧远征先开口,"我要走了。这几日你要小心,太后那边不会善罢甘休。"

林书臣点头："大人也要保重。"

萧远征转身欲走,却又停下脚步："今日那身月白锦袍,很衬你。"说完,不等林书臣回应,便如来时一般悄然离去。

望着那道消失在夜色中的身影,林书臣心中涌起一阵暖意。他知道,这个清冷淡漠的男人,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占据了他的心。

回到案前,他重新审视那封密信。太后、二皇子、西域商人,还有暗中的叛军,这错综复杂的关系网背后,必定还藏着更大的阴谋。

但他已不再畏惧。因为他知道,在这场即将到来的风暴中,有一个人会永远站在他身边。

窗外月色正浓,一夜无言。然而两颗心却在这个不平静的夜晚,悄然靠近了一步。暴风雨终将来临,但至少此刻,他们还能在这月光下,分享片刻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