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第三十六章
xxx二年十一月二十九日
上个月张卉和李晨曦搬走以后我以为我会和林清雅住到毕业。
结果某个晚上她回来笑得嘴都合不拢,蝴蝶一样给我分享她带回来的薯条和卤味。
原来她朋友的宿舍空了一张床,她要搬过去。
这次是真的。
第三天或者第四天的时候林清雅和两个朋友来搬宿舍,走之前她像是被大赦天下顺带着捎出去的幸运儿,一遍又一遍的跟不在此次大赦之内的我说:“有机会你也走吧,这俩不定性,我怕她们还有幺蛾子。”
一语成谶。
张卉和李晨曦老早就在外面兼职,但我一开始并不知道是陪唱歌卖酒的兼职。我早该知道选这种兼职(如果这在我们国家也叫职业的话)的人脑袋肯定不对劲,还是大意了。
昨天晚上俩人不知道为什么回来了,在宿舍里大吵一架。
我被激烈的骂战吵醒时是两点十一分。
我在暗沉的床帘里睁开眼,专门看了一眼时间确认不是十一或十二点,然后没好气的问她们:“你们有病?”
刚被吵醒所以我声音并不高,可俩人霎时安静,我被沉默打得措手不及。
隔了好一会儿她们还是不说话,让坐在黑暗里凝神细听的我几乎要怀疑是错觉。
沉默,长久的沉默让已经调整呼吸,努力睁开眼做好冲下床加入混战的我瞬间熄火。
连床帘都没来及拉开。
但是。
但是!!
这俩精神病,我脑袋刚挨着枕头就又开始吵了!
我这次没有停顿,唰一下拉开床帘,由于俩人并没有开灯,我一时间也对不上焦,只能听声辨位,盯着那块地继续问:“你们是傻d吗?”
俩人还是不说话,连刚才互骂时的粗重喘气也没了……
什么鬼?学校怪谈吗?
眼睛适应后我找到了俩人,她们站在林清雅的桌边,听到我说话也不回头,就那么盯着对方,一动不动。
啧,一拳打在棉花上。
......
我只好合上床帘继续睡觉。过了一会儿,迷迷糊糊中我听到了爬床的声音,窸窸窣窣。
早上起床的时候俩人还在睡,我去上课。中午回来的时候张卉的铺盖都打包走了,李晨曦坐在她的吊床上一言不发。
烦。怎么不走个干净。
林清雅是先知。
xxx二年十二月三十日
给谢景阳的生日礼物他收到了。
但好像不太合脚,他说穿薄袜子就好了,我让他先别穿了,等天热了再穿。再别穿个薄袜子招摇过市再把脚脖子给冻脆了。
林清雅听到我在那里和他从脚脖子的传说聊到咚咚咚的鬼故事,忍不住插嘴:“你吓你男朋友干嘛啊?不是过生日吗?不唱歌啊?”
谢景阳听到了在那边咯咯笑,这哪里可怕了......
咚咚咚是陪伴我们长大的鬼故事了吧都,我老想起来呢。
呸呸呸,我不是想鬼友见面的意思。
但林清雅这个提议不错,我给谢景阳唱了四国语言的生日歌!
斯国一!
xxx二年十二月三十一日
有点震惊,我上一次写日记竟然是......哈哈哈哈,突然想起昨天也写日记了。
但这之前竟然是十月份!
一整个十一月像是消失了一样,我怎么没坚持天天写呢?
像写报告一样......怪不得坚持不住。我讨厌报告。
但记性本来也不好,有了日记本以后我好像更不记事儿了。一有什么问题我就把日记本当谷歌一样搜......还好十一月有点意思,明年我肯定想不起来了。
xxx2即将过去,重新理顺脑袋费了一番功夫,除了昨天好像也很久没有写过字,好些简单的字都有点想不起怎么写。
我再不用笔会不会退化到森林里去啊?那时候我倒是可以在森林里找活了。反正都变动物了,茹毛饮血不在话下了。
十一月的时候,我在学校旁边的花艺工作室兼职。老板让我拿着工作室的手机,我欣然答应。完全不知道拿着它要背负些什么!第一天我就接了老板好几个电话,让我通过好友,回复客人的咨询......
我没有办法理解下班后为什么要继续不间断地接受顾客的询问,拿着工作手机的人几乎要随时待命,并且没有加班费。花材可能中午接收,但当下并不能处理。一直要等到下班大家才有时间去打刺、换水。而这一切都像是离放学还有10分钟,但老师告诉你要加两节课......
我不知道毕业上班了会不会也是这样,王露她们倒是很能接受,她们对于我什么都不知道就选择了设计才感到惊讶,好像设计看起来是设计,其实这两个字念“加班”。
但“加班”于我而言不就是一只巨大的鞋子吗?它把我整个人装起来从外面绑住,前后左右倒是都有一点儿空间可以腾挪,可我还是在鞋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