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墙边紫花
对面那几人已不容他们再有任何分辨,冲上抓住李言闻的衣领道:“走!你治死了我爹,以命偿命!我们去见官!”我想起药爷昨天讲的,药不对症有可能就会加重病情,药爷和他的儿子都是行医谨慎之人,是不是有别的情形?
老婆婆冲过来使劲拉住她的儿子道:“我的儿子从来都小心开药,从不敢随意开药,是不是你们服了自己种的草药弄错了?”
有一人一下扯开老婆婆,大声道:“就是你儿子昨天在我们家开的药!若是我们自己服错药,也不来找你!”
药爷呆呆道:“甘草也能吃死人,这怎么可能?!”
我连忙在旁边插话道:“这样吧,人命关天,我们去你家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若的确是我们开错了药,再送我们见官也不迟!”
“哼!走!”那数人怒气冲冲道。
我们数人匆匆赶去村头,只见一破烂的茅檐土屋内,内屋污黑的墙壁破败不堪,泥土地面,光线暗沉,靠墙的一张大床上,一个老头躺在床上,脸色乌青,药爷急步向前,人已经气绝。一老妇在旁边大声痛哭,那跟着几个人怒气冲冲,悲愤不已。我感觉药爷此时已经有点慌乱。
我连忙问道:“老人喝的药渣现在在哪儿?”老妇拂袖拭泪指指外面,泣不成声,
我们连忙走到外面,外屋堆起高高的柴堆,搁放着一排农具,壁角支着一个木架,木架上搁着三只蓝边粗瓷碗、一个空空的瓦罐。
外屋西面有个门阙,通向厨房。我们走进厨房,厨房也是空空如野,药爷用手摸了摸锅灶,锅灶内柴禾灰都是冷的。
这时刘山在外面喊道:“药爷,这是不是倒掉的药渣?”
我们赶紧出去,在屋外的菜地的一角果然发现一小堆药渣,
药爷连忙蹲下细看,李言闻一看,果然是他昨晚开甘草的根茎,药爷用手拨开细看,并无他物,
我看见药爷的汗一下子从脸上渗出来,屋外的周圈野花丛生,泥墙根下盛开着一丛丛淡紫色的花枝灌木,束束花枝在晨风里摇曳,一簇簇极其清丽,蜜蜂在花瓣间钻进钻出。
不知道是什么花,没什么叶子,浅紫色的小花密密开满花枝,我无意中看到有一根花枝被折断过的痕迹。
我自己也不知为什么的,便又去在倒掉的药渣旁打转细察,药渣倒在菜地边,长势很好的大白菜一片葱绿,
我附身细看,果然发现大片的菜叶子下有一根细长的灌木枝,我拾起枝条一看,枝条上有紫色小花被勒掉的残留,更重要的是似乎粘残着药渣,我连忙喊住正不知所措的药爷问:“药爷,你过来看看这上面是不是药渣?”
药爷急身接过枝条一看,大惊失色道:“唉呀!”
他急转身拿着枝条进屋,我听见他急急问老妇人道:“这是哪来的枝条?这枝条你用过没有?”
老妇人垂泪道:“这是昨日熬药时,一时没有筷子篦汤药,我便随手折的屋墙边的花枝子篦了。”
“唉呀!”药爷大惊,呆立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