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醉酒
第17章醉酒
一句话又将魏砚山推到了中心，林烨侧头看向他，魏砚山表现得波澜不惊：“怎么？”
“你想找魏总总该看看场合，这里是什么人都能乱闯的？”
坐在段老另一侧的段文皱眉道：“你们几个都是干什么吃的，这么随随便便就把人放进来？”
保镖不敢吭声，反而增加了段文的气焰，一双稍显稚嫩的眼睛盯着沈序--他心底对这种人是最不屑一顾的，好看的皮囊就是筹码，偏偏他痴心妄想，竟然敢用这样的方式来勾引魏砚山！
魏砚山一向洁身自好，沈序不想因为自己而让他被人胡乱揣测，尤其是又参杂着魏华礼，他轻吸了一口气，平静地与魏砚山对视：“魏先生最近身体不适，为了健康考虑请您今晚尽量不要喝酒。”
沈序对酒局上的潜规则一窍不通，不知道今天这个局魏砚山无论喝不喝酒都没人敢说一个“不”字，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这是他能想出唯一一个让魏砚山体面的方式。
沈序垂在身侧的手微微发抖，强行让自己镇定地看着魏砚山。
空气就像在这一瞬间凝固了，所有人都各怀心事地在等魏砚山的反应，林烨开口解围道：“这位是沈医生…”
“这位先生是追求魏总追求到酒局上来了？”段文从桌边绕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沈序，视线落在沈序的衬衫上，即便能看得出材质上乘价格不菲，但沈序整个人看起来确实很狼狈。
沈序也平静地看着段文。
段文微微一笑：“想追求魏总，可以。”
“先拿出点诚意来，把这瓶酒喝了。”他说完顺手从仍傻站在旁边的女人手中拿过一瓶酒，又凑近沈序耳边压低声音：“你喝光了，我敢保证今天没人会让魏总碰一滴酒。”
魏砚山面无表情地看了过来，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沈序勾起唇角，接过段文递过来的酒，毫不犹豫地直接仰头将酒一饮而尽。
一小瓶洋酒下肚用了近一分钟的时间，魏砚山的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他坐着没有动，看沈序拿出一股不要命的架势，为了一个就连魏砚山也没想通的理由。
任谁都能看出沈序是个不常喝酒的人，他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不正常的红，魏砚山终于忍无可忍。
“够了小序。”魏华礼赶在魏砚山开口之前一把拉住沈序的手腕：“这孩子怎么还闹不够了呢。”
沈序将最后一口酒含在口中，放下酒瓶，费力地吞下，看着魏砚山，他的视线模糊到几乎看不清魏砚山的表情，艰难地笑了笑，他什么也没说，但觉得魏砚山应该会看得懂他的意思。
沈序的脚步虚浮，挣开魏华礼的手，转身离开包间。
明晃晃的灯光晃得沈序头晕目眩，勉强从包间走出来，径直朝卫生间快步走去。他几乎不喝酒，再加上晚饭没怎么吃，这一瓶高度数的洋酒下去，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却什么也吐不出来。
沈序双手撑着洗手台边俯身缓了半天才勉强直起身，他得尽快离开才能避免被更多人看到这样的丑态，一旦与魏砚山扯上了关系，他就不想让自己太难看。
他弯腰接了几捧冷水洗脸，身后厚重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沈序擡眼从镜子向身后看去，是魏砚山的司机。
“沈医生，魏总让我上来接您一趟。”小赵走上前，从旁边抽了两张纸巾递给沈序：“您还好吗，可以自己走吗？”
沈序点了点头，接过纸巾擦干脸上的水：“谢谢，麻烦了。”
车上日常准备着解酒药，沈序就着小赵递来的矿泉水把药吃了，靠在后座闭上眼。小赵很体贴地没急着走，又让他缓了片刻才启动车子往市中心开去。
他知道自己刚刚的行为傻气的过分，也不知道魏砚山今天是不是真的不会再喝酒，他明明可以做得更妥帖一点，今天突然闯进去不知道会不会让魏砚山觉得难堪…
沈序头疼欲裂，胃里也灼热得难受，大脑混沌不堪却百转千回，一会儿懊悔自己没有做好，一会儿又觉得应该会引起魏砚山的警觉。
担心沈序不舒服，小赵的车速放得很慢，将近午夜时分路上没什么车，温度也不算高，小赵关了冷气把车窗打开了一半，让外面新鲜的空气流进来。
“沈医生，您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的。”小赵从后视镜看了一眼沈序。
沈序浑身都不舒服，睁开眼笑笑：“没事，辛苦你跑这一趟，等下魏砚山怎么走？”
“我把您送回去就过去接魏总。”小赵解释道：“魏总交代您如果吃了解酒药还是不舒服就立刻送您去医院。”
喝了酒的大脑反应都要慢好几拍，以至于在听了几次魏砚山的名字以后沈序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司机过来接他是魏砚山安排的，他的心里涌起暖流，傻傻地开口问：“你说是魏砚山让你来接我的吗？”
小赵一愣，茫然地“啊”了一声，瞄了眼时间--从接到沈序到现在已经快半个小时，距离到家也不过还有几百米的距离，怎么才想起问这个问题？
车子很快抵达公寓，小赵将车停进停车场，打开后门扶沈序进了电梯，沈序确实喝得太多了，背靠在轿厢上，衬衫早就被冷汗打湿了，一身的酒气，全靠小赵的支撑才勉强站稳。
把沈序扶进家门，按照魏砚山的要求小赵原本还打算卷起袖子给这位醉得不轻的沈医生准备点夜宵，然而沈序心里惦记着魏砚山，赶在他卷袖子之前把人赶出了家门。
家里一整天没有人，客厅里有点闷热，小赵一走，沈序紧绷着的最后一根神经也随之松懈下来，勉强拖着脚步走到沙发旁边，整个人失了力气一般滑坐下去，顺手扯过旁边的抱枕按着胃，侧身躺在沙发上。
他的意识一直不怎么清楚，不知道过了多久，半梦半醒间隐约听到有人敲门的声音，可头重脚轻实在不想起，索性把头往沙发扶手里埋。
敲门声持续了一阵才停，然而还没等沈序再次睡过去，扔在地板上的手机又乐此不疲地响了起来，他摸起手机看了一眼，是一串陌生号码。
沈序按了接听放在耳朵上，闭着眼懒懒地不想开口，电话里传来熟悉的声音：“开门。”
沈序很乖顺地“哦”了一声，从沙发上爬起来全凭着肌肉记忆走到门口，伸手开了锁。
魏砚山站在门外，门一打开还没来得及开口，一具滚烫的身体软绵绵地砸进他的怀中，带着浓重的酒气，要不是他手疾眼快上前一步接住，沈序估计会直接躺在地上。
“吃了解酒药没有。”魏砚山皱眉问。
怀里的人没有任何反应，哼哼唧唧地回手往沙发边指，示意想过去躺下。
这种事儿沈序但凡有一分清醒都干不出来，这是酒根本没醒，魏砚山无奈地把他抱进客厅放在沙发上。
“我让人买了粥，你喝一点，免得明早胃不舒服。”魏砚山把手里提着的袋子放在茶几上。
沈序皱着眉点头：“吃过了。”
魏砚山意外地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餐桌：“吃过东西了？”
“吃过解酒药了。”沈序驴唇不对马嘴地回答第一个问题。
他蜷缩着身子，陷在柔软的沙发里，本来骨架就不大，这么看显得更清瘦，因为姿势的原因衬衫下摆从西裤里蹭了出来，露出一截很窄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