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我想好好的
◇第62章我想好好的
早上沈序有点发烧,此时又隐隐觉得体温有点升高的迹象,怕魏砚山担心,也怕他自责,沈序没说,皮质沙发贴在身上冰凉的很舒服,沈序拿过魏砚山放在旁边的一件休闲外套搭在身上,靠着沙发的扶手看魏砚山。
他很少见到魏砚山工作中的样子,他的侧脸有着很冷硬凌厉的线条,大多数时候是在听下面人的汇报,偶尔开口讲一两句直接点明重点。他这样的状态有着绝对的魅力,沈序安静地看着他,他知道自己的目光因为过于专注有很强的存在感,但他移不开眼睛。
魏砚山的沙发很舒服,沈序看了一会儿又困倦地闭上眼,书房很大,不算安静,但魏砚山还是很精准地捕捉到沈序的状态,转过头看向这头。
他这个房子买了有两年了,在书房加班的次数不算少,却是头一次感觉到这“办公”的地方也可以这么温暖。
看着爱人在自己的身边安稳地睡着恐怕是最幸福的事,魏砚山以最快的速度结束了会议,把沈序抱进了卧室。
沈序没怎么睡熟,被魏砚山抱起来时就醒了,魏砚山把他放在床上,还没等直起身就被沈序抱住。
他私底下与平常清冷的样子很不一样,魏砚山俯身用鼻尖去轻轻地蹭他的鼻子:“没想到沈医生这么黏人。”
沈序笑着看他,魏砚山被他看得没脾气,也笑了:“下周末公司年会,能不能陪我一起?”
“你们公司的年会我就不去了吧。”沈序想了想:“你希望我去吗?”
“大家都带家属,我巴不得早点把你带到所有人面前,”魏砚山坐在床边:“我希望你和我一起。”
他这样沈序没法拒绝,话说得很温柔,却完全不给人拒绝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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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方泽刚把车停好就看到魏砚山的车从院外驶进来,本以为是小赵开车,谁知走近了才发现魏砚山亲自坐在驾驶座。
“嗬,魏总亲自送沈医生上班啊?”方泽弯腰去敲魏砚山的车窗。
魏砚山“恩”了一声,没理会他的调侃,替沈序松了安全带,跟他一起下了车。
大夏天的,沈序穿了一件亚麻长袖衬衫,身上遮挡的严严实实,但脖子上几块新鲜的红痕实在太过显眼,方泽看了一眼移开目光,心道难怪昨天沈医生请假,能承受得住魏砚山的体力,这沈医生也算是意志力感人了。
魏砚山捏了一下沈序的胳膊:“注意别太累,下班我过来接你。”
“知道了,路上注意安全。”沈序一开口方泽才听出他声音不自然的哑着,实在没忍住又看了他好几眼。
魏砚山走后,方泽和沈序并肩走进住院部,迁就着沈序,方泽的脚步也跟着放慢不少:“之前魏老和砚山之间的事他和我提过,这段时间老爷子状态不好,多少也和这件事有关,老爷子对砚山的情绪还是很敏感的。”
沈序嗓子不舒服,咳嗽了两声:“听砚山说老爷子那晚状态不好,昨天怎么样?”
“一切正常了。”方泽感慨道:“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件事砚山受了委屈。”
电梯中只有两个人,沈序背靠着轿厢:“不是每一次的委屈都能有结果的,魏老这样的状态,可能放下才是唯一的选择。”
方泽看他一眼:“是啊,对砚山来说能咽下这种事很不容易了。”
电梯门打开,沈序直接去了一趟魏老的病房,老爷子笑呵呵的,看到沈序过来,朝他招手。
“今天看上去这么高兴啊?”沈序走过去,笑着和他开玩笑:“不是前几天怎么也哄不好的您了?”
护工站在旁边跟着开口:“老爷子早饭吃了一盘蔬菜,吃了一个包子还说不够,我说可不敢吃那么多,结果还不高兴呢。”
沈序扬眉看着老爷子,魏老被这两人调侃得有点不好意思,但能看得出他实在心情不错,也不太在意,看沈序的脸色:“沈医生,你病了?”
“没事。”沈序走过来,靠在旁边的柜子旁:“看您这样砚山也跟着放心不少。”
提到魏砚山,老爷子看起来像个小孩子一般,神秘道:“前几天晚上砚山过来了一趟。”
沈序装作不知情:“是吗,他那么晚过来打扰您干什么。”
“不是打扰。”魏老急忙解释,突然想起那天魏砚山说过沈序还在睡:“当时你睡了,砚山陪了我一会儿就走了。”
老爷子目前的状态说不清楚自己不高兴的原因,更说不清为什么那晚魏砚山过来以后他的心情就莫名其妙地跟着好了起来。
“对了,砚山说你们现在住在一起?”老爷子又问。
沈序不自然地看了一眼低头装作自己很忙的护工:“对。”
魏老看起来更满意,完全忽视了耳朵支起老高的护工:“这就对了,砚山说他喜欢你,这么多年他一个人,现在终于有喜欢的人了。”
老爷子的脸上带着最纯粹的笑容,他把这个世界遗忘的差不多了,在有限的认知中,如果真的有那么一个人可以陪在魏砚山身边,那个人只能是沈序。
把沈序送到仁瞳,魏砚山没急着回公司,车子调头往城郊的老宅开去。
曾经奢华得令人咋舌的的魏家老宅即便在阳光的照射下此时远远看去也是了无人气的,魏砚山推开院门,守在门口的两名保镖立刻迎了上来。
“魏总。”
自从把魏华礼关在这儿,魏砚山一次也没来过,只交代“好好照顾”二叔。
“人呢。”魏砚山一边往院子里走一边沉声问。
“在地下室关着。”保镖跟在身侧,低声回道:“最开始还大喊大叫,这几天没什么声儿了。”
走进别墅,常年不透新鲜空气的室内带着一股不算好闻的气味,魏砚山皱了皱眉,径直走到沙发边:“把人带上来。”
没过几分钟,四名保镖拖着一个虚弱至极的人从地下室上来,一松手,魏华礼就像破旧的抹布一般倒在地上。
每天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室,一两天只有一顿饭,刮风下雨被拖到院子里,身上的衣服湿了又干,干了又湿,魏华礼浑身一股霉臭味,趴在地板上像死狗似的艰难地喘了几口气,费力睁眼看着沙发上的人。
魏砚山一身西装,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魏华礼被折磨得丢了半条命,声音沙哑,他已经发烧好几天了,一直得不到治疗,虚弱得连完整的话都说不出。
“魏华礼。”魏砚山开口冷声叫他的名字:“被折磨的滋味好受吗?”
魏华礼动了动唇,艰难地发声:“有本事你就弄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