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以后不用追了
◇第45章以后不用追了
客厅内灯光柔和，人影晃动，玄关处的感应灯亮了又灭，魏砚山把沈序抵在墙边，他整个人几乎被灭顶的爱意与愧疚淹没，垂下眼睛正对上沈序的目光，那里面盛着温柔，映着他的身影。
魏砚山的理智只残留了几分，伸手抚摸过沈序的脸，克制着本能的冲动，低声问：“沈序，我可以吻你吗。”
是一个疑问句，却也不给人拒绝的权利，沈序笑了笑，眨眨眼温声回答：“当然，我不是正在追求你吗？”
“以后不用追了。”魏砚山说完，不由分说地低头吻住沈序的唇。
沈序刚洗了澡，头发还没干就接到魏砚山的电话，又急急忙忙跑到门口等他，整个人被空调吹得冰凉，连带着嘴唇也是冷的，魏砚山吸吮他的唇，动作轻柔，可搂在沈序腰间的手却锢得很紧。
沈序全然是一副好欺负的模样，任凭魏砚山推着他，倒退着往卧室走。
两人的身体抱的很紧，沈序清晰地感受到魏砚山起了反应，没人能在这样酣畅淋漓的吻中保持清醒，沈序也失了神智，他甘之如饴。
两人脚步踉跄，转向主卧时，沈序想去摸卧室外的灯，这时候要灯光未免多余，魏砚山擡手一把握住他的手腕，下一秒，还没来得及收回的手交叠在一起，撞开了客卧的门。
沈序这房子面积不大，客厅的光足以照过来，只是客卧白炽灯实在显得有些刺眼，让魏砚山下意识侧头看向那里头。
只不过是仓促的一眼，魏砚山浑身的血液已经涌上大脑，沈序想关门已经来不及了，一屋子大大小小的东西就这样猝不及防地暴露在魏砚山的眼前。
客卧面积不大，称之为卧室甚至有点勉强，不少同户型的住户都把这间打造成书房或者衣帽间。
卧室里靠窗的墙边摆了一张巨大的红木桌，上面摆放了大小不等的几十个相框，魏砚山瞳孔微缩，站在门口近一分钟的时间，才擡步缓慢地走了进去。
照片有从杂志上裁剪下来的，有从网页上打印的，有单人的有多人的，正面，侧面，每一张都是魏砚山的身影，每一张都被精心地保存起来，放进木质相框。
魏砚山没有意识到他还牵着沈序的手腕，因为难以掩盖的惊愕力道有点失控，捏得沈序的腕骨生疼。
魏砚山总以为沈序的十年和他的十年没有多大差别，爱与恨说到底都是最深刻的铭记方式，他知道沈序在努力地走向他。
人生有多少个十年，沈序付出了最宝贵的一段用来追随魏砚山的脚步，即便真相来得太迟，即便魏砚山心存愧疚，可他们终于相遇，也算得偿所愿。
然而当这一屋子的照片猝然出现在眼前，魏砚山才意识到他看到的不过是沈序做的万分之一。
沈序难得地慌乱，好像内心深处埋藏得最隐蔽的秘密一下子暴露出来，他不知道魏砚山会怎么想，是不是觉得他是一个偷窥成瘾的疯子。
“魏砚山，”沈序的声音有点走调，想把魏砚山拉出去，可他转了转手腕，却没能成功地把手腕抽离出来。
魏砚山走到桌子边，低头随便拿起一个相框，这是一张杂志上剪下来的照片，应该是几年前他第一次陪魏敬渊出席市政府主办的慈善晚宴，照片上的魏砚山看起来很青涩，站在魏敬渊的身边，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有很多照片魏砚山已经忘记了是在什么样的场景下，他看起来越来越成熟，气场逐渐强大，身边围绕的人越来越多。
“这些都是你收集的？”魏砚山手中拿着相框，转头看站在身边的沈序。
沈序看起来着实可怜，目光中带着祈求，不知道怎么回答魏砚山的问题。
魏砚山把相框放下，并没有打算放过轻易放过沈序，他的眼神很深邃，像要把沈序这个人完全掌控在自己手中。
沈序动了动唇，紧接着，魏砚山突然将他推到桌边。
两人之间的体型差让沈序轻而易举地被魏砚山禁锢在自己身前动弹不得，沈序被迫仰着头，他误会了魏砚山，伸手去解魏砚山的皮带。
魏砚山微皱着眉，一把捉住他的手：“想做什么。”
沈序声音很软：“我想帮你。”
“帮我什么？”魏砚山脸色微沉：“沈序，我现在什么也不想做。”
沈序看上去很迷茫，魏砚山温柔地俯身吻了吻他的眼睛：“沈序，我现在只想和你安安静静地呆着。”
魏砚山直接从公司过来，返回楼上拿了身家居服，在沈序家里洗澡，他还没吃晚饭，家里没什么可吃的，趁着他洗澡的功夫，沈序给他煮了一碗泡面。
他实在是不太舍得给魏砚山吃太简单的东西，从冰箱里拿了仅剩的一个番茄切成片，又煎了蛋和火腿。
给魏砚山做饭这种事儿他以前干的不少，可今天的心情和以前不太一样，刚把煎蛋放进餐盘，腰上突然环上一双胳膊，把沈序整个人带到自己怀里。
“当心烫。”沈序笑着侧头对魏砚山说，紧接着魏砚山的吻又落在他的耳垂。
“我已经在你身后看了半天了。”魏砚山低沉的声音贴着沈序耳边传来：“刚刚看你在切番茄，我怎么不知道泡面里还要加这么多东西。”
沈序端着盘子：“魏总公务繁忙，只吃一包泡面怕饿着你。”
魏砚山笑了笑，放开手帮沈序端了碗出去。
晚上两人安静地躺在床上，手在空调被里牵着，本以为今晚会失眠，但一向作息规律的沈医生仅仅精神了一会儿就撑不住睡着了。
安静的卧室里只能听到沈序均匀的呼吸，魏砚山转头借着夜色看了他一会儿，月光照在沈序的侧脸上，睫毛安静地遮下来，侧躺着，脸朝向魏砚山，看上去充满依赖。
魏砚山放缓了动作，起身下了床，沈序在睡梦中似乎感觉到身边的人走了，皱了皱眉头，很快感觉到一只手轻缓地拍了拍他的背，于是困意来袭，又再次睡熟了。
客卧对沈序来说是最虔诚的净土，平时都关着门，然而今天所有的东西都暴露在魏砚山的眼前，他就再也没有遮掩的必要，此时门开着，魏砚山走进去，怕吵醒沈序没有开灯。
魏砚山站在桌边，几十张照片看了近一个小时，刚刚沈序在身边他没有看得很仔细，此时借着月光才看清，那些就连他自己都忘了是什么时候的照片每一张下面都工工整整地写着字，标注了照片的日期和魏砚山出席的活动。
夜晚太安静，魏砚山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他站在这个堪称拥挤的卧室，第一次知道什么叫百感交集。
近三十年的人生，他头一回感觉到自己真的拥有很多。
这一晚沈序睡得格外沉，第二天闹钟还没响就被关门声吵醒。
他茫然地听了一会儿，直到脚步声从客厅由远及近，魏砚山的身影出现在卧室门口。
“吵醒你了？”魏砚山没想到沈序已经醒了，见他睁开眼，走了过来坐在床边看着他。
“没有。”刚睡醒的声音很软，有种撒娇的意思，沈序坐起身：“刚刚谁说话？”
“酒店送早餐。”魏砚山朝他伸手：“起床洗漱，吃了饭我送你去仁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