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九州（二十一）【VIP】
第377章九州（二十一）【vip】
“意思是说,云外镜会编织出一个人梦想中的美好世界，让人不自觉在里头沉溺？”
依旧跋涉在寻找土蜘蛛的路上，夏油杰试图理解森的讲解。
热闹的人群从大街中央呼啸而过,高大的饰山在街边投下长长的影子,旁边还有人聚在一起已和它一起已合影。
欢快的节日氛围几乎浸透了每一寸空气,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感觉走上街的人越来越多了,博多山笠祭的第一天就这么多人吗？
走在前头的大猫一声冷哼,言简意赅回答,“你想得美。”
“……”
“能够和云外镜作对的,都不是什么普通人物，这样的人绝对不会缺少警惕性和脑子。一个要什么有什么，所有愿望都能够被满足的世界,傻子都知道不可能存在,这样的三流幻境立即就会被发现戳穿，云外镜的手段还没这么低。”
夏油杰想了想觉得也对,编织出来的美梦因为太美好了，反而会处处透着虚假。心性软弱的人的确一不小心就会在这种虚假幻境中沉溺,但能跟云外镜当敌人,并且被它用上这种等级的手段，心志就不可能软。
越是繁华的东西就越是虚浮，像飘在空气里的美丽泡泡,一戳就破。
“那云外镜塑造的幻境是怎么样的？”
毛茸茸的猫咪穿过一片高楼投下的影子，语气平静,“它会挖掘出人心底最不希望发生的事情,然后将它变为现实。如果不能克服并且接受这件事，就没办法从幻境里醒过来。当年晴明那小子怎么说的……只有装睡的人是叫不醒的。”
夏油杰于是开始认直思考,但实在有些想不出悟还有神老师接受不了的事情会是什么。
“森前辈你怎么对云外镜这么了解？”
“你该不会以为这面破镜子是第一次作乱吧？”大猫语气里全是对“破镜子”的嫌弃，“平安朝的时候它就出来过一次，当时奉命去讨伐被它控制的妖怪的人全都被关进镜子里了，最终只有藤原秀乡靠自己的本事出来了，其他人全是安倍晴明和贺茂保宪带着人去救的。”
他提起已平安朝时代发生的事如数家珍，口里时不时就蹦出几个在历史书上会被圈出来当重点考点的名字，一听就不是凡猫。
提起已云外镜在平安京时期制造的混乱，猫大爷还全是看热闹的态度，但时间转移到现在，他显然就不爽了。如果云外镜不是被五条悟先砸了，夏油杰甚至怀疑这位大妖怪可能也会对这面镜子磨刀霍霍。
哦，不对，他们现在本来就在砸云外镜的路上。
夏油杰揉了揉眉心，努力让自己的注意力不被那几个明光闪闪的名字吸引，从大猫的话里提炼出重点。
“既然云外镜这么厉害，为什么从来没听说过？还有您说的它曾经在平安时期引发过混乱的事，连阴阳界的历史书上都没有过记录。”
“记录都被贺茂封印了。”大猫语气淡淡，“小子，你没听说过吗？一个故事流传的时间越广，知名度越高，人类投放在它身上的注意，无论是恐惧、崇拜、向往，都会带给它越来越多的力量。云外镜是八咫镜的影子，它没有办法彻底消除，只能被封印。当初云外镜引发的混乱结束之后，是安倍晴明、贺茂保宪加上芦屋道满三个人一起已将它封印的。”
那个时代，甚至可能是整个阴阳道历史上最著名的三位大阴阳师，云外镜这牌面也的确对得起已它的名声了。
夏油杰一愣，“我怎么之前听说封印它的是源赖光阁下？”
大猫一声嗤笑，“源赖光小子只知道打打杀杀，什么时候懂封印了？”
夏油杰：“……”
也对，云外镜后来存放的地方毕竟是祓魔司，后人对自己光辉闪闪的初代创立者有一些美好的臆想也是有可能的。
“……这几位一起已施加的封印听起已来就很厉害，所以它到底是怎么被解除的？云外镜现在的确已经是封印被解除的状态没错吧？”
大猫轻巧地跳上一户人家的墙头，语气终于淡了淡，“这我就不知道了，如果它的封印没被解除的话，用你们的话说就只是个普通的超格特级咒物，算不上多危险。”
他轻描淡写说完这句话之后，还格外哲学或者纯粹是经验使然地加一句，“反正你们人类里从来不缺作死的人。”
夏油杰：“……”
不管是“普通的超格特级咒物算不上多危险，这段话里每一个字好像都很有槽点，地方。
他最后只能默默感慨，不
“所以里出来吗？”
“我只知道，”大猫微微回头，金色的眼瞳在阳光下流转过一抹异常冷静的光，“这个时代可不存在第一”
.
连续瞬发的“苍”引起已了引力乱流，整条街道的地砖被整齐掀起已，像坠落的陨石群，铺天盖日。
百货么司的玻璃墙倒映出一个烟尘背后的身影，又像幻影一样快速掠过消失。
神久夜极快地往那个方向瞥了一眼，反手将刀尖捅入脚下地面。灵力顺着刀刃瞬间导入地底，细密的符文潮水般涌开在地底勾连成符阵，以她为中心半径十米内的区域上空，被引力牵引着砸过来的砖石倏地一滞。然后被卸掉了引力般，忽然纷纷下坠。
现场像下了一场混凝土和建筑残渣凝成的雨，借着到处飞溅的沥青碎块的掩护，她反手拔出刀，眼瞳和感知牢牢锁定了同一个方向，刀光一闪破开烟尘，一刀劈进某个引力场，并且一路斩断挡在面前的无下限咒术，突进到引力场正中央。
这一刀终于精准碰到了人，刀刃贴着对方手臂擦过，飞溅而出的鲜血烫在画面里，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会儿的太阳太亮了，蓦地将她的视野刺了一下。
她对面的人反应一如既往地快，只被偷到了这一刀，就快速手腕一转指尖重新迸发出苍的引力场，再次架住了髭切的刀锋。他手臂上的那缕血痕快速愈合，盯向她方才冲进来的方向，特级咒术师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那双苍蓝色的眼瞳好像在太阳光下微微发亮，“原来如此，攻击的是咒力流动的节点吗？很厉害啊……不过如果不断改变术式的话，你是不是就感应不到了？”
神久夜：“……”
是的，这个人终于还是想到这一点了，她认识的那个五条悟就是这么干的。
她几乎条件反射地感觉到一股熟悉的头疼涌上大脑，一想到接下来马上又要跟这个人拼运算量把自己的脑子当超级计算机用，神久夜微微一默，忽然一个用力把刀拔回来，不耐烦宣布，“我不想打了。”
“嗯？”
五条悟从思考的状态退出来，看向她后失笑，“在战场上这么任性不太好吧？”
神久夜：“哪里不好了？”
“毕竟，就算你不想继续了……”成片的建筑残骸再次从他背后浮起已，青年的语气依旧冷静，“但是我可不会停手哦。”
如山一般的压力倾泻而来，他面上虽然带着笑，但眼瞳像此时身后的天空，没有一丝额外的情绪。
虽然也不是没猜想过，但是跟这个站在对立面的感觉果然很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