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彼岸花（七）【VIP】
第220章彼岸花（七）【vip】
必须要说,现代社会的发展其实已经消减了许多鬼族活动的空间。
紫外线灯这种和紫藤花同等威力的新发明暂且不提，最重要的差别是，现代的人命有价值了,不是扔在城外任鬼啃食也不会有大人物多看两眼的烂骨头了。
在警务系统完整的大城市里,街边的流浪汉偶尔失踪一两个可能无人注意,但失踪多了一样会引来目光。更不用说如果吃人的鬼不讲究一点，留下的尸体残骸大猎奇,几乎立即就会成为社会关注的焦点。
城市不利于鬼族生存,大部分鬼的活动区域就只能不断往边缘地区退,再加上鬼的外形到底和人类有差别,万圣节也不是天天过，他们出行也没法借用人类的交通工具，于是导致十二鬼月们的日常状态就是天南地北天各一方。一旦鬼舞辻无惨有什么命令,不像可以使用现代交通系统的鬼杀队,他们很难快速聚集起来。
所以难道真的一直都只是鬼舞辻无惨跟其他鬼单线联系？这样效率也大低了吧？而且，一个人联系全国范围内的鬼,他真的做得到吗？
神久夜若有所思问，“你觉得鬼舞辻无惨能够直接通过他的血液跟他制造出来的鬼远程对话吗？”
五条悟几乎没有犹豫,“不行哦。”
“嗯？”
白发青年对着她的疑惑失笑,“久夜你好像一直都觉得学会阴阳术是很简单的事情呢。”
引入这片空间的活水在不远处的浅池里泊泊流动，在他们谈话时，八头司飒姬自觉保持了安静,把自己当成一个颇具现代感的装饰雕像，五条悟的声音在这片空间里格外清晰。
“你上次用过的那个通过血缘联系仓桥的术式其实有些难度,我学的时候都费了点功夫。对阴阳道的知识没有深刻了解的话不可能学会那个术式,至少那个鬼王能学会的可能性不大。而如果是血鬼术，我跟你说过吧,血鬼术的能力跟鬼内心深处的愿望有关。”
五条神子忽然变成五条老师，并且难得进入讲课状态，神久夜边安静地听着，边感觉有些微妙。
讲道理，一个月前，情形明明还是倒过来的。
不过这种微妙也只持续了一会儿，很快她就恢复坦然，毕竟在神久夜刚进入阴阳界对这边的常识还一无所知的时候，这种事对她而言其实还挺常见。她对阴阳界的大部分了解，最初全都是来自五条悟，各种常见的不常见的知识，这个人以跟他外表完全相反地博学地，全都知道。好像无论任何问题，只要问他，就能得到答案。
包括在蜘蛛山那一次，她对那只母亲鬼说“有人跟她说过，血鬼术能力的来源就是变成了鬼的人内心的执念”，这个“有人”就是五条悟。
而这会儿无所不知的五条老师还在继续，“或者说跟‘心’有关也没差，内心脆弱的鬼觉醒出的血鬼术会偏向于辅助和控制，而内心强大性格进攻性强的鬼，血鬼术的能力都是直接攻击型。如果是鬼舞辻无惨的话……”
他摩挲了一下下巴，“可能大部分能力都是攻击保命吧，就算有辅助类的也不会很强。”
神久夜简单概括，“所以说，不存在他把自己当成个信号塔，在全国范围内都能跟其他鬼连上信号的情况。”
五条悟：“没错。他们如果想要联系，可能跟远程通讯类的手段无关，而是其他更直接的方法，比如说——”
“空间传送。”
鬼舞辻无惨或者他手底下的某个鬼里拥有远距离将鬼传送到一起的能力！
神久夜若有所思的声音几乎和五条悟给出的答案重叠到一起，五条老师十分欣慰，瞬间露出“加一百分”的表扬表情“啪啪啪”鼓掌。
神久夜刚正经了一点的神情顿时被这一连串掌声鼓散了，无奈看向他问，“你哄小孩子呢？”
“久夜现在比我小哦。”某位让气氛正经不起来的神子放下手，笑眯眯地冲她弯了弯腰提醒，“所以说，多依赖我一点也是可以的。”
他的语气像以往无数次的随口一说，但墨镜后的眼瞳格外明亮，神久夜对上他的眼睛猝不及防一顿。
“这样啊，我知道了。”
屏着呼吸，她不动声色地移开了目光，面上依旧一脸平静，“知道你现在不抗拒加班了我就放心了。”
五条悟再次失笑，但，只是懒洋洋地重新直起身，顺便终于将领口那片明晃晃视野。
盯着不远处的泉水，神久夜晾着自己被五条神子烫到的眼球，这才默默在心里松了口气。然后她努力把自己的思维从神子阁下的美色里拔出来重归正事，“这是鬼舞辻无惨自己的能力的可能性不大，应该是他手底下的某只鬼觉醒出来的能力。”
咒术界的家族型咒术师的能力基本是固定的，野生的术师术式可能上新但长期缺人，而和咒术界的窘境不同，鬼舞辻无惨手底下的鬼们不但技能五花八门还一抓一大把，他随手捏死几个都不心疼。
一千多年的时间，他这样频繁地抽卡，撞大运抽了的鬼出来也是完全有可能的事。
神久夜：“啧，某些人表面上看不上鬼，实际上羡慕得，盯着灶门祢豆子的那几个，眼睛
“那是……啊，那几家，的
五条悟似乎还当真跟着她的话回忆了一下，神久夜回头，就见他面露恍然，“我还在奇怪他们为什么忽然这么好说话了，原来是因为这个啊。”
今天上午的庭审上，总监会的咒术师甚至阴阳师大部分都是在旗帜鲜明地反对产屋敷家主提出的提案，只有寥寥少数几人出言表示了支持。
但那几位看起来是站在了自己同僚对立面在为祢豆子说话的术师，本意也没有多高尚，纯粹是在她身上看到了把鬼也抓过来当式神的可能性。
哪儿有那么多通情达理，全是利益。
神久夜摇了摇头，把这个忽然跑偏的话题放到一边，“总而言，如果鬼舞辻无惨和他手底下的十二鬼月能够通过空间传送随时见面的话，那么他们使用现代通讯工具的可能性就的确不大了。不过你确定的那几个人选，还是请鬼杀队的人去看看吧，顺便带上么安。能够跟鬼性格相似，本身应该也不是什么安分守己的人，说不定就是哪个在逃的杀人犯类的，找都找出来了，让么安顺便抓一下吧。”
八头司飒姬：“是，已经抄送相应的么安部门和鬼杀队。”
神久夜上一句话刚说完，下一秒命令就已经直接传达出去了，五条悟再次感到新奇似地地打量着沉睡在控制舱里的人道，“这个能力还真便利啊。”
是挺便利的，无论从哪个角度。
神久夜也随着他的视线往那个方向瞥了一眼，平静吩咐，“暂时就这样，有新消息再告诉我。另外，八头司，刚刚中间那段不要记下来。”
五条悟：“？”
八头司飒姬：“是。”
“也不要放进你的小说里。”
某偏论坛上热度最高的同人文背后的作者八头司大大：“……”
空间里响起的电子音好像都失望了一点，“……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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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那篇小说是她写的啊，难怪更新这么快。”走出那间房间的时候，五条神子还在恍然大悟，“我记得有一次论坛临时维护，刚维护完她就更新了，其他人还因为这个猜测她从事的是没什么工作量天天盯着电脑的文职，比如阴阳厅前台的麻衣和由依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