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第92章

告别溪边的传承与跃迁

晨光把溪边的鹅卵石染成暖金时，薄雾还没散尽，淡紫的水汽贴着水面浮动，把光果藤的绿、水愈草的白衬得像幅温柔的画。项莲的布包放在青石上，里面只装了三样东西：穿越日志、迷你水愈草盆栽，还有阿婆昨晚塞给她的能量果种子，种子用麻布包着，上面绣着小小的水愈草图案，是阿婆连夜绣的。

阿哲和阿月来得比约定早，阿哲手里捧着个厚厚的牛皮纸本子，封面用炭笔描了灵植健康表的轮廓，边缘还画了圈小小的水愈草，每片叶子都透着认真；阿月则提着个粗陶小罐，罐身刻着“共生”两个字，字迹歪歪扭扭，是她前几天跟着阿婆学刻的，里面装着光果藤的种子，罐口用薄荷叶封着，散着清清凉凉的香。

“项莲姐，这个给你。”阿哲把本子递过来时，指尖有些发颤，纸页边缘被他反复摩挲得发毛，“里面抄了这一个月的灵植健康数据，从‘30%发黄’到‘40%浓绿’，每天的变化都记了。还有我们讨论新规则时的记录，谁提了什么建议，怎么定的‘互助登记本’，都写在后面了。”他顿了顿，低头指了指本子最后一页的小画，画着溪边的光果藤和水愈草，旁边站着三个人，是他、阿月和项莲，“要是你遇到别的部落，有人不信‘自我照料’，就把数据给他们看；要是……要是我们遇到质疑，也会拿着数据反驳，不会让新规则变回去的。”

项莲接过本子，指尖能感受到纸页的厚度，还有阿哲在空白处画的小太阳，每个记录“灵植发芽”的日子旁，都画了颗小小的太阳，像在标记希望。“我会好好保存的，”她轻声说，“不管到哪个世界，看到这个本子，就像看到你们的灵植在开花，看到溪边的晨光。”

阿月把粗陶小罐递过来，罐底还带着点湿润的泥土，是她早上特意从光果藤根部挖的：“这是光果藤的种子，阿婆说它特别顽强，就算在没有水的地方，只要有阳光就能发芽。她说要是你遇到‘忘了自己’的人，就把种子送给他们，告诉他们‘先让自己扎根，才能帮别人开花’。”她的声音带着点哽咽，却还是努力笑着，“我还留了很多种子，等明年春天，就种在溪边，让整条溪都爬满光果藤，到时候你要是回来，就能看到了。”

“会的，肯定会看到的。”项莲把小罐放进布包，挨着能量果种子，薄荷的清香混着泥土的气息，像把溪边的记忆装在了罐子里。

阿婆拄着灵植藤拐杖走过来，手里拿着个小木盒，里面装着晒干的薄荷和消炎草，用油纸包得整整齐齐：“这是给你路上用的，薄荷能提神，消炎草能治小伤口。记住啊，不管到哪个世界，都别被‘别人的期待’绑住，”老人的手指轻轻碰过项莲的手腕，像在传递力量，“就像我们的灵植，先顾好自己的根，才能长出帮别人的叶。”

项莲点点头，眼泪差点掉下来，她知道，这次告别或许是永远，但灵植部落的温暖，会跟着本子、种子和草药，一直陪着她。晨光里，阿哲的水愈草闪着浅绿，阿月的光果藤泛着翠绿，阿婆的消炎草透着淡绿，三种绿色缠绕着，像一道温柔的屏障，送她走向新的世界。

回到药庐收拾最后一件东西时，项莲打开穿越日志，想写下最后一句告别，却发现“过度共情与集体道德”的章节突然泛着金色微光，光粒从纸缝里钻出来，像细碎的星星，裹住她的指尖，意识开始变得模糊。耳边的竹林声、溪水声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震耳欲聋的机械轰鸣声，像有无数齿轮在金属管道里转动，又像巨大的矿车碾过地面，冷硬的金属气息钻进鼻腔，与灵植部落的草木香形成刺眼的对比。

“再见了，阿哲，阿月，阿婆……”项莲在心里轻声说，意识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拉扯，眼前的药庐、魔法灯、迷你水愈草渐渐融成金色的光，只剩下机械轰鸣声越来越清晰，新的世界，在金属与齿轮的环绕中，缓缓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