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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听话

第一百零八章听话

他开车带段澜回自己家时,段澜一直蜷缩在副驾驶上,一只手扣着他的手。他那只手搭在换挡杆上,不敢乱动。李见珩无可奈何地出声:“段澜。”

段澜说:“我不会妨碍你的。”

他就拿段澜没有办法。

等红绿灯时,李见珩回过头来,借着月色与霓虹,正好看见段澜碎发下、脖子上那条动人的黑色项/圈。映得他的皮肤青白、血管脆弱,铁环和银牌上,反射一点他浅红的唇色。

李见珩伸出手,撩起一缕他额边的碎发,段澜就回过头来:

他看他的眼神仿佛一只流落街头的小野猫,茫然无措又全然信任,柔软,脆弱……水光盈盈。

李见珩本想说,你这是答应我了,会乖乖听话、吃药看病,对不对?可是段澜投来这样的一眼,他忽然又觉得无需多言。

小野猫看了他一会儿,很快扭回头去。李见珩叹口气,最后轻轻用指背蹭了蹭他的脸颊:“睡会儿吧。”

搭在他手上的段澜的手微微一动,仿佛羽毛一样挠了挠他的手背。

李医生就弯起嘴角,心里难免感到一丝愉悦。虽然他心疼他的小野猫——但心疼之余,他偏执多年的占有欲得到彻底满足的愉悦。

他一身是血,又沾着酒味,李见珩要他去冲个凉,这只小猫沉默许久,却顺势撒起娇来:“我不想动。”

“那怎么办,”李见珩叹口气,蹲下来,笑着看他:“要我抱你吗?”

他把段澜拦腰抱起,带到浴室去。水雾蒸腾中,看见他脆弱的蝴蝶骨。

这里有一双翅膀,被人生生折断……他得重新安一对。段澜对他笑笑时,李见珩这样想。

他不肯一个人睡,李见珩只好一手抱着电脑靠在床头,一手分给段澜,让他可以揽着自己的手臂发呆。

他忍了十年,段澜同样压抑了十年——他想他想得快疯魔,此时终于失而复得,就像小孩见了喜欢的玩具,紧紧把李见珩抓在手里,再也不肯放开。

他其实骨子里黏人的很,一旦爱上谁,就习惯完完全全地把自己送出去……可他孤独惯了,习惯装出冰冷坚强的外壳,于是很少人曾经窥探到他这样的真实本质,除了李见珩一人。

于是等李见珩关上笔记本,同样钻进被子里,他才肯闭眼。

他轻声说:“睡不着。”

“怎么了?”

他的回答也很含糊:“做梦。”

李见珩就知道他闭上眼会做噩梦。

他的呼吸轻轻拍在李见珩手臂上,李见珩忍不住弓起腰,和他鼻尖贴着鼻尖。他沉默地看着段澜的唇瓣,带一点残忍的血色,十分有某种冲动……可最后什么都没有做,只是伸出手,盖住他的眼睛。

然后在额前落下一吻。

“我在这里,不会有事。”

折腾到深夜才阖眼,所幸第二天是个周末,李见珩不上班。平时早六点他就得出门,因而就算是周末,生物钟还是准时把他叫醒。他蹑手蹑脚地爬下床,到厨房里拿出煎锅准备早餐,一回头,却看见段澜沉默地站在不远处,目光黏在他身上。

“醒了?”李见珩笑笑,“饿吗?等一会儿。”

“不饿。”他低声说,“早起没看见你,我害怕。”

他这话不是胡说的,因为从这一刻开始,李见珩发现他总是寸步不离地跟着自己。

总是和他保持几步距离,确保李见珩在他的视线范围内。有时他甚至忍不住要和他再亲昵一点,贴在李见珩手边,嗅他身上熟悉的气味……然后低声问:“你能抱我吗?”

真像养了一只小猫似的,黏在主人身边。

李见珩头疼得很:他当然愿意惯着段澜,随他喜欢,一辈子替他遮风挡雨也是应该。可眼下这个情况,段澜是在封闭自己的世界,回避独立的可能性,如果一直这样下去,他会失去社交能力。

因此他总是蹲下来捉住段澜的手,缓解他的焦虑感,柔声哄道:“我只是出去一会儿,很快就回来,你在家里等我。”

段澜默默说:“你说不会离开我。”

“我不是离开……”

“你要骗我吗?”

李见珩头更疼了。

他说他害怕一个人独处,李见珩不在,不知自己会发疯到什么地步。李见珩说你尽管砸,砸坏了也不用负责。段澜笑笑:你把刀都收起来……以免见血太难看。

李见珩忽地感知到他在想什么。

他给沈崇打电话,问小猫现在怎么样。沈崇告诉他,所幸没有伤到内脏,送医及时,止血缝合,现在已经又活泼乱跳了。他把这件事告诉段澜,安慰他小猫很好,问要不要把小猫接过来陪你。

段澜说:“你还敢把它接过来?你是要害它吗,”他垂眼看自己的手,沉默许久,“叫沈崇好好养着吧……我只是个连自己都照顾不好的疯子。”

“你要再说这个词,我就生气了。”

段澜居然伸手来碰他的眼睛,用自己柔软温热的掌心贴上李见珩锐利冷淡的眼睛,讨饶一般轻声道:“不要生气……你生气了,我怎么办?”

话音方落,不知哪个字惹了李见珩,这厮居然一把抓住他的手,两指钳着他脆弱脖颈间的黑色项/圈,俯身下来亲吻他,用力吮xi两瓣柔软的唇。

一吻方毕,他听见李见珩低沉的喘熄声。

他忽然心里一动,支起身,反客为主似的,抓住李见珩的衬衣,将本打算起身的医生拽回身边,报复一般更加用力地咬住他的嘴唇,毫无章法地啃咬舔舐。

李见珩两只手穿过他柔软的黑发,托住他的脸,只给他留一点喘熄的时间,又贴了回来。两人一路这样紧紧拥抱、亲吻,缠斗一般,不知觉间居然已躺在床上。

水到渠成似的,他迷蒙地望着李见珩,看见李见珩耳垂微红,眼底一点水光,模糊的情绪几乎再不能压抑,就要伸手去解他的衣服。

可他刚刚碰到李见珩衬衣领口的那枚扣子,却被李见珩制止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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